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风月转眼珠子的瞬间,云红就把云之崖以及曲流觞给引过来了。在云之崖的角度看来,自家的女儿一脸的呆滞,颇有这几个月的癔症再犯的趋势,绷着脸转向云红道:“大夫何时到?”
曲流觞早已泪流满面,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直接跑过去抱着云风月抽泣了起来。此时云风月才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抱着自己痛苦的母亲以及一脸担忧的父亲,然后询问的眼光看向云红。
云红见状大喜道:“看来小姐是无事了,幸好夫人过来把小姐唤回魂了,小姐,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吓大家了。”
云风月了然,当即道:“娘亲,爹爹,女儿只是在想些事情,入了神才如此的。你们多唤几声,女儿就听得到的。”
“月儿没事就好。”曲流觞抚着云风月的脸庞,欣慰道。
云红有一时的怔忪,听到这话立马低下头道:“都是婢子不好,都怪婢子太急了,以为小姐出了事儿,才急忙找老爷和夫人的。”
云风月安慰着自己的母亲,抬起头看只能望见头顶的云红,笑道:“嗯,不怪你。”
云之崖见状皱了皱眉头,对着曲颜卑膝模样的云红道:“好了,你们先下去。”说完冷着脸。
云风月朝着云之崖笑得一脸谄媚:“爹爹。”
云之崖的冷脸有些破裂,有些别扭地走到妻女身边,冷声道:“你也是,这样吓我们,害我们为你担心,这可是一个女儿该做的!”
云风月亮着星星眼,抱着云之崖的胳膊儿撒娇:“爹爹,女儿不是故意的嘛。”云风月无所顾忌地对云之崖撒娇的原因也在于前身对父母的不亲近,在这个小白玛丽苏文中对云之崖和曲流觞的着墨极少,基本上只在云风月需要钱的时候才会提起他们,而前身更曾经为了“七仙女”对云之崖恶言相向过,大意是她的丫鬟有自己管着,所以才会出现前面的一幕。云之崖即使对云红等人不满也不曾真的对她们有所惩罚,他们这对父母就像天下所有爱孩子的父母一样忍受着自己子女对自己的不顾与不满。云风月真的体会到云之崖以及曲流觞对她深沉甚至是沉重的爱。想想也可以明白,云之崖是受古代传统教育长大的,遵循的是严格的古代礼法,而云之崖竟然默认了云风月与其七个未婚夫婿的事,他们不是放任不管,实在是疼爱自己的女儿,便愿意遵照她的意愿。
云风月想了想又道:“爹爹是女儿以前任性了。爹爹可愿意原谅女儿?”眼中泛着氤氲的光,水汪汪的眼睛浮着水汽,云风月的作为颇有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曲流觞当然舍不得自家的女儿哭鼻涕,也一脸企求的看向云之崖。
云之崖的脸色立马缓了下来,铁臂一伸,把妻儿揽入怀中。
云之崖享受着这静谧而温暖的氛围,周围的空气暖得他几欲落泪。自从月儿十岁起,就很难得和他们撒娇了,他们都是在背后看着女儿和几个丫头亲亲密密,看着女儿忙忙碌碌,却不曾分出一点时间给他和妻子。女儿是娇俏,可是那都是对别人,听着他人对女儿的称赞,说他会教女儿,他心中有愧啊。
云风月绽开笑容:“爹爹,我昨日在书房中找到一本古籍,只是语言晦涩难懂,正想请教爹爹呢。爹爹给女儿看看?”搞定前身的父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原本有些忐忑的,若是前身对父母太亲密的话,他们肯定能够发生端倪的,不过幸好。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云风月觉得云之崖和曲流觞对前身甚为宠溺,甚至达到了盲目的阶段,只是不知是前身因为也是穿越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不太接近他们,徒惹这一对夫妇很担心。云风月心中也有介意,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父母,但是见他们如此,云风月也忍不住把他们当做自己敬爱的长辈。
云之崖还不习惯云风月对他的亲近,被云风月抱着的胳膊还有些僵硬,不过听到这话时,时常冷漠的脸也泛起一丝笑意:“你也喜欢古籍?为父那儿还有几本绝本,你若是喜欢可以拿去看看。那本古籍,你拿出来给为父瞧瞧。”
云风月笑嘻嘻地应诺,从桌角上拿起一本装订地很厚的书,纸面泛黄,足可见已有许多年月了,书上墨染几个大字《檀言》,檀的梵语为布施的意思,书中写了一些佛家的偈语和小故事。云之崖虽为商人,但也是儒商,他颇为推崇佛家之言,云风月此举也是投其所好。
云之崖拿起书端详,不一会儿便入了迷,心神都为书中的小故事吸引了去。曲流觞扯了扯云风月的袖子道:“你爹就是这样,每次碰上这种古籍的时候,连吃饭也顾不上,还说指教你呢,他自己都快拔不出来了。来让娘亲好好看看,别理你爹爹了,他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心神理会我们的。”
曲流觞牵着云风月的手坐到贵妃躺椅上,“看来是真的无事了,这一个月来,我和你爹爹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就盼着你能早些好,你一直反反复复的,我和你爹爹都很担心啊。我们不求你事事能为,只求你平安康乐,你爹爹赚的银子已经够我们花的了,以后你就不要再出去劳累了。”
若是前身听到这话,肯定很不高兴,她向来秉持着现代女性自强自立自主的原则,要求自己有一份事业。关于这点云风月很同意,但是这也要时情况而定,这叫懂得变通。前身的做法已经不止是安身立命那么简单了,简直可以称为是招摇,云风月还是比较习惯于随波逐流,安安分分的。
仔细看曲流觞的表情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说这些话,云风月叹了口气,作为父母,那需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子女,她心软了许多,便乖巧地点了点头:“女儿都听娘亲和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