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堤柳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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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镜山的山脚上住着普通居民,山上每隔八百米便有一座之居。从下至上分别为商座——金贝庭、星座——天机宫、药座——芯清苑、灵座——睦夕楼、影座——肃隐榭、战座——鹰悬轩、音座——余音馆、谷主——玄墨殿。在海拔4603米处,也就是肃隐榭和鹰悬轩之间,有一用作比武的轩辕台,几乎是鹰悬轩的附属品。而在5494米处,有一座醉雪亭,相传是第一任谷主赠给第一任音座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有证据。(让我们一起感叹古人的智慧吧。)

这样的排列顺序是按最早一批人的内力深浅而定的,而到了后来,这就成了胜任某座的一个最低标准。

各座的工作,按樱林萱漪现代人的思维分别为:赚钱、占星卜卦(纯属迷信)、治病、控制动物耍把戏、搞情报(时不时再来个暗杀)、律法和打仗(虽然没有正规军队,也几乎没有仗可打),至于音座……也就个营造气氛,偶尔帮忙暗杀个人什么的工作吧。

异谷中会内力的普通人之中,内力好的人跟随着各自敬仰的某座上山,而那些有内力且自愿投入某座门下却没能力跟随的人,就在入居民区或将入深山的几个路口守着,引领新人入谷。紫箫、兰笛和舒婴就是负责守在众多入口之一的人。

玄墨殿坐落于天镜山的山顶,其他各座的居所则错落地围绕在天镜山上。在天镜山的山体内部,有一个类似举行宗教仪式,外加谈论大事的宫殿——错缘厅。

这一日,除了从未露脸的谷主之外,所有居住在天镜山上的人都聚集在了错缘厅。到场的自然还有樱林萱漪外加跟着混入的慕胥、紫箫、兰笛和舒婴。总共十八人。各座已相应落座,若是随从便跟在其主人的身后侧方。

樱林萱漪在相对着大门的大厅最前端,一眼望去没几个是她认识的。

从左侧临近樱林萱漪的那边算起认识的人,依次见到了韶珉、白银和望闻;转向右侧,由远及近,认识的有暗流和蝠叔。

厅内总共有六张座椅。望闻身边站着一个少年,两人同站在一张椅子身后,那坐着的人就是药座了。却不想药座虽的确道骨仙风,可竟是眉清目秀、神态怡然、颇为俊气的大帅哥。而坐在商座与药座之间的那位穿着奇装异服,和站在其椅子后的女子就不认识了。在右侧,第一张椅子上坐着的,和站在其后面的人不认识;第二张椅子处、暗流身前,后背依靠着椅背、懒散地喝着茶的应是影座。如此,就剩下星座和战座及其各自的手下,还有个望闻身边的少年是樱林萱漪不认识了。

据人介绍,左侧那位身穿奇装异服、略比其他女子稍年长些的女子是星座,因武艺不精,留有侍从柏(bo)依;望闻身边的少年是问切,相对专为人诊脉开药的望闻,他更负责与实地采药(人家力气大)。而右侧那位器宇轩昂、气息稳淡、坐如钟的男子就是战座,他身后的年轻少年叫做洛木。

喜欢开小差的樱林萱漪边听边在心中瞎扯:这些人中最小的韶珉十岁,最大的蝠叔四十打底,其他剩下的人都在二十至三十之间,真年轻……(小七:你除了大韶珉七岁还比谁大?也好意思用这种口气)可当樱林萱漪听介绍到洛木时,目光不由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干净的大男孩,肯定比樱林萱漪大,身体看似单薄但浑厚的内力与衣衫之下矫健的身形,却逃不过樱林萱漪的观察,他定是一人物。

耳边又听殷弑解释,樱林萱漪明白,音圣清雅,不愿多问俗事,这错缘厅便撤去了他的位字,若她需要可立即加上那一位。樱林萱漪本来还没想好不管事的放得上台面的理由,如今已有先例,急着应下说如此便好。(小七:某女心中肯定是偷着乐的)

樱林萱漪入音座一位其实只要原余音馆的人同意便可,根本没其他各座的事,可“祖宗”留下的规矩不得不守,加上也确实需要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这才在错缘厅中举办了这场“任职大典”。

大典异常繁琐,樱林萱漪始终都有没思想、没意识的木偶任殷弑牵引,一天下来除了认识些人,其余什么收获也没有,反而累得只想往地上趴,甚至心中大喊:我不干了!

殷弑好似看懂了一般,时不时赔笑几句:小姐受累了,再过一会儿便可了。一开始,樱林萱漪听后还心中一动,立刻提起了精神。可等殷弑从中午喊到了傍晚,樱林萱漪一次次受打击之后,便再也没了希望。

直至殷弑又一次说了:“小姐,最后一点了。”

怎么还有一点?樱林萱漪翻起了死鱼眼:要不是偶现在还不能出声,非掀了这座破山!(小七:这还声音有关系么?)

“小姐,好了。我们可以回余音馆了。”殷弑笑着准备引樱林萱漪出错缘厅。

好了?樱林萱漪嘴角一扯,带着睡意地白了眼殷弑:你骗谁啊。

殷弑见樱林萱漪翻翻眼皮,还以为她是为了提精神,可却不见她动,便问了声:“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姐姐。”韶珉见她们一行人还呆在原地,就跑过去凑热闹:“听说今日转为姐姐烧了好多好吃的,珉儿能去吃吗?”。

樱林萱漪下意识点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这韶珉兴冲冲地跳到自己面前不就说明已经没正事了么?!这么说这次是真的结束了?想着,樱林萱漪就环顾四周,人都已经快走出打听了,当下咧嘴一笑:终于解放了!

不料这一笑换得了韶珉的痴道:“姐姐当真动人,平日里只见姐姐面不遗浅笑,觉是人外仙子,虽美却少了分人气。方才那粲然一笑,珉儿都以为是出现幻觉了,竟有山间精灵来到了眼前的感觉。”

樱林萱漪微怔,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躲藏了起来,这笑也变得阴冷无味了。樱林萱漪不由心中苦笑,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浅笑,拉起韶珉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下:

“走,一起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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