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13
“这鹦鹉洲,可是湖广一带有名的水陆码头。”
黎叔是老江湖,虽然没深入到过内地,因为接触的三教九流颇多,对武汉三镇这样的大码头还是多有耳闻的。
因为鹦鹉洲的名气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这里现在已经成为长江流域,乃至中原地区最大的竹木集散地,在国内颇负盛名,小小一座沙洲上,即建有“五府十八帮”各帮会馆。
道光以来,“湘资沅澧”的放排佬纷纷出洞庭,怀揣祖宗灵牌到鹦鹉洲落籍。为争夺码头,两湖各县人扎帮结派,形成“五府十八帮”。
而沿江三教九流,南北武林、诉讼高手也荟萃长洲,到这个‘大码头’捞食。在这里有“好汉打不过码头”、“要想官司赢,除非打死人”之说,形成了独有的一种码头江湖文化。
经过了多年的经营,鹦鹉洲已经成了一个小世界。
十里长洲古朴雅致,洲正中的街道由花岗岩石板铺就,两侧酒旗招摇、茶馆商铺林立。各府各县人划界而居,在自己帮会内安居乐业。从洲头至洲尾移步换景,有湘西的吊脚楼、宝庆的杉树皮屋顶、洞庭湖平原一带的木屋、还有汉川刁汊湖的窝鸡棚,各种地方特色建筑沿街撒落。
“吹面风来杜若香,离离烟柳拂鸥长。人家鹦鹉洲边住,一向开门对汉阳。春风吹雨湿衣裾,绿水红妆画不如。却是汉阳川上女,过江来买武昌鱼。”
在往日,这里的码头木排蔽江,号子声此起彼伏。只是经历了这一个多月的战乱之后,许多放排佬都已经投进了太平军,而生意早已凋敝,只剩下各处码头一堆堆的竹木证明往日的繁忙。
“一场战火,这个大码头却是毁了。”
走在石板街上,许多房屋因为两次大战被损毁,露出断垣残壁,酒旗店牌依旧,却没有多少人做生意,却是这地界太过重要,经过了清军、太平军与红旗军的来回争夺,一条街的人都避祸去了。
鹦鹉洲上遍布有各地会馆十余座,飞檐斗拱,争奇斗艳,牌楼上塑着鎏金大匾和彩色门神,两旁浮雕“异乡聚首,客地谈天”之类的对联。梁柱上雕着“八仙过海”、“童子拜观音”、“蓬莱琼阁”之类的浮图,古香古色。
洲上群馆以两湖会馆为首,在规模气势上,比对面黄鹤楼还要大几倍,其风格集各地庙宇建筑之大成,坐北朝南,雄踞鹦鹉洲正中部,如一座城堡。远远望去,显得古朴凝重、大气磅礴,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方才喝茶的地方便是的鹦鹉洲最高处龙头楼,因为地势得宜,修筑的很坚固,倒没有被炮火损毁,只是人去楼空,成了临时指挥所。
“呵呵,靠着两条江,银子跟水一样,只要打跑了长毛,这破旧的地方马上就能恢复。”
这样的繁华地,要是放在后世,绝对是寸土寸金,现在却基本上成了无主之地,让半辈子居无定所的周晓峰不由得心动不已。
“长江水师就驻扎在这洲上吧,两湖会馆就改成水师衙署。其他地方嘛,全部查封,以后再开发重建。”
这是要吞下这片地产了,战争,就是一次洗牌,大鱼吃小鱼,强者支配一切。
“不知道陈开、靳云亭那边打得怎么样了,听说那石达开可是有上万条船呢。”
毕竟当日石达开北上声势实在太惊人,让黎叔都有些没底气。
“滥竽充数吧,要是小划子也能算船,这洲上就是几万条船,一条船还不抵一发炮弹。”
蚁多咬死象!
黎锦辉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
攻下鹦鹉洲后,陈开并没有停留,率领船队沿着汉江往北一直追了过去。
“轰隆隆!”
蒸汽明轮船上,蒸汽轮机全副功率运转起来,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蒸汽轮机加上风帆双重动力推动,那速度根本不是太平军水军的旧式帆船所能比拟。
石达开北上之后,留在武汉三镇的战船本来就只剩下了小半,基本都驻扎在鹦鹉洲和武昌码头,被一番突袭之后,毫无准备的太平军还没来得及组织有效的抵抗,大半船只就被炮火打落到了水底。
此刻余下的几百条小船哪里放在陈老大,他的座舰一马当先,紧紧贴在了逃亡船队的尾后,而其后的上百条战船也在咬牙追赶……
“加紧了追啊,继续放炮,别停!”
“嗵嗵嗵!-”
“嗵嗵!-”
“拿水来,快给炮管降温!”
