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男负手而立,摇头晃脑,念着:“江南风景秀,最忆在碧莲。娥娜似仙子,清风送香远。”这是哪位古人的名诗?她哪里记得着?拿来用用,对不起了。可唐千宇听了,只以为她是信手拈来,出口成章,惹得一个真正的风流才子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目光中尽是爱慕之色,直觉她是一个天下第一的才女,恨不能马上跟她表白爱慕之情。
赵爵每次见花美男走到唐千宇的身边就心中老大的不舒服,可又总不能拿根绳子把这个小奴才攥在裤腰里吧?她又不是一件什么饰物。虽然是他的小书童,可这小书童最是个不听话的,将他这个主子也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时时提醒她谁是她的主子,只怕她早就把他忘了,插翅飞了。瞧她在众多才子书生当中装模作样,混得如鱼得水,俨然就是一个诗才横溢的才女佳人一般。明明只是一个小奴才,却被众星捧得如一轮明月,光彩照人!真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想将她丢回赵府藏起来,让她从此不见天日,看她还怎么一副春风得意的拽样。
“花美男,你给我过来!”他不得不开口叫她,不然,她大概是不会知道适可而止地收敛着自动自觉回到他身边来的。
“是。”花美男是真的有些恋恋不舍,想到以后真的不能再见到唐千宇了,她就想多在他的身边磨蹭一会儿,多瞧他两眼,那张俊雅美艳的绝色美男脸,风情万种的秋波流转,多瞧一眼,就让她多喜欢一分,偏偏这煞风景的赵爵时不时就把他使得晕头转向,一会儿磨墨;一会儿铺纸;一会儿换笔;一会儿拣色;象个大老爷,一点点小事也要人伺候。要是在现代,她花大小姐早就将他大少爷一笔勾掉了,哪轮到他在这里呼呼喝喝,指东画西?可现在她却是他家的小奴才,真是命苦。
“坐下来。”赵爵指着他身边的位置叫她坐下。她也老实不客气,一坐下来,挨着他,因为以为他喜欢男人,心目中已经不当他是大男人看了,所以挨着他,花美男没有一丝不自在,自然得就象挨着一个姐姐坐下。
“我的画你就不作一首诗吗?”。赵爵问道。对于坐在他身边也不把他当男人看的花美男,他有那么一点点后悔自己为了作弄她,把自己搞得被她认为有断袖之好了。他好象是弄巧成拙了吧?都不知道自己是作弄了她还是作弄了自己。
花美男瞧一眼他的画,不禁心动神驰。他画的又是另一番荷塘景色:一轮红彤彤的朝阳映照下,万物生霞,一片荷塘碧绿无穷,朵朵荷花被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泽,红艳生辉,灿烂妖娆,夺人心魂。清纯的荷花在他的笔画下竟变成了艳光四射的牡丹一样,国色天香了。
“毕竟此画朝阳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花美男由不得一阵赞叹,背来一首诗歌,却也是真心欣赏他的画画得独出心裁,一片极艳。
赵爵向花美男投来一抹有些惊佩的目光。他心想:她应该就是花家的大小姐花羽蝶吧?难不成,她是为了逃难才进我赵府?今晚我要不要让她逃出去?不知宫中被封为蝶妃的女子又是谁?找个机会进宫去瞧瞧那个蝶妃又是什么样的女子吧?
花美男哪知道自己一切已被赵爵识破,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心里也正想着晚上如何出逃,突然见赵爵的目光凝定在她的脸上,她也不由得瞧着他,有些微的怔忡。一时之间两个人的目光相碰撞,一丝火花迸射如星,两人心头一震,莫明其妙地别开了。
深夜,明月当空,花美男在床上辗转反侧着,心里在计算着:这些人都睡着了吗?她可以出去了吗?为什么一想到要走出书院,她就有些隐隐约约地感到非常不舍?她不舍个屁啊?在这里做个小书童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