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祭 no.29 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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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贝看向曾家人,曾老爷和曾夫人面色铁青,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十分不满。

“既然他不清楚,我来问几个问题。”蓝瑟见证人的样子,也知他是被纪家的人给唬住了。

“纪斐,你昨日清晨可是经过了曾杨死的那条山道?”蓝瑟看向纪斐。

“是,我从那经过了。”纪斐倒也不闪躲,实话实说,众人不禁动容,没有想到他会承认。

“那你可曾遇见曾杨和李封二人。”蓝瑟继续问,李封便是和曾杨一起被杀的人。

“……我看见了。”此话一出,又引起了轩然大波。

“说说那时的情况。”

“我见到两人时,他们已经死了,我见树丛中有人,怀疑是他们杀死的他,便追了上去,当时只有我一人。”纪斐神情凛然,小贝觉得他不像是在说谎,可惜再没有其他人看见了,曾夫人的脸上露出愤愤之色,似乎觉得这纪斐在瞎编。

“那可曾看到是什么人?”

“看到了,是两个男子,没有看到正面,我怕被发现,只敢远远地看着,觉得他们的装束不像寻常之人。我跟了他们很久,这两人行动十分敏捷,我有几次都险些跟丢了,而且有些奇怪。”纪斐说完停了一下。

“说来听听。”曾老爷看向纪斐急切地问。

“他们一直在山中转悠,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后来又转回了山道。我一直跟着他们一天,到了傍晚时,便跟丢了,我见天晚了,便去找了住宿休息,今日一早,便被曾家的人给抓住,说我杀了曾杨,我便暗中让店家到附近纪家的联络点去说明情况,后来的你们便知道了,二管家救了我,我们便赶来此处。还派人到山中去告知了护法大人。”纪斐一口气把事情说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绕了半天,倒是给自己推月兑得一干二净,什么杀人凶手,不过就是你的挡箭牌罢了,又说没看清楚,又说跟丢了,哼。”曾夫人认定了纪斐就是凶手,此时眼里的怒火不做丝毫掩饰。

“你说装束不像平常之人,怎么说?”蓝瑟护法皱着眉头,打断了曾夫人的指责,若有所思地问。

“他们穿着和我们差不多,只是总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们头发像女子一样绾了髻。”纪斐回忆道,在这里男子的头发通常是披着,或者束个马尾,只有女子才绾作发髻,根据个人喜好,可做一个两个三个。

“你说绾了髻?可你怎知他们不是女子?”蓝瑟心中一动,这样的装束确实没有见过可说是闻所未闻。

“两人的身形都很高大,从背影看不似女子。”这两人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男子无疑,身长,肩宽。

“哼,纪斐,你可真会编,哪儿有男子那样打扮的?我看你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移开,才编这么多的瞎话。就算是杀人,也得有个缘由,而你与我儿素有仇隙,不是你还会有谁?绾髻的男子?哼,亏你想的出!”女人是凭感觉的动物,尤其是母亲,她认定了是纪斐杀的儿子,便再也听不进半句辩驳的话。

“你这女人讲不讲理?我家公子既然说没有那便是没有!”那二管家无法忍受曾夫人的话,冷声说道。

倒是纪斐,他却兀自神色自若的样子,颇有大家风范,小贝不由得重新审视了纪斐一番。

“护法大人,我有几个疑问。”小贝说道。

“你说。”蓝瑟看向小贝:“我们听着。”

“我觉得有些奇怪,”小贝这回吃了些东西,中气十足地说道:“第一,曾杨为何要早到祭坛去?假期还没有到,为何要提前三天便到祭坛。”

“那是我家少爷勤勉。”刘妈插嘴道,小贝看了她一眼,这刘妈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插嘴,说明她是想遮掩什么。

“你家少爷勤勉?这个理由过于牵强,那我们说,第二个问题,曾杨是前天出发,为何昨日还在山道上?第三,若是纪斐杀了他,为何纪斐不早早离开?若是换做其他人怕早已到了祭坛,而不是第二日还在客栈等着被抓。”小贝一口气说完自己的问题,所有人都呆住了,这确实有些说不通啊。

说完这些话,就连小贝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看来和那羽灏相处久了,也不是全没好处,自己变得跟他一样,像个老学究了。

蓝瑟和二管家投来赞赏的目光,就连黑大个那常年不见一丝表情的脸,也有了些笑意。

“那你倒说说,这是为何?说到底,你跟我儿也有嫌隙,你也月兑不了嫌疑。”曾夫人有些急了。

“我自然不知,这是为何,我也只是说出我的疑问罢了,刘妈应该是知道他为何要早到祭坛吧?”小贝无辜地眨眨眼。

“刘妈,少爷可说是为何要早去祭坛?”曾老爷看向刘妈。

“是说过,不过…”刘妈心里暗骂小贝,怎么把她给抓来了,她这是来搅局的吧。

“不过什么?!老实地说,否则我今日剥了你的皮!”曾老爷声色俱厉,刘妈吓得打个抖,眼神向曾夫人瞄去。

小贝猜想,这曾老爷平时大概也是个专断凶狠的人,今日在护法和纪家人的面前才稍有收敛,此刻在刘妈面前的发威却是积愤难消,拿刘妈来出气。

“是,少爷说,说前面在祭坛中受了气,叫了人说去教训教训那人。”刘妈到底是害怕担心自己的皮:“不过老爷,都是那个姓李的小子挑唆他去的。”

“哼,闹了半天,原来是贼喊捉贼。”小贝也气愤了,这曾杨的心眼儿也太小了。

“你这个当母亲的,你,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这下好了,没教训到别人,反被别人给杀了。”曾老爷指着夫人气急败坏地道。这件事,不论是否是纪斐做的都不重要了,说到底,是曾杨技不如人,两个人在路上埋伏着,却被别人杀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虽然这口气他咽不下,但是今日已经没有什么脸面再审下去了。

“哼,我原以为是个多么勤勉上进的人,原来是想暗中埋伏,以二对一!”二管家用刘妈的话讥讽道,这话到了曾老爷的耳中,就像是一根引线,顺利地点燃了曾老爷的怒火,只见他刷地出刀,只一瞬,刘妈便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啊?!”众人惊呼。

小贝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刘妈刚才还在瞪着自己呢,刚才还拽着自己到大厅呢,那会她多有力气,可突然之间,她便死了。小贝一时心里乱七八糟的,今天,她经历了太多的事,被劫持,曾杨死了,刘妈也死了,可这都是谁造成的?

不就是眼前这个老头吗?对,就是这个老头,他纵容自己的孩子,他轻易便夺人生命,怪不得那日曾杨曾说在试炼中死的人也不在少数,竟是说得理所当然。

众人见此情景均站起身。

“你,你这老头凭什么杀她?”小贝气急了,他凭什么:“你的儿子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他是个少爷,她能阻拦他要去送死么?你却拿她出去,你生气就要杀人么?是你杀了你的儿子!你是个魔鬼!你应该被送去忏悔一辈子!”小贝攥着拳头,在曾老爷错愕的目光中,小贝的拳头便砸在了曾老爷的脸上。

“闪开!”

“慢!”

众人齐齐抢出,蓝瑟护法一把将小贝藏在了自己身后,生怕曾老爷反手便毙了小贝,可此时的曾老爷竟呆呆地,还伸手拂了下自己被打的脸。

“曾老爷,曾夫人,那我们便别过了,望你节哀!我纪家会尽量帮你们寻到杀人的人的。”二管家一抱拳就要走了。

“老爷……”曾夫人见老爷还呆呆的,抱着曾杨的尸体,转过身往里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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