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帅将刘晨颖拽出了人群,骂道:“早就叫你别跟来了,害得我到处找。”
“这么凶干嘛,还不是你动作慢,害我等这么久。我想到爹死得这么惨,才过来看看他的。”刘晨颖甩开他的手,揉了揉手腕,也不知道古代的人手劲是不是特别大,每次被他抓得都好痛。
“行了,你爹的事你就别管了,以后再慢慢查,先跟我去个地方。”
刘晨颖回头看了眼药铺,官兵已经把门封了,刘忠仁的尸体也被抬走了。她只好问王帅:“我爹死的时候,有没有留什么东西给我啊?他是开药铺的,总会有点积蓄啥的吧。”
王帅愣了愣,没想到这个傻丫头心机这么重,竟然问他这种问题。那笔钱他是决计不会给她的,这是救她的酬劳,凭什么让他拿出来,他冷笑一声道:“你爹是个大善人,给人看病都不收钱,哪来的积蓄。听人家说,他欠别人的药材钱都还没给呢,你是他女儿,是不是该想办法替你爹还清债务啊?”
刘晨颖想起刚才那位大娘的话,看来她爹还真是个大善人,要他的遗产是没指望了。关键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暴露,否则还要去还债,实在划不来。
王帅让刘晨颖换了套男装,竟然是为了方便带她去逛青楼。
刘晨颖看着眼前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画着浓妆的女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冷哼道:“你们男人的心从古到今都一样,我说你干嘛这么着急呢?原来是想抓紧时间来嫖妓。长着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心里还不是虎狼之心。”
王帅斜了她一眼,冷冷道:“别那么多废话,坐在这里等我,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理会。”
“你要多久啊,不会过一夜吧,早知道我自己去客栈投宿了。”
“刚才不是你自己嚷着要跟来的,真是个麻烦精。”
正说着,一个有点上了年纪的女人朝王帅走了过来,体态婀娜,风韵犹存,看样子应该是老鸨。她在王帅耳边低语了几声,王帅点了点头,便上了楼。
刘晨颖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希望不要引起别人注意,她可没钱光顾这些女人。在古代,青楼可算是高级会所,能来这里的大多是富家子弟,达官贵人。她睁大了眼睛,专看男人。她看人可准了,有钱没钱,一看便知。
老鸨不知何时走到了大厅中间的看台上,扯着嗓子叫道:“各位公子,今天有眼福了,本院头牌紫鸢姑娘愿为大家献上一支舞。”
大厅里的男人一听到“紫鸢”的名字,眼睛都发光了,纷纷围到了看台前。
青楼里称得上头牌的,一定长得倾国倾城,而且精通歌舞,这些人其实都是才女,可惜在古代,只能埋没于青楼。
刘晨颖喝了口水,心想头牌出来跳舞,这王帅怎么还不出来观看。正想着,两名穿着锦衣的公子竟朝她走了过去,其中一名还坐在她边上,另一名弓着身子站在边上,应该是他的仆人。
刘晨颖看了看周围,全是空桌,她尴尬地笑了笑,问道:“你们怎么不去看紫鸢姑娘跳舞啊?”
“你怎么也不去呢?”坐着的公子反问道。
“我对跳舞没兴趣。”
“这些舞我早就看厌了,在下朱佑,想跟姑……公子交个朋友。”
刘晨颖愣了愣,古代人找朋友还挺直接的,她笑道:“朱公子有理了,我叫刘晨。”
“原来是刘公子,幸会幸会。”朱佑瞥了瞥她身上的布袋,他一眼就扔出来她是买木盒子的人,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便迫不及待想上来认识一下,毕竟这是第一个买他东西的人。“不知刘公子是何方人士。”
“我就是本地人,朱公子谈吐不凡,一定出自富贵人家。”刘晨颖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装饰,跟其他人都有所不同,说不定是什么大官。现在巴结一下,将来指不定还有用。
朱佑浅笑道:“我们家是做生意的,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紫鸢姑娘一定跳得精彩极了,人群中欢呼声从未停歇过。刘晨颖奇怪,朱佑竟然眼睛都没朝看台看过,按道理,一个正常的男人,还是来青楼的男人,没理由不看头牌跳舞的。反倒跟她聊得津津有味,难不成他是同性恋?刘晨颖吓得喝了口水,起身道:“你们坐着,我去看看紫鸢姑娘跳舞。”
刘晨颖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一群侍卫拿着刀冲了进来。一名侍卫还很不友好地推了她一把,幸好朱佑眼疾手快,从后面拖住她,她才没摔倒。
整个青楼一下子就被侍卫团团围住了,带头的侍卫叫道:“锦衣卫办案,全部人站到一旁不许动。”他的服饰跟其他人的不一样,一看就是他们的大哥。
刘晨颖突然想起怪侠一枝梅里的霍建华,当时看了这部电视,就觉得锦衣卫帅呆了。不过电视毕竟是电视,跟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就拿这带头大哥来说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普通,眼神也不够犀利。
老鸨忙迎了上去,娇声道:“不知大人到我们这来有何贵干啊?”