“咝咝咝!-”
“瞧准了打!这样的小舢板可别浪费弹药。”
水泼在发烫的炮管上,雾气腾腾,合作已久的炮手们不待温度降下来,连忙清膛,装药,上弹。
“放!”
“干他娘的!”
逮着这样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机会,谁也不愿意放过,水面上漂着的,可都是战功呢。
前边残余的太平军船队眼看着无法摆月兑这些尾巴,那些速度慢的船竟然不再逃跑,却是转头迎了过来,顺流而下毕竟速度快,几十条船直直撞向了当头追击的十余艘红单船,蒸汽明轮更是成了首当其冲的目标。
“这是来送死?!”
陈开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些长毛造反早已是将性命置于死地了,他们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一盘菜,一旦拼起命来,还真有一股狠劲。
“快开炮,撑杆准备,撞过去!”
长江上的船,一般不过几吨十几吨,面对上千吨的大家伙,还真是不够看。
不过蒸汽船两个轮子露出在外,被撞上很容易受损停车,一旦轮机坏了,那优势就全失了,还不如帆船灵活呢。
小船越来越近了,差不多有十条船对准了旗舰撞过来,如同一群鬣狗扑向一头野牛。
“蓬!-”
当先一条船撞上了船首,顿时被撞得稀碎,一片片船板漂在江面上,而船上的太平军战士则早已跳入了冰冷的江水中。
“大家不要慌,快点拨开碎片。”
“咔嚓咔嚓!-”
还是有些木板被卷入轮桨,刺耳的咔嚓声让人牙根发酸。好在大块的船板被及时推开,才避免了被卡住。
“开火!把这些长发贼打沉。”
火炮加紧开火,船上的士兵也举起火枪瞄准来船射击,一路往前冲了过去。
垂死挣扎,毕竟手无寸铁,没有火器根本抵挡不了战船上的密集攻击,太平军船上战士们被打死打伤无数,船只无人操控,开始失去了方向。
“轰轰轰!”
“砰砰砰砰砰砰!-”
惨号声被枪炮声所掩盖,蒸汽轮和各战船上的线膛炮在旋转炮架上疯狂地发射着,上千杆火枪也在不停开火。
“轰!-哗啦啦!-”
一艘几吨的木船仅仅挨了一发炮弹,就在一瞬间分崩离析散了架,在江水的冲击下解体成无数块,迅速沉没到了水下,幸存的太平军纷纷抱住碎木板,向江岸逃生!
“兄弟们,大家一起去拦住清妖啊!”
前面的太平军船队中,大家目睹完全不对称的战斗,眼见如此形势,速度慢一些的船反正是逃不了了,落后的战士放声大喊,当即就有许多条船响应,又有上百条船返身去拦截。
“杀清妖!天父保佑!”
“这帮长毛倒是真有些好汉子的,千不该万不该和大帅作对,犯到了爷们头上。”
“瞄准了打,开火!”
“传令后面,放小船下去,捞鱼!”
“轰轰轰!-”
“嗵嗵嗵!-”
双方贴近了打,用肉身对付炮弹,战损比自然悬殊
“大家不要慌,快点拨开碎片。”
“咔嚓咔嚓!-”
还是有些木板被卷入轮桨,刺耳的咔嚓声让人牙根发酸。好在大块的船板被及时推开,才避免了被卡住。
“开火!把这些长发贼打沉。”
火炮加紧开火,船上的士兵也举起火枪瞄准来船射击,一路往前冲了过去。
垂死挣扎,毕竟手无寸铁,没有火器根本抵挡不了战船上的密集攻击,太平军船上战士们被打死打伤无数,船只无人操控,开始失去了方向。
“轰轰轰!”
“砰砰砰砰砰砰!-”
惨号声被枪炮声所掩盖,蒸汽轮和各战船上的线膛炮在旋转炮架上疯狂地发射着,上千杆火枪也在不停开火。
“轰!-哗啦啦!-”
一艘几吨的木船仅仅挨了一发炮弹,就在一瞬间分崩离析散了架,在江水的冲击下解体成无数块,迅速沉没到了水下,幸存的太平军纷纷抱住碎木板,向江岸逃生!
“兄弟们,大家一起去拦住清妖啊!”
前面的太平军船队中,大家目睹完全不对称的战斗,眼见如此形势,速度慢一些的船反正是逃不了了,落后的战士放声大喊,当即就有许多条船响应,又有上百条船返身去拦截。
“杀清妖!天父保佑!”
“这帮长毛倒是真有些好汉子的,千不该万不该和大帅作对,犯到了爷们头上。”
“瞄准了打,开火!”
“传令后面,放小船下去,捞鱼!”
“轰轰轰!-”
“嗵嗵嗵!-”
双方贴近了打,用肉身对付炮弹,战损比自然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