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组曲 第十一章 法庭/上的攻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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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刑事法庭,法庭/上

陪审团成员席上,12名成员没有任何议论,众人看着查尔斯的目光都是鄙视和气愤,恨不得立刻在他脖子上套上绞绳。拉美尔仍旧低着头坐在律师席上。他表情复杂,紧紧攥着拳头,一声不出。

理查德不甘心地瞪了查尔斯一眼,回到了辩护律师座位上。这时在法庭/上,每个人都知道陪审团会做出什么样的判决。查尔斯的脸上依旧是狂妄不羁的笑容。他没有看拉美尔,只是将带着手铐的双手放在被告席的栏杆上,倚着栏杆看着陪审团成员席上的众人。

“我们已经做出了判决。”陪审团代表站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有罪’这个词,拉美尔开了口,“等等。”他站起身转向福德法官,脸上是几经矛盾和犹豫后的平静,“作为当事人,我有话说。”

福德法官看着拉美尔,语气中带着同情,“英格丽德先生,我了解你的心情,也很同情你的处境。你可以保持沉默。”拉美尔摇摇头,转身走向了证人席。

他走上证人席,让庭审人员拿过了圣经。他手按圣经,庄严地做了宣誓:“我,拉美尔·英格丽德,宣誓我在这个法庭/上所做的一切证词都是事实。从我的口中不会出现没发生过的事实,与事实相违背的证词,或是其他一切伪造的假供。”

宣誓完毕,拉美尔在法庭/上所有人的注视下,平静地开了口。

“昨天晚上,我和查尔斯·休斯顿偷上了莱西斯号。在船长室里,我们的确做了苟且之事。但他没有强迫我,是我主动要求。”

这句话出口,法庭/上又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福德法官更是皱紧了眉头看着拉美尔。他的话让查尔斯无奈地闭上眼睛低下了头,而理查德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拉美尔看着法庭/上的众人,他的脸上是坦然的表情,“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的确借职务之便,和他多次见面出行,但这之间我们没做过越轨的事。在这期间,我逐渐了解了他的为人,也被他的经历,个性,和对感情的至衷专一所吸引。我想每天见到他,每时每刻和他呆在一起,有时候做梦也会梦到他。我很清楚,我爱上他了。”众人听着他的描述。虽然仍在皱眉,但他的措辞中没有让人感到不适的字眼。

拉美尔转过头来看着被告席上的查尔斯,眼神中流露出爱恋和不舍。“昨天晚上,他一开始并不想和我发生关系。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如果今天这个庭审结束后,我们即将面对分别,他不希望我有任何的留恋。而昨晚我主动要求,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如果今天败诉,我不希望彼此留下遗憾。就算只有一次,我也要记住他,也让他记住我。”

他的话让查尔斯缓缓抬起了头。他看着证人席上的拉美尔在向他微笑。他坦然的微笑看来是那么勇敢,他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拉美尔又转过了头,看着陪审团成员席上的众人,平静地说完了最后一段话。“你们是否真的不能理解这样一种感情?当他把我拥在怀中,我感到安全。当他亲吻我的嘴唇,我感到恋爱的幸福。当他昨晚和我发生关系时,也许是逆反人伦,但我真实地感受到他想拥有我。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们,他没有强bao路易斯·萨贝特。因为我不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滥情成性的人。我爱上的,是一个至衷至信,专情不渝,可以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男人。”

法庭/上一片寂静,众人都在相互交换着眼神。福德法官仍旧板着脸,轻咳一声开了口,“陪审团,宣布你们的判决。”

陪审团代表转过身看着他身后的11名成员。众人仍在小声议论,久久没有结论。证人席上,拉美尔用眷恋的目光看着查尔斯。被告席上,查尔斯微微笑笑,无声地回复着他的目光。坐着将近百人的法庭,此时对他二人而言,已经如同无人之境。他们之间交换的目光和那中间充斥的感情,不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打断。福德法官皱着眉看着他二人。虽然表情不悦,但却没有说话。

“我们已经作出了判决。”陪审团代表又一次站了起来。他看看拉美尔,又看看查尔斯,“我们的判决是,无罪。”庭/内众人的议论声再一次响起。布朗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最后看了一眼拉美尔,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离开了法庭。法庭/上,福德法官敲了敲小锤子,“被告无罪释放。上午到此休庭。”说完他看看证人席上的拉美尔,语气中是意味深长,“英格丽德律师,我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拉美尔向福德法官微微一低头,表示感谢和告别。

休庭后,拉美尔走下了证人席,来到被告席前和查尔斯拥吻在一起。看着二人缠绵的热吻,福德法官无奈地把小锤子重重敲了一下才放在桌上,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二人不可能因为这个声音分开。二层看楼的人仍旧议论不已,有些人看着庭/上相拥的二人,脸上却露出羡慕的表情。年轻的吉姆看着他二人,虽然这个场面让他有些脸红,但他的脸上还是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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