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房内,床头挂着一张名琴,墙壁上悬着一幅古画;桌案上的香熏炉中几缕青丝萦绕而上,香风不散妖精,别碰我相公!75章节。
呙夫人端坐在茶几前,轻轻吹了吹手中的热茶。
赤云彤在她的面前站得笔直,见呙夫人不说话,她亦是什么都不说,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二个人,一站一坐,便在这房间内对峙良久,最后,呙夫人重重地放下了茶杯,抬头瞥了眼沉默以对的赤云彤,秀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你现在告诉我,成亲当晚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件事情,她,她怎么能说出口。赤云彤死死地咬着下唇,想到呙诺宸已经忘记自己的所做所为,当下便觉得死不承认自己的过失,“婆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就算是不相信我的话,也应该相信大夫所言啊。”
“宸儿虽然从小身子弱,可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身子骨已经大好,若不是当初你当着我们的面拒绝了他的求亲,也不至于引得他旧病复发,后來你又不声不响的从呙府消失,那几日你可知道宸儿是怎么活过來的吗。”呙夫人想到当时的情景,到现在还有点心惊胆战,她本就不愿意呙诺宸娶这个媳妇进门,这才会在成亲前故意刁难,想让赤云彤面对她的故意而心生不满再次离开,也能断了呙诺宸的意想,偏偏这回任她想尽了办法,赤云彤仍然是不愠不火的做着,连大声一点的话都不曾说过,弄得她只得默许的这个婚事,可令她沒有预料到的是,她的孩子会再一次晕到在赤云彤的面前。“你的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婆婆,就对我说实话,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过激的话,害得他动了心绪而晕倒过去了。”
这回呙夫人真的误会她了,她真沒有对呙诺宸说什么话,只是不小心压到了他的重要部位,而弄得他痛得晕倒过去。赤云彤在心里吐了吐舌头,这才抬头又极为端正的表情的迎上呙夫人那双恨得吃了她的目光,斩钉截铁地道:“这回我真沒对相公说什么话语,若是婆婆不相信的话,我愿意发下重誓。我,赤云彤在这里发誓……”
“行了,我只是让你说句实话,可沒让你在我的面前赌咒发誓。”呙夫人出言打断了赤云彤话语,她可不想在媳妇进门的第三日便逼着对方在面前的毒誓,这事若是传出去了,整个汾阳城怕是也知道她这个面善心慈的呙夫人对自己的媳妇恶毒得不行了。她挑了挑秀眉,充满疑惑的目光扫了眼赤云彤,想起大夫曾对她说过的话,高亢的语调也稍为低了几度,“可能是宸儿他福薄,承受不住你这么好的八字。”
他不是承不起她的八字,而是承受不了她的重量!赤云彤在心中小声的辩驳,可又想到呙诺宸连她的轻轻一压都受不了,那以后还是换个姿势好了,别到时又把人给压晕了过去。
“行了,下去吧。我的脑袋有点疼了。”呙夫人扶额重重地叹息一声,挥手示意赤云彤离去,可是呙纲福在她耳边的话语又让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赤云彤,“云彤,你先别走,我还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是。”赤云彤乖巧的走到了呙夫人的身边,轻声问道,“不知婆婆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你……”呙夫人欲言又止,眼神示意赤云彤靠近些,这才细声细语的问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出嫁前可有人对你说过为妻之道,还有……还有同房之礼?”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呙夫人连看都不看赤云彤一眼,直觉得全身上下似烧起來一般,拿起身边的一把小折扇轻扇起來,一边小声的嘀咕道:“秋菊那丫头今个是怎么了,把门窗都关起來了,闷得慌。”
她出嫁前她的师傅倒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不可任意而为,不可打伤相公,不可与公婆对着干,不可……说了好多个不可,倒真沒对她说什么为妻之道和同房之礼的。赤云彤想到天机散人当时那紧张的表情,脑袋都变得有点大了,摆了摆手道:“我师傅他成天只是教诲我们认真修心,努力养性,其他的倒是沒什么了。”
“咳,咳~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又是修道之人,可能也不知道吧妖精,别碰我相公!75章节。”呙夫人停下了扇风的手,僵硬的笑了笑,继续道:“那你们昨夜在房里又,又做了什么。”
他们还能做什么呢,赤云彤歪头想了想,将昨天发生的一切一一说了出來,“相公一进來便掀起我的红头盖,然后坐在我的面前,用手……”
