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菊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的钟爱。
兰花四时不谢,竹子万古长青。
四者相比,刘晨颖更钟情于竹。她记得小时候家住乡下,她常常在一片竹林里玩耍,那时就深深爱上了竹。
竹身上不仅有股傲气,还有种柔劲。因为爱竹,她还学了好些时候的水墨画,独独画竹。
车夫告诉她,前面的紫竹林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竹子。
果然,她看见了,被雪覆盖的竹林别有一番风味。如果不是下着大雪,她真希望好好欣赏一番,最好是坐在屋顶上。
“我看见客栈了。”刘晨颖掀开帘子,朝里嚷了嚷,“我先过去瞧瞧。”她跳下马车,双脚一落地,立马盖上了两个深深的脚印。
马车实在是太慢了,刘晨颖的身子很快消失在大雪中。
“公子,我也先去看看。”王帅跟朱由校请示了一下。
见他点头,忙跳下车,朝刘晨颖追去。
“等等我。”王帅在后头叫道。
刘晨颖在一棵竹子前停了下来,叫唤道:“快点啊。”
看着王帅跑到竹子下边,她猛地摇了摇竹子,大片大片的雪花朝着王帅的头砸去。
“哈哈,中计了。”
“看我的。”王帅借助掌力将地上的雪花一击,全部飞起来,打在了刘晨颖身上。
“你耍赖。”刘晨颖也不甘落后,一边揉雪球,一边朝他扔去。
两人就在漫天大雪中打起了雪仗,直到马车上来,他们才停止了战斗。
“一会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刘晨颖把最后一个雪球砸到了他的肚子上。
王帅见他们下了马车,没法还击,只是给了她一个应战的表情。
客栈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大门紧闭,但门前的棚子里却拴着好几匹马。
严成卫上前拍了拍大门,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吗?”。
很快,门便开了。众人一见,立马傻了眼。
客栈里坐满了人,三五成群,不是彪形大汉,就是江湖侠客。最奇怪的是,还有一群穿着官服的人,严成卫一眼便认出是东厂的人。
估计是人满为患,桌椅已经不够供应,大多人都在席地而坐。大堂中间生了一堆大火,勉强让堂内暖和些。
门外北风呼啸,寒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
他们几人选了离东厂人较远的位置,免得被认出来。因找不出凳子,只能将包袱垫在底下,坐了下来。
刘晨颖拉了拉许尚尚的衣裳,眨巴着眼睛小声说:“你觉得像不像之前的电影龙门飞甲?”
“你要不要去问问附近是不是有宝藏?”许尚尚忍不住一笑,“你以为历史真的跟电影上演得一样啊,想太多了。”
“但愿吧,我可不想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兴许是大雪阻了好些人上路,一时间,小小的客栈被挤得没了空地,甚至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旁边有几个大汉已经按捺不住了,将明晃晃的大刀往桌子上不停地敲,嘴里嚷着:“快上菜,快上菜。”
“真奇怪!”刘晨颖托着腮帮,已经盯着这些人看了好一会了,“这店里怎么一个伙计都没有。那些人一定比我们早来很久了,我都听到他们肚子叫了。”
这时,车夫来了,他已经将马匹带去喂草,马车也安放好了。
“几位爷别担心,我刚才经过后院,听到厨房里好多人在忙着烧菜做饭,应该很快就会上菜了。只不过这客房估计是没了。”车夫故意把声音提了提,好让其他人也听到。
王帅问:“为何这里不见一个伙计?”
“这里地方偏僻,本来很少人来,要不是今天下雪,哪来这么多客人。想必伙计都到厨房帮忙去了。”
“我看这里有些不对劲。”严成卫突然道,“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家伙。”
这点王帅早就看出来了,他经常在江湖中行走,很多高手他都认识,因此他一直低着头,也深怕被认出来。
而同样低着头的人还有许尚尚,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同在丐帮中的人。
所以,只有刘晨颖在探着脑袋东张西望,因为没有人认识她,她也不认识那些人。她有预感,这里一定有大事发生。她现在只希望雪快点停,他们好早点上路,免得打起来祸及无辜。
连她都能意识到的问题,其他人自然也意识到了。
旁边一个矮个子客人突然道:“谁他妈的知道卢广杰这小子长得啥样,别他妈的让老子白等。”
另一个较胖的客人接道:“他从关外进来,一路被人追杀,就算我们不认得,追杀他的人又岂会不识。况且,他的画像早就落到官府手里。你看看那边几个穿着官府的人,他们手里是不是拿着一张纸。”
矮个子又道:“那小子狡猾得很,否则哪会现在还没被抓到。他万一易了容,就是坐在身边,也没人知道啊!”
胖子客人不由地看了看身旁刘晨颖他们一袭人,顾自笑了笑:“反正下着雪也走不了,索性都等着。”
刘晨颖就坐在胖子客人边上,她刚想问问卢广杰是什么人,可转念一想还是别管闲事得好。
只不过矮个子跟胖子接下来的对话让她彻底明白了事情原委。
原来卢广杰身上有藏宝图,传言他会在紫竹林出现,所以不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官府中人,全都守候在此,想来个瓮中捉鳖。
没想到电影里的情节还真的出现了,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也异曲同工。接下来一定会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打戏,如果是电视剧,这个卢广杰就是主人翁。
无论谁是主角,她只想当个过客。
刘晨颖正想得出神,转头一看,王帅跟车夫都不见了,便问了一句。
小尹子说他去打探一下掌柜的在哪里。
其实是王帅见车夫急匆匆离去,心中疑惑,便悄悄跟了上去。见他跟着一名男子绕到了后院,站在一根圆柱边上讲话。
那男子约莫三十,穿着一件裘皮大袄。车夫管他叫“二爷”。
“钱掌柜要我转告二爷,跟我一起的六人,五男一女,说是好宰。”车夫小声说。
王帅一惊,这说的不就是他们吗?没想到这是家黑店,钱掌柜想必就是他们之前住的客栈里的掌柜。难怪车夫硬要走这条路。
“宰个屁。”这位二爷想必是位粗人,说话也粗俗,“你没看到这里有这么多江湖人,现在有大买卖,那点小钱,爷不稀罕,现在要做大事。”
“是,是。”车夫连连点头,“可有我老马帮得到的地方。”
“你到前堂帮我盯着,有需要我会找你。”二爷说完,往前一绕,钻进了一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