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7日上午10点,美国华盛顿,国际刑警组织美国分局
一个文员走进了皮特的办公室。皮特将一份文件交给他,“机密文件。传给法国总部,要他们在年前回复。”
文员扬扬眉玩笑道,“那边的办公人员可是法国人。”
皮特的脸上也是不屑的笑容,“那帮欧洲人,效率和薪水太不成正比。”他随即又看看文员,“我们对‘猎手营’的行动也要收网了,通知他们在年初做好准备。”
文员有点惊讶,“收网?我们不是cia那帮法律流/氓。没有找到对方的犯罪事实,怎么收网?”
皮特自信地笑笑,向他手上的文件努努嘴,“犯罪事实就在里面。”
文员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拿着文件走出了门。
皮特看他出了门,才在电脑上写了一封加密邮件,收件人是双面人,“接受条件,收网行动即日启动。”
一天后,日本东京,中午12点
秀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红色通缉令,还有能登浩曾经的国际刑警搜查官的身份证明。
“警察……”
他差点被口水呛倒,一只老鼠居然自己找上猫的家门,还赖在那里两个月。现在再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秀人这才明白一切都不是凑巧。他不得不佩服他不动声色,深藏不露的本事。
他看看坐在对面的能登浩,“浩,你想让我做什么?”虽然不明白他突然透露身份的动机,但秀人并不慌张,他从心底相信他。
能登浩看着他惊讶的表情。虽然想笑,但他还是忍着,现在他要和他谈的是正经事。“我已经通过从前的人脉联系了总局,他们可以撤销对你的通缉。但作为交换,你要帮他们的忙。”
听到这儿秀人明白了什么,“难道是针对组织的?”
能登浩点点头,“美国分局在两年前就已经对‘猎手营’暗中调查,但一直找不到能够启动司法程序的证据。所以这一次,他们的条件是要你做内应,拿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秀人有点犹豫地看着他,“但是现在我被组织追杀,如果回去……”
能登浩理解般地点点头,“我明白,我和美国分局已经拟好了一个计划。虽然仍旧要冒险,但你只需要拿到证据,他们也会有人接应你。这是他们的底线,也是唯一能让你恢复光明身份的办法。否则,你恐怕一辈子都要过逃难的生活。”
秀人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般地点点头。他坐到能登浩的身边,看着他的表情,“浩,我们会成功,是不是?”
能登浩看着秀人,他的语气中有些不安。能登浩肯定地点点头,“我们一起去美国,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这个计划一定会成功。等到事情结束,他们可以消除你的一切犯罪纪录,再给你美国的定居身份。”
秀人看着他,“那你呢?”
能登浩扬扬眉,“你忘记了我是哪里人?”
秀人这才想起他之前的身份证明,他本来是美籍华人。秀人又粘进他的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是期待,“浩,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能登浩笑着模模他的头,“我家养了只咬人的小狗。我就是想让别人进家门,还怕人家被咬到。”
秀人不好意思地笑笑,笑容里也带着得意。他凑到能登浩的面前,轻咬了一口他的鼻尖,“我只咬想跟我抢你的人。”
能登浩无奈地笑笑,搂着赖在怀里的他。从19岁步入打击国际犯罪的舞台,他经历了5年的辉煌,突至的变故和3年的低谷。特殊的身份和曾经的经历让他不敢再向任何人轻易许诺感情。但和秀人的相识却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变化。他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些许他自己从前的影子。他的单纯和执着让他感动,他的经历和身手也让他放心。此时能登浩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希望。那个可望不可及的家庭生活,也许只有和他一起才能实现。
“秀人。”能登浩低头看着缠着他不离开的他。
“嗯?”秀人抬头看看他。
能登浩看着他,眼中是关爱的目光,“等到这件事完了,我们找一个平静的地方住下来,一起生活。”
秀人看着他,从他的眼中他看出了渴望。虽然并不了解原因,但秀人却看得出他也希望能够和他生活在一起。秀人笑笑,凑上去吻了一下他的唇,看着他的眼睛肯定道,“为了将来能够一起生活,我一定会成功。”
同一时刻,东京警视厅,公安科
内田雄一读着手上的报告,这是平田健三郎所在的暴力团大岛组的相关资料。这个暴力团并不出名,团员也不做违法的勾当。在平田被杀前,它根本不在公安科的视线范围内。但就是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组织,它的组长不但参加日本国内各种暴力团的集会,还出席台湾黑社会知名帮派的红白喜事等重大场面。这个暴力团俨然就像一个专为拉拢人脉,建立关系网准备的组织。内田在惊讶以它的规模如何能做到拉拢大帮派的同时,它的财源也是不明不白。有不明组织在定期给它捐钱,但帐户却涉及商业机密,没有搜查许可就无法调查。
“等到搜查许可批下来,一定要查清楚。”多年的警察经验告诉他,这个案子里藏着大鱼。就在这时,门外敲门声起,一个男人走进了内田的办公室。内田抬起头看,竟然是他的顶头上司,公安部部长山本志郎。内田先是一愣,他的上司从不会不联络就来访。但他马上站起身,恭敬地敬了个礼,“部长。”
山本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朝他笑了笑,把一份文件放到他的桌子上,随即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内田看看桌子上的文件,这正是他递交的对于大岛组的搜查申请。但此时申请上却什么都没有批注。“这个……”他看看山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不能批,调查也到此结束。”山本的口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内田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能批?”
山本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里是意味深长,“这个组织没有问题,所以没必要调查。”
内田沉默着看着他。他的措辞已经暗示给了他,这个组织是个‘例外’。但究竟是什么理由,却不是他该知道的事。内田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打开了身旁的碎纸机,将文件送进了机器里。
山本看着他做完,才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却被内田叫住了。“部长,那么那件杀人案,还有那个国际杀手……”
他话未说完,便被山本截了口,“内田健三郎因为暴力团纠纷,被其它暴力团雇佣国际杀手枪杀。那个国际杀手已经出境,他的通缉令也会即日取消。就这些。”说完他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内田看着碎纸机里的碎片。他明白这恐怕涉及到了政治,他也曾听闻很多暴力团被政治家收买在旗下,用于特殊目的。政治是跨越黑白两路的世界,而他的职位却仅仅停留在白色的一路上。他摇摇头,坐回了椅子上。他看着窗外阳光下的东京,思考着那些连阳光也无法照到的黑暗,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