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我后悔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东明呢。不说会惹宫中几位和北川的人不爽,而且东明的人也不一定待见我啊。
坐在马背上的我实在是万分后悔,好吧,这次我就权当把那对兄妹送到东明就回来好了。只是十六回去不会对皇上乱讲什么吧,我都一点头绪都没有,他就知道什么了?
话说今后我该何去何从啊。回到皇上的身边安心做暗卫?不要,就算是我也再不能对皇上没有一丝埋怨了。所以,也是该离开皇上了。报仇的事,是父辈的事,我也管不上。其实我们家族就是这样吧,生命姓名都是皇上赏赐的,就算皇上要我们献出生命,我们也当做理所应当的事,这也就是从小父亲所教育我的。说是信仰也好悲哀也好,我都接受,只是现在我要违背父亲了……
“小臻,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今晚估计要在山上休息了。”我跳下了马,找了片干净的地方安放好了马。
“那我去找些野味,哥哥和臻姐姐就找些柴火和水来吧。”果然西帧的生存能力就是比南烨要强啊。
我和南烨拾了一大堆柴火便一起走向小溪。
“小臻,你们宫里的那位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我满脸的不解,问道:“怎么会想起问我这个问题?”。
“随便问问。”南烨眼睛瞥向一边。
“皇上是个很好的人啊,恩,虽然我暂时想不太起来,但是他对我还是蛮好的。”我的心虚是怎么回事。“而且,感情的事哪能那么容易就说得清楚。”
“你们不是在一起有十年之久了么,怎么会说离开就离开他呢。”
“当时是想来助允礼一臂之力,只是现在不想回去了。还是第一次离开主城呢,感觉真好,嘻嘻。”我朝南烨笑去。
装好水,我就自顾自的走了回去,正好西帧也回来了。我们解决了晚餐,决定了守夜的顺序便睡去了。
不知是心事重还是其他的,辗转反侧的一刻也没有想睡的情绪,已经是后半夜了,西帧在守夜。突然在周围有些细微的动静,我一下清醒了过来。有什么东西向我飞了过来,被西帧用石子抵开,我在树上拿过那只短箭,上面绑着的是影卫的暗号?
我看了西帧一眼,便向一旁走去。
“宫中出事。”是十六派来的?
“什么事?”这个时候宫里还会发生什么。
“皇后对文贵妃动手了。”
什么!文如她出事了!我不在宫中的确护不了文如她的周全,只是皇上他也不顾往昔的夫妻情分了么?哈,也是像皇上那样多情之人,哪会扫了新人的兴呢。
我不怒反笑道:“好好好,那我就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劫出文如!”便向那影卫拂了拂手,让他先走。我转身向西帧走去“我要回宫一趟,不能陪你们去东明了,好好照顾自己。”我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南烨“还有,多谢这些日子南烨对我的照顾,别的不再多说了,我走了。”
说罢,不等西帧的话讲出口便用轻功向都城的方向急去。
前几日十六才对我说皇上有意要以宫中几位的安危逼我回去,现在终于动手了么,什么皇后动手,只怕是皇上的意思吧。皇后不过是个弱女子,再说肚子里也正怀着孩子哪会做这种恶毒之事。文如不过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娘娘,婕儿是公主也碍不着皇后的事。皇上这么做,不怕将来生出的孩子都是杀兄弑父之辈么!
从这到都城如果用我轻功的话是一日一夜的行程,希望不算太晚。
刚踏进都城,雨就落了下来,看来今夜注定不平静。
我潜到宫中,打晕了一个宫女,与她换好衣物便向文如的宫中走去。不知文如是否还在宫中,也没有问清楚就冒冒失失的过来了,如果文如不在这里我该去哪找她。
因为下雨,宫中倒是没了跑来跑去的宫人,我疾步向偏宫走去,虽然周围静的不自然,但是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偏宫门口的侍卫不知去哪了,我站在门口立了立,不知是以什么心情推开了偏宫的大门。
在门外只听得见雨声,一进门却听见了依依呀呀唱歌的声音,混着雨声听的不太真切。我只能向正殿走去,一路走来身上都被淋湿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就算是我也不禁感到阵阵凉意。
“皇上,是皇上来了么……”屋里窜出了一人,也一同站在屋外淋起雨来了。那人头发垂着,一身素衣上面粘着一些血印,只是不是新血,就算是被雨淋湿也只是晕开一些红色的印记。
“不是皇上么。”那人失落道。
“是文如么?”我不确定道,太久没见过文如了,只是看身形我也看不出来。而且,如果是文如的话,那婕儿呢。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惊在了原地,居然又倒在了地上,我也不知该不该上前也是一动不动的。
“文如?对,我是文如。”那人小声说道。
是文如么?我立马上前,捧起文如的脸细细的看了起来。那是一张没有血色,没有生气的脸,可是那也是文如的脸。
“你是?”雨淋进了那人的眼睛,不知她是不是在哭。
“我是,我是臻儿啊……”
我撩起文如的袖子,上面慢慢的都是划伤,匕首割得么?
“臻儿!”文如听见了我的名字突然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不再是那副迷茫的样子了。
文如把前额的碎发挽到耳后,身子也坐直了一些,开口道:“臻儿,你来啦。”
“是,我来了。”我回应道。
不知是不是幻听,身后传来太监的声音,只是文如没有在意,我也不多在意。
文如拉着我的手臂说道:“臻儿,我好恨你。”
我皱眉,“为何?”。
文如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竟把我也拉了起来:“因为你,我的丈夫从来未曾看过我一眼,连我为他生下女儿也只听见他说抱远一点别惹着臻儿不开心。我费尽心思想出各种法子想引得他注意,他却让下人给我看婕儿身上被掐出的各种伤痕。不过后来他总算也看过我一眼。那时他以为我喜欢你,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对我露出别样的情绪,他望着我的眼神让我激动的颤抖。他怕你误会,终于还是没有杀我,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
这时的文如像一个骄横的公鸡,高傲的看着我。我挣开她的双手,扬起手给了她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