“不用紧张,我们是来抓逃犯的,很快就走,不会影响你做生意。”
老鸨听了,只好拉着旁边的姑娘退到一旁。
“严兄来得挺准时的,犯人在此,接住了。”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在楼上叫道,他手里拎着一个男人,说完话便直接将那男人抛了下来。
刘晨颖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再看黑衣人的身材,跟王帅差不多,心中正觉纳闷。突然,被抛出的男人在半空翻了个身,正好落在刘晨颖面前,还用手扣住了她的脖子。
她喉咙被锁,呼吸不上来,难受极了。青楼里站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她成了人质?
朱佑想上前救她,被他的仆人拦住了。
“谁都别过来,否则我拧断她脖子。”男人恶狠狠地盯着那些锦衣卫,脸上青筋暴涨。
黑衣人暗暗握了握拳,气得咬牙切齿,叫道:“严成卫,别伤了人质。”
刘晨颖这下确信黑衣人就是王帅了,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蒙着脸。
严成卫拿刀指着男子劝道:“左大人,何必垂死挣扎呢?多伤一个无辜性命对你来说可不是好事,放了他,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严狗贼,别废话,今天你们要是不放我走,我就让他陪葬。”
刘晨颖心中一惊,忙跟王帅使眼色。
朱佑已经按捺不住,他仆人死死抓着他,不让他行动。
要是以前,严成卫早就上去抓人了,可今天王帅开了口,要他不能伤了人质,他才迟迟没动手。
姓左的男人拉着刘晨颖往门外退去。
刘晨颖突然想起电视里的剧情,往往人质的下场都是一个死字,她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生命。她趁男人不留神,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一个背摔将他扔在了地上。
严成卫迅速将刘晨颖拉到自己身旁,同时锦衣卫的侍卫已经将男人制服,锁上了铁链。
刘晨颖直接撞到了严成卫怀里,连帽子都掉了,长发也落了下来。
严成卫惊得长大了嘴,瞪着眼睛看着刘晨颖,吞吞吐吐道:“你……你是女的?”
刘晨颖傻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帅冲上前对着严成卫道:“兄弟,事情已办妥,我先走了。”说完拉着刘晨颖朝街角跑去。
严成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自笑了笑。
王帅拉着刘晨颖跑了很久才停下来,刘晨颖喘着气不悦道:“我们又不是贼,跑这么快干什么?”
王帅将身上的黑衣月兑下,塞进包袱里,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刚才抓的犯人叫左青,是户部尚书手下的人,因贪污受贿被抓进牢,没想到前几天逃了。他手下党羽众多,所以我们还是小心点。”
“人家锦衣卫干的事,你插什么手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你刚才那招很漂亮,在哪学的?”王帅学着刘晨颖的样子,也做了个背摔的动作。
“自己研究的,平时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我就喜欢研究一些武学招式,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王帅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信,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喜欢研究武功呢?况且在他印象中,她可是个药罐子。
两人随便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回百药谷了。
原本以为这种隐居世外的生活应该很悠闲快乐,她呆了一天,已经觉得乏味了。成天对着些草药,实在是无聊。她是特别爱玩的人,在现代的时候,她没有一天晚上是呆在家里的。她想去空间里找小老头,可他已经发话了,三天不能打扰他,似乎还差一天。
她很好奇,王帅回来之后把就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因为之前说了不随便进别人房间,她只好一直忍着没进去。
“晨颖,你在看什么呢?”杜三妹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
刘晨颖将手里的药书放了下来,她都看半天了,还是翻着同一页。
“原来是在看药书,你是忠仁的女儿,自然跟她一样喜好研究草药医术。我熬了点猪肝汤,你的在厨房,这碗我端给小帅,他最喜欢喝了。”
“三姐,我帮你端给他吧,我有些地方不明白正好问问他。”刘晨颖笑着将碗接了过来,她非要看看王帅到底在屋里搞什么名堂。
杜三妹笑道:“正好,我还有事情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