顾闵进浴室洗澡去了,我下午那会小睡了几个点,暂时还不想上床,无聊了一会儿,于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画面出现两个穿着民国服装的男女。
男的抓着女人的把胳膊使劲摇晃,“……你不要这样,听我解释!”
以上重复n遍……
女的边摇头边哭:“我不听我不听!!”
以上重复n+1遍……
我只得翻白眼,有这些扯淡的功夫早解释完了。
男的急了,迫使女的看着他,“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这样!”
女的死不悔改,捂住耳朵和嗑了摇/头/丸似的:“我不听不听不听……唔……”
不等女人说完话,男的就抓住女人的脸狠狠吻上她的唇。
顿时甜蜜的背景音乐响起,世界恢复安静……
“开着电视怎么不看?”顾闵忽然站立在一旁,盯着屏幕,一边用浴巾擦拭湿润的头发。
我侧过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别逼我,我会吐。”
他笑道:“通常男人用这招对付丧失理智的女人很管用,不是吗。”
“恩……”我似模似样点点头,“我觉得女人对付一个丧失理智的男人最佳的办法就是——让他以后生不了儿子。”
他带着沐浴液的香味朝我走近几步,“所以你才让鹰头绝了后。”
鹰头?是那个‘流光溢彩’后门被我一脚踹到裆部的猥琐男。(忘记的大大回去复习第二十七章)
我义愤填膺陈述事实,“我这是在帮他,看他一副生儿子没儿的德行,直接给他实施绝育手术算是替他行人道积德了,不是吗。”
“你莫非是算命的?怎么知道他没儿子。”
我咧开白牙,“我不光是能算他没儿子,我还算到明天拿到资料很困难,而且你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飞速看了他一眼。
顾闵轻笑起来,“姑且算对了后一半,但对于前一半,万一出现奇迹了呢?”他的桃花眼里亮亮的,有些狡黠意味。
我想了想,“有道理。奇迹随时会出现,但至于是否砸在我头上呢,谁也说不准。”
他笑笑,没做声。
“……兴许,我还是走狗屎运的命。”
感觉他不怀好意靠近,我皱眉道:“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素质,光着膀子耍流氓,多影响市容。”话虽然是这么说,我热辣辣的视线在他的麦色肌肤游离。
不错啊,挺结实的。那肌肉那胯骨,那性感的身段。再加上他长期浸泡在**的特殊气场,处处都透露着野性的味道。
他光着上身,只在腰部围一圈毛巾,蜜色紧实的肌理看的我心里痒痒的。
顾闵不同于简单的细腻,宋玉的消瘦。
十足男人味!
他见我色迷迷地盯着他的上半身,不以为意,“我这素质岂止是市容能影响的,再说我这还围着呢,没露重点部位怎么算有损市容,是你的思想也太肮脏。”
桃花眼弯起邪魅的弧度,“要真要影响市容,我倒可以给你开个先例。”说着就要伸手解开围着的浴巾。
我慌忙转开头,摆手,“别的别的,你多穿点,别感冒了。”
发梢上滴下的水珠,一路淌过顾闵的坚毅光洁的下巴、骨骼鲜明的锁骨、侧滑过他紧实有力的背脊,并且流淌过背心延至左臀迹上像蜈蚣一样趴在大半个背上的疤痕,颜色较小麦色的肌肉有些淡,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得不说这也野性派的男人身上留些历史见证还挺符合气质,跟别说顾闵这类带**叱咤风云数一数二的人物。
好奇心作祟,只想开口问他身上像蜈蚣一样的疤痕是怎么弄得,想了想还是住了口。估计可能是他不怎么好的回忆,我这嘴开了可就难收住,重要时刻别给自己添堵。
顾闵穿好衣服,坐在我一侧的沙发山。他似乎很疲惫,靠着沙发背闭目仰着头。半天没有动弹,我以为他要睡了,便起身关掉电视,在柜子拿出备用的被子搁在沙发一旁,关掉大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接着钻回床上继续发呆。
老半天,顾闵始终保持那个姿势,一直没动,像是睡着了。
我小声叫他,“喂,顾闵。”
他没动,我又大声些,“顾闵,你睡了嘛?”
还是没理我,就在我以为他真睡着的时候,他淡淡哼出个鼻音,“没。”
“哦。”我咂嘴,“怪无聊的,看你也没睡,要不咱聊聊呗。”
顾闵沉默半天,忽然张开眼又看向我,“……你想聊什么?”
我坐直身子,想了想,“你要找的那个玉先生,是什么人?”
顾闵说:“是很重要的人。”
“怎么个重要法?”
顾闵转看眼,微微叹口气,“岂止是很重要,简直关系到我的后半生的幸福……”
听到这句话我很想吐血,然后大声嘲笑丫。
他的语气很轻很轻,简直像随风飘走似地。我暗暗咂舌,难不成这玉先生是他年幼失散多年的老爹?再不然就是他始乱终弃的老相好?
我没继续问,估计关系到人家私事儿,做人还是厚道点的好,我也别手欠去挖人家的旧疮疤了。
整整一宿,我不知道顾闵是不是也没睡着,总是听见翻身的细琐响动。我没有睡意,对未知任务的精神亢奋外加没吃饭血液在大脑循环,
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大半夜,终于熬不过肚里空空的抗议声,下定决心踮起脚尖去弄点儿吃的。
灯光昏暗也看不清楚什么,不敢乱翻怕声音太大把顾闵吵醒。结果啥也没有,半片面包渣也不剩,无奈喝了半瓶无味的矿泉水。
返回床上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在沙发面前停下来。顾闵应该是睡熟了,均匀的呼吸声带着潮气。
我蹲靠近他面前,接着淡淡的光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霸道一方的**头子。
顾闵睡相和清醒时截然不同,安安静静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窝打下阴影。孩子一样蜷缩着身子,据说这是人类一种缺乏安全感的潜意识表现。
还是不满三十的年纪,这么看完全就是个孩子,忽然他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样,眉心微微蹙起。
我顿了顿,慢慢伸出食指一下一下,轻抚在眉心皱起处,嘴里细细呢喃:“不要怕,不要皱眉,谁都不能伤害你,我在这保护你。乖乖的…不要怕…”
指尖一下又一下,顾闵纠结的眉心微微颤抖,最终被我抚平,我才捻手捻脚起身,给他掖掖被角转身睡觉去了。
以前有一段时间是简单做恶梦的高峰期,我也给他模过眉心。
简单那会可比他厉害多了,在梦里不是喊就是叫,还有一次他趁我不留神直接在我肚子给我来了一脚,第二天疼地不行还没法跟他说,只能谎称大姨妈来了,好几夜给我折腾地整夜都没法儿睡。
当然,我和简单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忘了那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他家住了几日,于是就有了以上事件。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很快就入眠了,然后又做了个梦,那只梦里出现过的黑猫似乎跳在床边盯着我看了很久。
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懒得去管它了。
任由自己淹没在那黝黑晶亮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