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薄的身躯摇曳着,在风中显得悲凉万分,身上随意披上白色的素衣,脸上残留着几行泪痕,颤抖的双手握紧云邑的灵牌,突兀的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身边的迦琪低头扶紧我。
“迦琪,不用扶我,我想自个儿送爹爹最后一程。”
山路难走,加上我怀有身孕,迦琪非常倔强坚持扶着我。迦琪眼眶发红:“小姐,你不可这样,云相泉下有知,会更伤心。”
“如果,如果……不是我回来,爹爹就不会死……”话一出,干枯的泪水再次滑落。
为什么什么事都是因我而起?
那日云邑那番话让我来不及消化他已闭目而去。
……
“卿儿是雅雅的女儿,她长的实在与雅雅太相似了,有时我会以为是她回来了。”云邑似回忆般道完这句话,转头看向我:“可是,你比起卿儿,更像雅雅。”
“当日在柳园,将你带回,我一点都没怀疑你不是卿儿,可是……”云邑喘着粗气,艰难道:“卿儿……她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当我知道不是卿儿之时,我与柔儿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左手废了是吧?”
云邑摇头:“每逢到十五,她的脾气变得非常不好。”
我一愣:“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云邑叹气摇头:“你可知以前我府中为何一到十五会无端消失一人?”
这?我摇头。事实上我根本没听说过,顿时心里的不安急剧加赠,小心问道:“她到十五要喝人血?”
“这也是我向峨眉师太讨来两个姑娘的原因之一。”云邑眼眸掠过一丝痛苦:“雅雅在生卿儿之际被下了断肠散,生出一死婴。”
我倒抽一口冷气,云邑继续道:“但是,西域有种药物能让刚死去的人起死回生,但代价却是每到十五会变得异常好杀,需要吸吃人血才得以平复。”
我脑子乱哄哄一片,实在想不到会有如此惊人的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边。
“那么她为何会进入云府?”既然是荣德皇后的女儿,慕容昭乃应好生教养?
“是雅雅的托付。”楚柔的话在后面响起。她接着道:“卿儿不是皇上的骨肉,是北炎教,教主之女。”
“下药之人也是他?”
楚柔眼眶灌满泪水:“雅雅,她实在太傻了,两人本是相爱,为何要如此折磨对方?”
“那么她难产逝去之事?”
“她确实死于难产。”
……这实在是太震惊了……
云邑在将所有知道的事告知我之后,两眼泛起泪光:“你可否真心唤我一句爹爹?”
“我叫舒馨,你可肯唤我一声馨儿?”
云邑泪流满脸,我上前抱紧他,他在我唤出那句‘爹爹’之后便闭目微笑离去……楚柔在云邑死去那一刻便昏厥,直到现在都没醒来。
云邑逝去,府中人就像失去方向般,个个惊慌的不知所措,有些甚至趁乱偷携一些值钱的玉器离去,还好我在宫中带来的侍卫都听从我,从中制止了一部分人,至于那些已经逃月兑的,我亦不想多事去管制。
后面跟着浩荡的人群,一行人在山路中显得颇为孤寂,天上偶尔飞过悲鸣的雁儿犹如为云邑送上最后一程般,惹得我眼泪簌簌……
经过攀山涉水,在迦琪的搀扶之下,好不容易到达云邑坚持指定的乐音寺。
乐音寺
壮观的钟音回荡在婉转的山间,直入我心间……一行人踏入乐音寺,一和尚快速上前迎接:“你是云老施主的女儿,云卿施主?”
我点头,随即吩咐随行的一行人留在寺外,径自拿着云邑的灵牌进入殿堂,鼎盛的香火不难看出此乃附近村民经常逗留添香的地方。那和尚领我拐进左边的大堂,一进殿堂,眼前的景况让我不禁惊愕,大堂中央摆满灵牌,这些人难道想修仙?
“大师,这?”我看着一堂的灵牌不解道。大师微微点头:“这些都是我师父的一些故人。其余的老衲也不知。”我颔首:“家父的灵牌也摆上去?”大师摇头:“施主跟我来便知晓。”
大堂旁边竟有一扇黑色的小木门,大师缓缓打开木门解说:“这是云老施主为一位故人留下的。”门一打开,漆黑和潮湿让我微微颤抖,大师熟悉的走进屋内,不到一会,潮湿的室内亮起一幽暗的油灯。
我双腿犹如自动般,慢慢步入屋内,因为里面有块灵牌,牌上的字让我再次震感,乃是人手挑制而成……云邑吾爱,雅雅……
我掩嘴摇头,不可置信,云邑他一直爱着那位荣德皇后……雅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站在苍翠的绿松下,瀑布流水声啪啪传入我耳际,我将云府的人先打发回去,留下迦琪一人,此刻我不想任何人跟着,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
啪的一声,我微微侧头:“迦琪,我不是说要一个人静静吗?”。
“卿儿……”陌生的声音?我微微惊愕转头,这一转身吓得我踉跄不已。
“慕容淩?”
他不是失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