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昕一个人在东城的大街上游荡,钱妈妈他们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艳春坊也没有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栖身之处,她还能上哪儿去?
算了,总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凌昕找到一间当铺,将自己身上的一些饰物给典当了,以换得一些钱好让自己找到一间客栈住下。
“老板,求求您再给点吧!”凌昕捧着几块碎银向当铺老板苦苦哀求。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她就应该多带点钱在身上的,她在艳春坊苦苦经营好几个月,攒起来的钱也够自己建另外一间艳春坊,可是那些钱全都放在准备逃走的包袱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黑衣人,害她无处可去,就连最爱她的白露也死了,她凌昕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替白露报仇!
“姑娘,姑娘……”当铺老板唤了她好几声,将她从神游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老板我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嘛。”凌昕双手合十哀求老板,就这点钱真的很难找到一间客栈的。
“好啦好啦,我的姑女乃女乃别烦着我做生意,再给你几个,好了,赶紧走人吧!”老板不耐烦,手上抓起几颗碎银极不情愿地放在凌昕的手上,连忙赶她离开。
切,真是守钱奴!
凌昕嘟起小嘴,不满地低声骂着当铺老板,她收好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她对东城的地形极不熟悉,这里每一条街都差不多一个样,她兜兜转转了好久,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嘿!姑娘快上船吧,船就要开走了!”
凌昕转过头来一看,站在身后的是一个瘦小的老人,头戴竹帽,粗布湿嗒嗒地搭在肩上。“姑娘,现在很晚了,我看你站在这里好久,要上船就快来吧,已经是最后一条船了!”
“老爷爷,这船是开去哪里的呀?”
“北城。”老人回答。
北城?那不是天子居住的地方吗?北城可比东城繁华得多了,许多达官贵人都住在那里。
真的要去北城?算了算了,搏一搏吧,或许她能在那里干出一番大事业!
凌昕再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要去北城。踏入小船,清晰可见大约可乘三十个人。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坐船,这种感觉真不好受,摇摇晃晃的,把她的脑袋都摇晕了。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小船听了下来,船上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凌昕早已昏头转向了。
那个戴竹笠的老人上前来,“姑娘,就只剩你一个了。”
“对不起,我不能坐船,现在头好晕,耽误您的时间了。”凌昕勉强撑起身子,头重脚轻的,但还是坚持下了船。
穿过幽静的树林,她远远便瞧见了城墙,城门是俨然是“北城”二字。她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北城后,她在一棵大树下猛地吐了一地。
吐完之后,她整个人都像月兑虚了一样,软手软脚的。她拖着重重的身子,坐在一户人家门前的石阶上,睡意渐渐来袭,她朦朦胧胧地抬头望了一眼明月,便欣然进入了睡梦中。
朦胧中,只听见两道吵杂的声音,扰乱得她的梦好不安稳……
“小姐……睡在咱们蓝府的大门外。”
哎呀,昕儿这个傻孩子,都到家门了怎么也不回家?睡在冰冷的石阶上会着凉的!“快快快,快去把小姐抬进屋里,外面这么冷,小姐会生病的。”
几个家丁的动作都极轻,谁也不敢将这个沉睡的“睡美人”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