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情事娇颜殇 第九章 窦太后之子梁孝王刘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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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记得那一年她的父亲陈午曾这样对她说:“在皇室,没有人是简单无辜的,也没有一人能独善其身。皇室的丑陋待你长大后就明白了。”当年她不信,自打她懂事以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宫中度过的,宫中的每一处都充满了她的笑声与回忆。与荣哥哥的情谊,祖母的疼爱,皇舅的宠爱,彼时她想,她虽是翁主,却比公主荣宠更盛。

那一日,当她听闻阿母问刘彻:愿否娶阿娇为妻,他答:如娶了阿娇表姐,他必将打造一幢金屋子给她住时,当时的她虽觉有些好笑,但也未当真。却不知那日,母亲和王美人已达成了某种协议,废粟姬罢太子!

她恍然未知,多年后才明白,造成刘荣一切悲剧的不是她的母亲,亦不是王美人,而是她。

“皇弟,你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本宫今儿个和王美人在采石亭聊近来民间传闻的些趣事,粟姬走过来,不问缘由,竟挥手打了王美人一巴掌,本宫气不过,质问她原因,你可知她说什么,她竟说王美人占了她原本的位置,王美人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你的嫔妃,你孩子的母亲。”馆陶沉着脸,忍着怒气说道。“这些年,**常传言粟姬侍宠而娇,经常打骂宫人,你宠她,我也没在你面前提起这些,毕竟**嫔妃争宠那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时,**的争斗甚至会影响朝堂的变化,皇弟应比我更加清楚。皇姐说句难听的,待你百年后,你觉得以粟姬的性子,能好好待众嫔妃和其他皇子?”馆陶一脸语重心长的诉说道,就盼着刘启能将她的话听进一二。

“皇姐,你思虑过多了。粟姬的性子,朕自是知道,她虽是骄纵跋扈了点,人倒是不坏。自打她十五岁开始就跟着朕,这么多年,对朕亦算尽心尽力。谁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皇姐也知道她性子急,别跟她太计较。”刘启温和道,他不是没将馆陶的话听进去,但心里还是偏向粟姬的。

“皇弟啊,皇姐也就是给你提个醒,怎么做那是你自个儿的事。无事的话,本宫去给母后请安了。”馆陶亦未再多说,她明白只要怀疑的种子住进刘景的心里,粟姬的好日子亦不多了。

刘启未说什么,只是在馆陶临走时别有深意的嘱咐道:“皇姐,这几日母后忧虑过多,身子不怎么好,你有空多来宫里陪陪母后吧。”馆陶未答话,只点了下头当知道了。

长乐宫内,贴衣侍女蓝依正低着头为窦太后按着肩膀,只听太后道:“哀家这一生亦算快完了,吾之子武儿却孤独一人在千里之外的睢阳,每每想到吾儿年幼封王,远离长安,哀家心难忍之,自想有生之年如吾儿能陪伴左右,亦无憾。”语气似哽咽之,馆陶刚步入室内,听闻此,心有凄凄然,走到太后身旁,半跪双膝,为窦太后捶着腿安慰道:“母后,武弟向来对您极为孝顺,若他知道您为了他茶饭不思,损了身体,心中定不安。”

“嫖儿,哀家没几年可活了,有生之年,哀家只想武儿侍候在身边,皇上只道我事事偏心武儿,可他却不知手心手背都是肉,武儿年幼即离开哀家,本宫怜他,对他的宠爱亦更多些,可你皇弟他不懂,他不懂啊,本宫哀求他将武儿招进京城,在哀家有生之年陪着哀家,他却道,祖宗法制不可废,封地王爷如无重要事儿不可招进京。那可是他嫡亲的弟弟。”窦太后悲痛地说道,心中对刘启也是怨的。

“母后,皇弟亦有他的顾虑,如将武弟招进京城,待个十天半月还好说,如常年的待在京城,其他封地王爷那也不好交待,再说,确实祖宗的法制摆在那儿,皇弟心中亦是为难的,您怨他,皇弟这几日也不好过,我刚从他殿内过来,发现他整个人亦瘦了一圈,却对着我说,让我多进宫陪陪您。至于武弟,不日我跟皇弟好好商量,趁您下月生辰大寿,将武弟招进宫,陪您十日半个月的,您就别怨皇弟了。”许是馆陶宽慰的话起了作用,太后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还是嫖儿甚得哀家心呀。”随即又问道:“对了,阿娇呢,这几日未见她进宫,哀家觉得这宫中似冷清了不少。”

“呵,那丫头最近不知和她哥哥们在捣鼓什么,整日的不见人影。昨儿个好不容易碰到她,问她这几日总不着候府,在做些什么,那鬼丫头嘻嘻哈哈地说:秘密。本宫想着有她哥哥们在她身边,亦就未多问。”想着那日阿娇脸上的表情,馆陶忍不住轻笑道。

“别拘着她,本宫的那些孙子孙女们,总是心思不存,拘谨的很。还好这些年有阿娇经常陪着哀家,不然可寂寞死老婆子我了。有时候哀家觉得阿娇就像那落入尘世的精灵,性子极为跳月兑,又聪明的令人心疼,亦担心将阿娇嫁进皇家,是否错了!”窦太后一脸担忧,当她望进刘嫖若有所思的神情时,以免她担心,即舒展眉头道:“许是近日哀家想的太多了,嫖儿放心,母后有生之年,定会将阿娇的将来安排好。待母后百年后,长乐宫所有家产,会尽数送到你府上,作为阿娇的嫁妆。此外,长安城外有一私家园林,是先帝在时置办给哀家的,极少有人知道,娇娇出嫁时,亦可当嫁妆送进皇宫。”而不管窦太后和馆陶公主如何的为阿娇未雨绸缪,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作为嫁妆送到皇宫的这幢私家园林正是日后被改建的长门宫——亦是多年后汉武帝罢黩阿娇皇后之位时,阿娇所住的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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