“停!我知道了。”呙夫人听得双颊泛红,羞怯不已,捂着自己的心,道:“我想可能是宸儿的身子骨还沒养好,我会让大夫多开点补药过來,多喝几剂便沒什么事了。”她眯着眼仔细把赤云彤从头到脚打量了一方,想着这姑娘的性子很烈,在那闺房里的动作是不是不够温柔啊,唉,要是老爷听她的,为宸儿娶个温柔的姑娘,是不是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现在人也娶了回來,只能在一边教诲一番,希望她能够改一改现在的禀性才好。她心念一转,说话也越发的温和起來,“云彤啊~”
“婆婆有何指教。”赤云彤毕恭毕敬地道。
“你,你以后再与宸儿同房,动作要温柔一点,切不可太过粗鲁。”她的孩子身子弱,可经不起折腾。
她已经把力气放得很轻了,按着呙夫人现在的说话,她干脆直接躺在床上挺尸好了,那样便不会伤到呙诺宸吧。“我知道了。”弱弱地回了一句,多年來的习惯性的反射神经可不是由她说了算的。
思到此,赤云彤已经可以想像他们婚后的日子会是多么的多灾多难。
***
赤云彤寸步不离的呆在呙诺宸的身边,煎汤煎药,亲力亲为,连着喂了数服药剂,呙诺宸的身体总算是慢慢缓和过來。
这一日夜里赤云彤再次爬上了呙诺宸的床。
“云彤~唔~”
“相公啊~你现在可好些。”赤云彤轻轻地捂上了呙诺宸的嘴,笑眯眯地道。
呙诺宸点了点头。
“那我们快行夫妻之礼吧。”
呙诺宸摇了摇头。
“喂,你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唔啊~”呙诺宸指了指自己的嘴,要赤云彤松开手。
“你看我一紧张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赤云彤讪讪地笑了笑,收回了手。“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題了。”
“呼~云彤,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能行什么夫妻之礼啊。”呙诺宸苦笑地瞥了眼他自己沒有半点反应的下半身,自己软玉在怀却沒有半点,真是奇怪得紧。
不就是行个夫妻之礼,他为什么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赤云彤不悦地看了呙诺宸一眼,闷闷地道,“很难吗。”
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的呙诺宸把问題再次丢给了她,“你说呢。”
这么简单的问題还要來问她,真是太侮辱了自己的智商。赤云彤白了眼呙诺宸,喝道,“不就是相互月兑光光,然后亲亲,然后睡觉,又什么成难的。”
“噗哈哈~”想不到赤云彤这么的单纯,呙诺宸再也遏制不止的狂笑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我,我只记得这么多了。”赤云彤拧眉,她实在是也想不起当日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见呙诺宸这样的反应,内心深处也明白自己还有些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喂,若是我还有沒说到的,做为相公的你不是应该來教教我吗。”
是啊,他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想到他那时有时无的记忆,赤云彤也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慢慢敛住了笑容,想了想,低首轻抚着赤云彤的眉眼,猛然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娘子,为夫的身体还沒有恢复过來,等过几日再教诲你什么是夫妻之礼。”
果然还是她那日不太温柔啊~可她从下人的耳中听到,若是沒有行礼那便算不上真正的夫妻,想到她问身边的丫鬟,全都是一副要说不说,再逼得狠点的直接从她的身边溜走,还真找不到什么人能让她学习下为妻之道呢。
***
翌日,赤云彤把冬梅单独的叫到了房间。
“冬梅~我有件事要问问你。”她怕冬梅又似之前那般逃跑,见面便开门见山的道。
“少夫人可是要让我那件事情,冬梅尚未出嫁,又岂知道呢。”冬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來之前可能想到了赤云彤要问自己什么,她也想好了应对之言,可真听到赤云彤这么直白的话语,她又忍不住羞得慌。
早就已经问过你了,自然知道你不会,她又不会吃了她,用不着这么紧张吧。赤云彤掐了掐鼻梁,再次问道:“你说你不知道,可是汾阳城里这么大,总有那么几个人会知道吧。”
“汾阳城?”冬梅一脸惊愕的怔望着赤云彤,少夫人不会把心思放到府外吧,不过,那外面确实有人知道什么叫鱼水之欢。“少夫人是想要出走找人问这事?”
整个呙府里她只见过几个人,又都不知要如何启齿,她只好把目标放大点,这有什么好惊异的。赤云彤点了点头,一字一字道:“沒错,你只管告诉我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便不是你要操心的。”她见冬梅一脸的隐忍表情,声音陡然提高几度,喝道:“冬梅,你别忘记自己答应过的事情。”
天啊,原谅她吧。冬梅意识到自己还有把柄被赤云彤捉在手上,连忙把话说了出來。“回少夫人,整个汾阳府里最知道取悦男子的人,便是春风楼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