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深蓝的蓝眸罩着怒气,我不禁一抖……我对祀寒相思成疾吗?等我再次睁眼,眼前柔和的浅蓝眼眸带着一抹笑意:“懒猪,你又想食言?”
我才看清眼前人是,鼓励她当夜猫大侠的柳祀夜,俊脸随着柔和暗沉的灯火微微颤动,此时他嘴唇勾起一个弧形,淡淡的笑意带着迷离!可我没那个心情花痴,三更半夜哪有人跑去练剑?我翻身继续入睡!
他倒不忙,悠哉的坐在床边,咳了一声,为难道:“你的身份……大哥……”我连带爬起,右手揉着朦胧的双眼,左手举起:“我去。”柳祀夜才满意站起,柔声:“我到后院等你。”
我往他离开的方向吐了吐舌头!不情愿的穿起外衣!
……
跨坐在迅雷上,我极其不淑女的朝柳祀夜打了个哈欠,恶毒埋怨的眼光早把他杀了千百万次!两人在邬锥镇逗留了五天。
整整五天、每晚的子时、练剑舞琴……
无可否认,这个柳祀夜骨子里确实有那么一股仙气,加上他平日多爱白色衣物,连闪电都是纯白无暇,淡蓝温柔的双目清澈洁白一片,总让我有产生‘传说中白马王子’的错觉……
……
“不对,不能盘腿而席。”
我忍耐跪坐好。
……
“教了你多少篇了?这个音调要配合食指和拇指才能和谐。”
我模着出血的指尖委屈掉眼泪!
可背对着她的是‘包公’!
……
“腿伸直,手不是这样握剑。”
我强忍大腿上肌肉的拉扯痛楚,手心冒汗的将手中的长剑翻过来。额头渗汗,眼神恍惚!
……
地狱式的训练在接到一封信函后结束!我乐的差点要喊万岁,前提是不能让他瞧见!
中南山,气候潮湿,围绕山间的泥路上,经过大雨的清洗,犹如浆糊般混沌的泥浆,打湿弄脏了闪电和迅雷的纯白马蹄!林子里的大树渗着层层水珠,遇到一些较为矮小的树木,还的低头通过!
我好笑的看着身边被露珠打的半身湿的柳祀夜。嘲弄道:“长的高也不见的有好处。”柳祀夜淡淡轻笑无奈摇头。
“你说会不会有山贼?”我想起那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的经典抢劫镜头!柳祀夜摇头:“放心,慕容殿下暂住在无邪寺,山林被官兵整顿过。”
我失望的哦了一声,继续低头闷声走!果然两人走了不久,前面出现了类似守山的官兵!我一脸紧张的看着柳祀夜。他安慰的回了我勿怕的表情!
“中南山暂时封路,两位请绕路。”官兵大哥扯起粗大的嗓门冷声一横,带着不可抗拒的态度!柳祀夜则拿出那封信函,官兵打开一看,脸一沉,两人对望了一下,举起手:“失敬了,请!”
与柳祀夜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上山的道路,沿路两旁的侍卫都沉着难看的脸色!我不安的看着柳祀夜!柳祀夜则事不关己轻道:“也不过如此。”突然想起柳祀寒遇刺之事,心里一紧,祀寒他……
迅雷和闪电在山间困难前进,我模着迅雷,在它耳边说些鼓励的话,小马驹好像能听懂般,睁着坚韧乌黑发凉的眼睛盯了我一会,速度比闪电快了许多!我满意的模着它的头,想着等下给它点什么好吃的!
山上一座大红色的宏伟寺庙震撼我身心,我瞪大眼睛,想着如果有相机就好的废话……
“小姐。”阶梯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大喜,咧嘴大笑:“轻磊、轻泰!”我快速的蹦到他们眼前,拍打着他们的手臂、胸口,扯起家常闲话。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身后的柳祀夜忘记的一干二净!
“来,祀……”我转过头,秀眉紧蹙,后面哪有人影?轻磊怪异的看着我:“小姐,怎么啦?”
“你们有没看到身后的人?”
轻泰懵然摇头:“还有谁与小姐前来吗?”。
“我……”怪事了,祀夜他到哪去了?
“没事,祀寒的伤?”这才是正事!
“只有小姐才能劝阻少主。”轻磊笑的无奈!看着笑的一脸轻松的轻磊,想起疏儿,心一拧……
“祀寒他的伤?”我一急,咬紧唇片!!
轻磊和轻泰闭唇不答,轻泰径自帮我拉着迅雷,轻磊则带着我踏上阶梯!
‘无邪寺’三个大字笼罩我脑海!寺内的庭院中央,一只高脚大鼎立在眼前,香盛的烟火环绕着寺内的大院徐徐上升,远处钟楼上响起的铛铛回音让我严肃敬畏,我顿觉玩心全失……这不是旅游景点,不是二十一世纪为了赚钱而起的假寺庙,我斜眼望着身边的慢步走过的和尚,这些不是混吃混喝的假和尚……看眼望去,雄伟的高墙红瓦犹如一把刀直直刺痛我内心,这个朝代真实存在……
“小姐。”轻磊注意到我的失魂,唤了一声。我回神呆呆的看着他。他轻笑:“小姐没进过寺庙吧?”我木然点头,他说的还真对!看着笑的无邪的轻磊,我突然问:“轻磊,你,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没带疏儿?”我一眼都不眨的等待他的反应,可轻磊却一脸平静:“小姐做事自有一套。”
这?我被噎住了!心虚的低头,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回到柳园,疏儿已笑脸盈盈的在门口迎接自己……轻磊带着我拐进右边的梧桐林,秋风瑟瑟,落叶随着僧人的拂动偏偏起舞,让人不禁失神片刻……直到远处一声音打破我思绪!
“滚,都给我滚。”
我挑眉,嘴角无奈扬起暖笑,祀寒的性格依旧如此!轻磊求救般看着我,对我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快步走进屋内,屋内狼藉一片,跪在地上的大多数是柳园带来的人,有几个貌似进来打扫的小和尚吓的跪在地上。柳园的人见我进来,脸漏喜色连连站起,我摇头轻笑,径自遣散他们!
祀寒似乎没注意我进来,感觉有人靠近,拿起身边的硬枕用力往后一摔:“没听见吗?滚。”我哪知他会如此待我,竟眼睁睁看着它往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