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林萱漪笑而不语,慢悠悠地盛了碗汤,美美地喝了口才缓缓开了口:“你可记得在客院的花园中败于我两次?若无我‘救’你,此刻你会在这儿?”
“你这个鬼丫头。”见樱林萱漪故意拿自己找乐子,巫狝无奈地用筷子轻轻敲着她的额头。
“噗——”樱林萱漪吐着舌尖、鬼脸地对着巫狝。
“快吃吧!”对于这般不常见的樱林萱漪,巫狝可招架不住了。只得速速回避。
“好!”樱林萱漪满口应下。然,某女子只用了几筷子就将巫狝的碗上堆满了菜:“你害得我吃了菜咽不下饭,罚你将饭菜全吃啰,然后一路上都要保护我!”
“别说一路了,便是一生我也愿意。”(啧啧,这样算告白么?)
“一辈子……唔……这倒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了。”樱林萱漪喊着筷子深思地看着巫狝。
“你……不愿意?”巫狝不禁失落。
“那是,”樱林萱漪挑眉:“打不过我的人还想保护我?”
“那与我再比试一番!”
“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樱林萱漪不敢再耍巫狝了:“既然你无力保护我,那我大人有大量,你的一生就由偶来保护好了。”
“此话当真?!”巫狝一把紧握樱林萱漪的玉手。
“出家之人不打诳语。”樱林萱漪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巫狝兴奋地一时只会连说三个“好”字,平复了心情后:“早些歇息吧。”
“嗯,好。我先上楼啦。”
没有睡意的樱林萱漪架起琴,奏起《蝶恋花》。
“是谁在弹琴?!”楼下的客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相公,奴家想起了你我相爱的时候了。”
“嗯,真是甜蜜呢。”
“难道这就是爱?妈妈,以后儿子与人相爱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是啊,爱就是这么美好的东西。”
……
“萱漪,你是在与我相爱么?”巫狝肚子在楼下喝着闷酒:“琴气你已练到了第七层,八、九两层我也会助你练成,至于最后一层,还是摆月兑别人吧。”
琴声骤止,一声刺耳的弦音久久回荡在酒舍内。
“不好!”
话音方落,一道黑影已撞破木门。却见一人正横抱着樱林萱漪和另一个握剑的人准备逃进夜幕。巫狝一时心急去拦抱着樱林萱漪的人,右肩被击中一剑,吃痛地稍一皱眉,左手握住刺入体中的剑,只用力一捏剑便断成两段了。顺势,巫狝又拔出体内的断剑,一甩手便将剑刺入了抱着樱林萱漪的人的心脏。另一人已吓得双腿无力,双手无措了,又见一腿飞起,握剑之人便不省人事了。
巫狝将樱林萱漪带到自己房中,检查了一下她颈后的击痕确认没事后,将她平置在床上。
深夜,樱林萱漪渐渐恢复了意识,醒来时发现烛前有一男子正望着自己,猛得坐起身,头仍有些昏沉沉的胀痛。
“醒了?”巫狝急忙坐到床边扶住樱林萱漪。
“狝?我没事。”四顾一圈:“这是你的房间?”
“是的。”巫狝将经过裁剪过的屋中一战说了出来。
“怎么能全杀了呢?”樱林萱漪稍有埋怨。
“因为他们有能力杀了我们。”巫狝随意地倒了杯茶给樱林萱漪。
“唔。”樱林萱漪扑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忏悔般地看着巫狝。
“傻丫头,”巫狝不忍看樱林萱漪“可怜巴巴”的眼神,一手将她的头埋入自己的胸前:“不是武功高就能保护人的。保护一向是男人的义务。”
“好啦~本妃就特许你保护我好了。不过就只有对我有这义务!”
说罢,樱林萱漪在巫狝的怀中换了个姿势,不巧正好枕在了巫狝的身上。巫狝一阵刺痛,肌肉一缩。樱林萱漪立刻离开了巫狝的怀抱。
“你受伤了!”说着就要去看巫狝的肩。
“这么急地月兑我衣服干什么?”明明痛苦的脸硬加上了欠揍的笑,反而觉得很是古怪。
“去去去去!贫什么嘴!”被巫狝一说,樱林萱漪的脸红到了耳根,瞪了眼巫狝又开始手忙脚乱地解巫狝的衣服,可怎么也解不开,为了掩饰慌乱便索性不动手了:“难解死了!自己解吧。”
巫狝听话地单手解开了衣服,肩上雪白的绷带上正向外扩张着的鲜红色这刺樱林萱漪双眸。关心自己的人伤成这样。樱林萱漪无措地只会坐在那儿哭,口中不时传出些不成句的词:
“怪我……谁把你伤的……要是我小心点就好了……”
“不怪你,小人难防。”心中的痛胜过了肩上的痛,轻抚着樱林萱漪的头:“乖啦,帮我上药重新缠下绷带。”
“哦,好。”
“仡,狝飞鹰传书,他们准备待气派找上门。白虎广阔,实在对我方不利。”
“嗯,让他们早点回来。”独孤仡看着林剡皱着眉,担心了起来。
“上面还说……”林剡深吸一口气:“巫狝不小心受伤了,稍作修养再回来。”
“嗯?这信的字迹是狝的么?”比起巫狝受伤,独孤殇更在乎另一件事。
“上一半是。但说到巫狝受伤时的字,虽乱而潦草却颇显秀气。与巫狝公正有力的字截然不同。”林剡将信传给众人。
“这时萱漪的字。”独孤剀看了眼就将信扔到了桌上。
“你确定?”独孤仡确认道。
“是,我看过她随手写的字,两个笔迹的细节是一致的。”
独孤剀从小精练书法,对于笔迹又有一种过目不忘的天分,所以没有人再怀疑他的判断。不过独孤殇又问出了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怎么会看过她写的字?还是随手写的。”
“一次在王府听到断续的琴声,虽毫无音韵但凭音调还是听得出不是民间之物,应是只存在于皇家聚宴中。我心生疑惑着寻声去看了看,却见是个小丫头。后来问了由来,她答是宫中一住在客院中的主子借的,我便拿起琴谱看了几眼,正好看到。又听萱漪对下人不薄,想必只有她了。”
“她写了什么?”独孤殇开始不务正业了。
“午膳会有什么好吃的呢?是不是该练下空手道了呢?那棵小树是不是活不久啦……之类的。”
独孤仡心情大好:“也只有她会没事考虑这些了。”
“还有……”独孤剀一脸坏笑。
“还有什么?快说!”独孤殇没注意到独孤剀的面部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