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刑事法庭,法庭/上
路易斯叹了口气,从容地改了口。
“这一次的律师费的确不是我出,我出不起。但是我从前的老板,见我受了委屈,同意为我出钱申冤。”他说着看看被告席上的查尔斯,语气里是愤慨,“但是查尔斯·休斯顿的确强bao了我。有证人可以证明。”
这时理查德站了起来,“法官大人,我要求请出证人,是莱西斯号上的一名水手。”福德法官点头同意。
在水手手按圣经宣誓后,理查德开始了他的问话。
“12月12日当天晚上你在哪里?”
水手回答道,“当晚我们几个水手凑在一起要打牌。我叫路易斯也来,他说和船长10点有约,所以没有参加。”
理查德点点头,“然后呢?”
水手接着回答,“12点左右我们打完牌,我回船舱睡觉的时候又碰到了他。我问他和船长说什么事,他不肯说。”
理查德点点头,“他当时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吗?”。
水手用余光瞟瞟被告席上的查尔斯,又道,“他当时神色慌张,衣着也有些凌乱。我还看到……他手腕上有红色的痕迹。”
“你说谎!”查尔斯攥着拳头瞪着他。
水手没敢看他,只是看着理查德。理查德脸上是肯定的微笑,他接着问道,“你们的船长是同性恋,这一点看来船上的人都知道。他平时作风如何?”
“他……”水手犹豫了一下,“在大港口停靠的时候,他喜欢去些风流场所。听说他在一些常停靠的大港口,都有同性的xing伙伴。但是自从进入北大西洋后,因为要赶路,我们就没有在港口停靠。”
“所以他就有些忍耐不住了。”理查德接过了他的话。
“我平时对你们不薄,你居然诬蔑我!”查尔斯忍不住大声吼道。他的愤怒不仅是因为那些证词,更因为拉美尔也在庭/上听着。
“被告肃静!”福德法官重重敲了敲小锤子。
理查德瞟瞟查尔斯,脸上是不屑的微笑。他走回到律师席上,“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福德法官看看拉美尔,“英格丽德先生?”
拉美尔站了起来,“我也要请出证人,同时我还有问题接着问萨贝特先生。”
吉姆站到了证人席上。拉美尔看着他,“12月12日当晚,你在哪里?”
“我在岗哨执勤。我是值夜哨的,这一点你可以查航海记录。”吉姆回答道。
拉美尔继续问,“当晚你看到路易斯进了船长室?”
吉姆点点头,“因为10点是换班。我刚上岗,就看到他进了船长室。”
“他是几点出来的?”拉美尔接着问。
吉姆很肯定地回答,“12点。因为要注意每时的风向变动,所以我一直很注意时间。”
拉美尔嗯了一声,“他出来时状态如何?”
吉姆的口吻仍旧是肯定,“他很平静。他出来后注意观察了周围有没有人,然后就离开了。”
“他没有看到你?”拉美尔扬扬眉。
吉姆笑了笑,“哨岗在10米高的帆帷上,当时又是晚上,我想他没有。”
拉美尔嗯了一声,转向了路易斯,“你在船长室里被强bao了两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你几乎创了xing侵犯案件史上的记录。你能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法官大人,这是对原告的不尊重。原告没有义务叙述那些屈辱的回忆。”理查德大声反对。
福德法官点点头,“英格丽德先生,为了法庭/上的和谐,具体过程就不用描述了。”
拉美尔只好点点头,接着问路易斯,“为什么你出来时很平静,还注意观察周围有没有人?”
路易斯转着眼珠想了想,“因为他威胁我。我要保命,只有装作平静,等着回伦敦。”拉美尔笑了笑,瞟瞟刚刚作证的水手。这无疑跟他的证词矛盾。
拉美尔没有理会他,接着问路易斯,“照你的说法,事后你受到了生命要胁,所以只能忍着等待船回伦敦才能逃生,是吗?”。
“是的。”路易斯很坚定地点点头。
拉美尔转身拿起了桌上的航海日志,将它出示给法庭/上的众人。
“这是莱西斯号的航海日志,上面有这么一段纪录。12月13日上午,一名水手突发了癫痫,所以船被迫在英国港口城市普利茅斯临时停靠。这也是船在回伦敦前最后一次靠港。当时船长查尔斯·休斯顿派一名水手,一名船医和二副路易斯·萨贝特把病人送到了城市里的医院。船医和水手留在了医院,路易斯在3个小时后独自回了船上,并且在码头附近买了水果给大家补充维生素。”在他念的过程中,路易斯和理查德脸上都有些变了颜色。
拉美尔念完后,将航海日志交给了福德法官,他转过身看着路易斯,“你既然受到生命威胁,13日那天你完全有机会单独离开。你为什么没有报警或是私自离开,而是选择又回到了船上?”
证人席上,路易斯低着头眉头紧皱,他和理查德都没有料想到这一点。拉美尔盯着保持沉默的路易斯,“如果查尔斯·休斯顿真的强bao了你,事后还危挟你的生命安全。他又怎么会蠢到在第二天就派你上港口?”
他的话让所有人看着路易斯的目光又一次变成了怀疑。福德法官看完了航海日志,他抬头看着路易斯,心里已经基本有了答案。陪审团成员席上,12名陪审团员的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
在拉美尔结束了询问后,福德法官轻蔑地瞟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路易斯,开了口,“双方律师还有证人吗?”。此时法庭/上的气氛已经很明显。拉美尔舒了一口气,坐下来看看被告席上的查尔斯。查尔斯也看着他,二人脸上是放松的微笑。
“陪审团请做出判决……”福德法官还未说完,理查德又一次站了起来。“法官大人,我还有一位证人。”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福德法官看看诉状,“海伦斯特先生,这名证人不在诉状内?”
“是的。因为怕危及他的人身安全,所以我没有将他列在上面。”海伦斯特神秘地笑笑,他的话让拉美尔皱起了眉,“但是他对本案至关重要。”
福德法官点点头,“带上来。”
一个50岁上下的男人走了上来。他的出现让拉美尔和查尔斯脸上同时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