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不是应该已经止血了么?”菀心赶忙转移话题,遏制自己不受控制的大脑思绪鹤之顶红。
“其实已经稍微止住血了,只是方才……才裂开的。”
菀心听闻,方才才……那不是因为我的错么……菀心顿了一下,突然在身上翻起什么。窸窸窣窣的衣服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竹林里涌动着,让人不禁浮想联翩。黑衣人看着她的动作,听着这暧昧的声音,脸不禁蹭地红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莽撞地将菀心推开。
“那,这是药。”菀心总算停下了动作,她的手上竟是一个只有手掌大小的酒红色的小瓷瓶,在烛光下闪出亮亮的小小的光,那双莹玉一般的手竟就那么笔直地放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看着那个伸到自己鼻子前面的白女敕的小手,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是不知道你究竟中了什么毒。不过这药……这个是我进宫时家人特意寻来的解读疗伤的圣药。你先服下一粒,自会知道我没有骗你。哦,对了,你的那个伤口也最好先将这药揉碎覆上,一来可以解毒,二来也可以止血,三来还可以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女子那鲜艳欲滴的红唇,一张一合;看着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笔画着;看着那两个美丽的桃花眼中晶晶透亮的眼珠;听着这暗夜中犹如溪水一般泠泠的声音;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幽香,早就呆在了那里。
“拿着啊!”菀心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何突然呆住了,以为是自己的宝药将他吓住了。她拉起黑衣人左袖的一角,将他的左手摊开,将那精致的小红瓶子重重地放在他的手掌心。黑衣人这才从怔愣中缓过神来。
他看着手中的药,想拒绝,却知道现在的自己急需这样的药材,而且他的心也一直在说收下收下,他无声地看着眼前这个美丽月兑尘的女子,她究竟是谁?为何义无反顾救了自己,又心心念念地给自己送药,还是如此神药……凭她的资质,为何自己却从没有印象?她应该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吧……在这宫里……
“你……”黑影呐呐地开口,想说谢谢,想问她究竟是谁,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救他……可是却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想而甚至忘记了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
“嗯”?已经拿起灯笼的菀心侧身看着他,一脸的疑问?她不能耽搁太久,得赶紧回去了,虽说永宁宫除了宛清不会有其他人来,尤其是在这三更半夜,但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
黑衣人看着菀心被包着的左手,突然说:“那你的左手怎么办?”
菀心楞了一下,她低头看看已经止住血的手,微微笑着说:“没关系啊~它已经不流血了!”
“不行!”黑衣人闻言却立刻强硬地打断了菀心的话语。他蹭地从地面上飞起来,闪到了菀心的身边……真的是飞!至少在菀心看来是飞过来的!!
菀心被他的速度吓到了,吓得愣在了当地,目瞪口呆。黑衣人顾不上自己吓到了菀心,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那被袖子一圈一圈包着的地方拆开,然后,从小瓷瓶里倒出一颗药揉碎,正准备为她撒到伤口上。
“别!这药如此宝贵,你还是留着用吧!我只是小伤口而已……”菀心刚想说不需要大材小用,可是黑衣人却坚定地抓着她的手腕,不甚熟悉地毛手毛脚地将那碾碎的药丸撒到她那手心的伤口之上。隔着那薄薄的衣袖,菀心的手被制得丝毫不能移动,看着那个离自己如此近的那人,看着他皱着眉为自己上药,菀心的心似乎也被狠狠制住了。
“好了!”黑衣人终于艰难地上好了药,他又将那衣袖为菀心裹上。随即退到一个角落里,将一粒药塞进的嘴中,方才又是强行运力了啊!
整个的过程,菀心全都愣住了。这人究竟是怎么个性格?一会儿冷漠似冰,一会儿害羞如女,一会儿却又执着如石……真是个怪人。
“你叫什么名字?”菀心终究没有忍住地问出声,随即便又后悔了,幸好满竹林的昏暗巧妙地掩饰了她的苦恼与悔恨。
“余寒。”仿佛是顿了一下,黑衣人在黑影里淡淡的说着,“我叫余寒。”这是……多么久远的名字了,久得都已经忘记了,以为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啊……黑衣人仰起头,想透过那层层密密的竹叶窥视一下那遥不可及的月宫,非常非常的努力。以为再也不会用到这个名字,却终究不忍心让那个深埋心底的自己永远沉寂吧,所以才会坦诚以告么?
“哦”菀心微微侧着脖子想了想,随即便释然地笑了笑“那再见了,余寒!”
菀心又看了一眼那个隐没到黑暗中的人,随即毫不留恋地赶紧往林子外面走去。莘儿还在等着她,虽然跟这个人相处的时间,她只觉得很短很短。
月光依旧是如进林子之前一般的明亮柔和,却多了一丝温暖的感觉。晚风吹在身上也不似刚刚的寒冷了,走在河边的菀心的脸上洋溢着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的幸福的笑容。
“叽叽——叽叽唧唧——”一阵有点异样的鸟鸣声突然想起在这无比寂静的后园的上空。糟了!菀心脸色大变,赶忙加快步伐,往前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