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会定于蘅芜园中召开,蘅芜园乃逐月城第一大园林,有着烟波浩渺的湖光山色,精巧细致的小桥流水,意境深远的亭台楼阁以及千回百转的怪石林径。蘅芜园中的渺渺湖,绿水倒映着青山,湖中修砌了一座青白玉石凉台,画船绕湖,四方尽可一览无余,便作风华会舞台。
是日,天朗气清,凉风习习,渺渺湖上雕栏画船云集,乘坐画船观赏的多是评委,赞助商,逐月城领导,各事业单位高管以及富豪等特权阶级,而普通老百姓,则兴趣高涨的挤满了榆柳岸边,亦或者登上湖畔阁楼远眺。这一场万众瞩目的风华盛会,正在热烈的气氛中缓缓开幕。
公子谣风一身青衫,坐在画船中的紫檀雕凤太师椅上,左右候着两名清秀小侍婢,手中把玩着一个紫砂茶盏,清香的雁荡毛峰茶,轻烟缕缕。不远处的另外一条画船中,立着一玄一墨两位貌美公子,那墨衣男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手舞足蹈的说着话,而玄衣男子只安静的听着,偶尔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倾国倾城,吸引了不少周围人或艳羡或倾慕的目光与惊叹。
谣风身侧的黄衣小侍婢弯下腰在正闭目养神的公子谣风耳畔低声道:“公子,二少爷和太子殿下,就在前方的小船上,要过去吗”
谣风没有睁眼,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不一会,那条画船便缓缓向谣风这边驶来,长轩老远便对谣风挥舞手臂,大叫着:“三弟!我在这里!三弟”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又全都集中在公子谣风的身上,诧异不解以及各种。君邪拉了拉长轩的衣袖示意让他别这么高调,两只画船衔上,谣风刚起身,单薄的身躯便被长轩一阵风带来的猛劲扑倒了,周围人尖叫声中,画船剧烈的摇晃着,长轩扑到在谣风身上,紧紧的箍着谣风的脖子念叨着:“三弟!三弟!我可想死你了!”谣风用力的将他推开,奈何这家伙向水蛭一般紧紧吸附在身上,在谣风的肩头蹭了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将谣风从地上拉起来,谣风涨的满脸通红,素来衣冠整整示人的面目现也狼狈不堪,眼冒金星身形不稳,两边的黄衣小侍婢赶忙上前来将公子扶到太师椅上,一个倒茶另一个替他梳理长发,过了许久才缓过气来,一脸阴沉满头黑线。
谣风让侍婢拿了另外一只椅子给了君邪,却未管长轩,长轩垂着脑袋站在一旁,时不时偷偷的瞥一眼谣风,啜啜道:“人家也是太想念三弟,一时激动而忘情”委实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模样,让人生不起气来。
“平日里便罢了,和殿下在一起竟也如此高调,这样会害了殿下,你明白吗”谣风放下手中的紫砂茶杯,语气略带责备的说道。
君邪却摇了摇头,浅笑道:“无妨,这次出来游赏,我俩化身贩香料的客商,一路走得倒也顺畅,路过逐月城,便想着来看看谣三弟”
见谣风神色稍缓,长轩赶忙转移话题:“绿水青山,佳人相伴,三弟在这里过得好是舒心惬意呀”
谣风不可置否的挑眉,意味深长的笑道:“自然比不上二哥‘府上’的日子过得惬意。”君邪亦是笑而不语,长轩刚喝下的一口热茶被呛了出来:“这么久未见,三弟你一上来就打趣我”
“我想说的是,在自己府里随你如何荒唐,但出门在外,特别是和殿下在一起,必须收敛”谣风严肃的说着,诚然是弟弟少年老成,哥哥稚气未月兑。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的,有君邪这么个大美人在伴,不管什么货色都入不了本少爷的法眼啦”长轩手肘碰了碰君邪“是吧”
君邪身子一侧闪开了“还说,不知是谁整夜睡梦中都唤着羽公子不住口”话音未落长轩立马伸手捂住君邪的嘴,此刻刚好风华会开始的乐声奏起,长轩赶忙说道“哎哎别说了看美女看美女”
湖中的白玉舞台上,是一大抹惹眼的粉红色,台中那名女子化着桃花妆,粉红的两腮,粉红的胭脂唇,额间一朵粉红色含苞桃花欲放还羞,周围几个伴舞女子拿着篮子向她抛洒着桃花花瓣,她便在一片纷飞的花雨中作蹁跹蝶舞,甚是赏心悦目,四下也是叫好一片,博得一个满堂彩。
“甚是俗气”君邪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如墨玉一般的深眸中,出现的也是一片漫天飞花,桃花树下那个折枝作剑广袖长舞的女子,此后的一生,那便是他眼中最美的风景,没有之一。
“确乎是俗,白白污了这桃花”谣风也毫不留情的吐槽。
之后各种小清新重口味轮番登场,却是看得长轩直打呵欠,直到司仪响亮的报上了慕疏月的名字,长轩精神为之一振“哈,我家小妹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