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闷沉沉的气氛中,萧紫瑞忽听得一道人声响起,“掌门,可否容弟子再上前一试?”
萧紫瑞心中一动,或许有机会逃!
思绪未尽,剑气却已逼近,她慌忙之中来不及躲闪,举箫便挡,“叮”地一声轻响,剑与箫一碰,那箫上便留下了一道淡淡白痕。
萧紫瑞心疼她物件,颇为恼怒地瞪向那人,待看清了他面貌,却觉得这人也并非可憎。清俊飘逸,淡然出尘,气度如仙,不知为何,看见他就觉亲切喜悦,萧紫瑞也不顾现下景况,对着他暖暖一笑。
众人盯着二人打斗,不自觉地扬起头来,原来他俩招式往来之中,已逐渐攀上峭壁,只见那妖女借着山势,足下连踏,便与她对手拉开数丈之远。
萧紫瑞暗松口气,这人真好!若不是他有意相让,她怎有机会逃月兑?
“哪里走?”灵山掌门见状大喝一声,身影闪动,已拦住她去路。
萧紫瑞瞬间惊慌,正不知该如何应对,便觉身体忽地动也不了,似是受了什么控制。灵山掌门与她面向而立,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瞳间由黑变紫,一股冷厉之气扑面而来。只听她开口道:“原来是善能妖道,六百年不见,你居然变得这般老态龙钟了,可惹人厌恶的本事却还是一成不变啊!我族一向护佑人间风调雨顺,从来做的只有好事,为何要被你们这样赶尽杀绝?就算过了这么久还对我们这么念念不忘?”语意鄙夷对立,听得掌门善能忍不住心中一阵发颤。
萧紫瑞身体虽被制住,意识还清明,听了方才那声音诉说,几乎可以肯定藏在自己体内的就是龙女,可龙女分明已魂飞魄散,怎会还有灵识出现?真真奇野怪哉。
善能道人冷笑道:“任你如何信口胡诹,终究只能白费力气,难道世人就会轻信你的狡辩之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这群包藏祸心兴风作浪狰狞妖物就应当被铲除!”
龙女仰天长笑道:“妖道,你倒是巧舌如簧,你以为我还会再放过你吗?受死吧!”
善能道人眼前一花,脖颈已被龙女五指牢牢扣住,一时间骇的声也出不了。见掌门被制,立即有胆大的冲上前来,以剑刺她肘弯。龙女却出人意料的将手松开,一掌将善能推开数丈,那人随即飞身去抢,不料龙女比他更快,瞬间欺身拦在他面前。
只见龙女瞧见他双目一亮,笑道:“又是你!”他心中漏跳一拍,却被她一掌拍在胸口,顿时浑身乏力,只能看着她重又挟住善能道人。
那龙女扣住善能,转头又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项蹇。”
龙女点头低声呢语道:“好好好!”
善能道人见她似怔怔出神,“咄!”地一声长啸,一掌击向她天灵盖,龙女眼中顿时紫光闪烁,终于熄灭,瞬间晕厥过去。
项蹇一惊,以为这下她可惨了,却不料她一头猛扎起来,双指深深插进善能道人双眼之中,顿时鲜血长流,痛呼不已。她趁机月兑出善能控制,纵身一跃,御风而去。
方才善能偷袭龙女之时,龙女灵识便已消散,萧紫瑞唯恐善能将她当作龙女杀了,便假装昏迷,趁其不备逃之夭夭。
项蹇正欲扶善能道人回去医治,不料萧紫瑞回身屈指一弹,一团细小物拭朝他凌空飞来,他向后一仰,接住那来势疾劲的东西,原来是一纸团,便趁着起身之时迅速展开一看,未见多言,只是简单二字:多谢。
萧紫瑞好不容易月兑身,本欲尽快走得越远越好,但念及那助她一臂的项蹇,便无论如何也走不开去,便乔装一番,日日流连山外,虽是看不见他,但觉接近他的方位也是无比安慰.
这日她正隐在树间,百无聊赖,忽听一个女声道:“下来好吗?”。
萧紫瑞一凛,以为麻烦又至,忽而想起这女子未见得能识破她乔装,自己万不能自乱阵脚。当下一跃而下,面对那陌生女子。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双眸如水,姿容动人,极是温柔可亲。
萧紫瑞奇道:“你是谁?”
那少女道:“我是青天峰的如真,方才恰好遇见白师叔,他便托我来请你一见。”
萧紫瑞道:“青天峰是什么?白师叔是谁?”
如真耐心解释道:“我们灵山共五座主峰,分别是西方金属极天峰,东方木属青天峰,南方火属阳天峰,北方水属幽天峰,中央土属均天峰,另有至尊太乙峰,乃掌门居所。”
萧紫瑞道:“那位白师叔是哪峰的?不会是太乙峰的吧?”
如真摇头道:“那倒不是,白师叔隐居来凤峰,随我来吧。”
见萧紫瑞迟疑着不肯向前,如真微微笑道:“来吧,你若不敢见他,就先见见项师兄吧,他脾气可好了。”
萧紫瑞暗道,这项师兄莫不就是项蹇?若真如此,这白师叔定也不是歹人。当即放下心来,道:“别了,直接去找那位白前辈吧。”
随如真御剑上了僻远的来凤峰,终见着了隐居于此的白太玄,此人并非如萧紫瑞所想是个须发尽白的老隐士,相反风神飘洒,气宇轩昂,瞧来年轻英武得很。
白太玄瞟了一眼萧紫瑞,道:“丫头,你以后就留在峰上,对外就说是我新收的弟子,清楚了吗?”。
萧紫瑞听得云山雾中,全然不解,方想发问,却被白太玄打断:“把这个随身带上。”
她接过那凌空抛来的一物,低头看去,原是一个刻有符文的木牌,她哪里知道,此物正是天下罕见的木镇魂,挂在项上,别说是龙女,就算是魑魅魍魉,金罗大仙也保管叫人认不出来。
又听白太玄道:“好了,我的事完了,先走一步。”说罢,当真大步流星地径自走开,萧紫瑞立在那里,感觉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竟证在哪儿一个字也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