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她只隐约听见身边有人说话的什么,但却听不清是在说些什么(明宫:妖颜惑主内容)。还有宫女天监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也不知是在忙些什么。
她尝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体与灵魂仿佛已经月兑离了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许些恐慌,仿佛灵魂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一般,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无法挣月兑。
她尝试着大声呼喊,可任凭她用尽了浑身,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到了最后,她也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但不知为何,一时间却又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只能就这么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然后尝试着将这一切记在心里,希望醒来之后还能想得起来。
“她怎么样了?”
“宁宫正是极怒攻心,又加上小时候曾受过很大的刺激,不光导致了短期失忆,甚至至今还残留着病根。”
“可有办法治愈?”
“心病还需心药医,除非找出这个病根来,否则难以治愈。”……
她的听觉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后面的话也就自然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一个人冰冷的声音,不断在强调着一句话:“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她。”
“他是谁……”
她听见自己的心里响起这样一个疑问,然后却没有另外一个声音来回答。
紧接着又是两个字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记忆。
曾经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她所忘掉的究竟是什么?
无数个疑问接踵而至,她顿时感到脑海中越来越沉重,仿佛已经承受不了这些问题的重量一般。
“不要!”她听见一声惊呼,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在她心底炸开。
她猛一抬头,看到的却是血腥的一幕。
刽子手手中的大刀一挥而下,身着白色囚衣的犯人瞬间人头落地。
而头断之处,鲜血从身体里喷涌而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似乎怎么也流不尽一般。
渐渐的,红色的血液汇集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河流,将整座城池一同淹没。
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血腥的汪洋之中,她不知自己置身何处,只看见那颗被斩落的头颅孤零零的漂浮在血海之上,对着她微微一笑,不断的呼唤着一个她全然陌生的名字:“雪儿……”
“啊!”她一声尖叫,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停的冒着冷汗。
刚才的一幕还格外清晰的停留在她的记住之中,让她愣愣的坐在那里,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正要打量周围的环境。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一转头,便立刻迎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
“参见太子殿下。”她心中一惊,在这样一个时刻,看到了这样一个人,哪怕是她一时间也忍不住有些慌乱。想起身行礼,却发现自己穿着的是寝衣,又忍不住伸手去拉棉被(明宫:妖颜惑主内容)。
然而她刚一伸手,手腕却被紧紧的抓住了。她挣月兑了几下,却是徒劳无果,她刚从病中醒来,再加上对方的力气本来就不小,又岂容她轻易挣月兑。
一时间,宁姽婳竟有些不知所措,茫然抬起头,注视着对方冰冷的眸子。
而太子朱见深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仿佛在打量着自己手中的猎物一般:“宁宫正向来稳重得体,没想到竟也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
她觉得委屈,但却咬了咬牙,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奴婢这样衣衫不整恐怕会污了太子殿下的眼,还请太子殿下先移架,待奴婢换好衣服后自会前来向太子殿下请罪。”
“宁宫正是在赶我走吗?”。朱见深始终注视着她,这样的目光让她不禁心中一寒,但随即又听他继续说道,“宁宫正刚刚醒来,恐怕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他这么一说,宁姽婳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开始打量四周。
只见这座屋子比普通宫女所居住的不知大多少倍,而且随处可见金色的盘龙纹饰,她顿时便明白过来:“这里是太**?”
太**是宫中太子的临时居所,通常情况下太子都是住在宫外的府邸之中。只有入宫觐见之时,才会暂时居住在这里。
朱见深没有回答,然而他的笑已说明了一切。
宁姽婳心中一惊,这么说她现在所躺着的,正是太子殿下的床榻。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更是惊惧万分,也顾不得下地,立刻就跪在了床榻上,口中不停的重复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该死?”朱见深冷笑一声,忽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你可知通常情况下,我会怎么对待出现在我床上的女人吗?”。
听他这么一说,宁姽婳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她虽未经世事,但在宫中这么多年,也听过一些关于妃嫔侍寝之事,自然懂得太子话中的所指。
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顿时又惊又怒,却碍于对方的身份无法发作。虽然忍住了心中的惶恐,但却再也不敢注视对方的眼睛,不禁将头别过一边,声音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慌乱:“太子殿份高贵,奴婢不过是一个宫女……”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有些哽咽,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得闭口。
看到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朱见深却也只是冷冷一笑,整个人反而贴了过来,将她逼到了床角。
寂静的房间中,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以及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
他的身体几乎是完全帖了过来,隔着寝衣,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的丝丝体温。
“如果你求我,我或许还可以考虑放过你一次。”她听见对方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耳朵有些发麻,不禁一阵寒颤。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悲愤,紧咬着牙,就是不愿开口说一个“求”字。
在紫禁城这些主子的眼中,她们不过是卑贱的奴婢,是被利用的工具。就连性命都如同草芥一般,就更不用说什么尊严了。
她无法拒绝皇后,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香芸被处死,那么就注定要牺牲自己去承欢君王。既然已经注定要被羞辱,多一次又有何妨。身体被践踏,但至少她还可以抱住自己的灵魂。
想到这里,她忽然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