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有云若烟在场,需要顾忌,他一定会扯着他的领子努力的问清楚,爷不是男人吗!
轩辕寂炅扯出一副笑脸,颇有点恨恨道:“成兄可是帝都人士?”
很明显,成青似乎不太待见他,面对云若烟时含有笑意的眸子在对上他时,又变成了往常的清冷:“是,也不是。”
嗯?
面对两人的疑惑,他却不打算解释,径自移了话题:“我今日刚到帝都,逋不多时,见人们议论纷纷,都在谈元宵节的事,却不知是何种情况?”
轩辕寂炅一愣,继而笑道:“我原以为成兄生性高洁,却原来也喜欢这凡尘间的俗事。”
成青低头喝茶,对他拐弯抹角的责骂不以为意,云若烟倒是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骂,嘴上声调丝毫未变:“也没什么。不过是元月十六那一天,穆王殿下把一个在灯市上和情人相会的女子给偷回府了,如此而已。”
云若烟心中鄙夷,补了一句:“是抢。”
穆王?成青放下茶盏,奇道:“以前只从书上看到过,原来元宵节偷人,竟还真的在现实中发生了。”他似有遗憾的叹口气,“可惜我当时不在场,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壮观?
云若烟两人对视一眼,只怕是悲观吧…
成青又道:“那女子的情郎就未曾阻止么?”
阻止?轩辕寂炅还未开口,云若烟就抢道:“那人夜闯穆王府,被打掉了半条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咦?“此话可真?”未曾等人答话,成青就挑起眉头,道:“素闻穆王脾性乖张,凭一己喜好,行非常之事,骄奢蛮横,以权欺人,原以为是世人讹传,原来竟是真的。”
他的声音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至少在他那略带兴奋的疑似看好戏的声音落下之后,周围的几个茶客都转过了头来,空气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响。
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穆王的话,那是能随便说的吗?
云若烟也是咋舌,她就是对穆王再不满,也不敢把话说的这般明张目胆,但是,这话却很成功的取悦了她。
轩辕寂炅的脸色很难看,怎么说那人都是他的哥哥,即使再恶劣,也绝不许他人评头论足:“成兄,小心祸从口出。”
云若烟冷不防打了一个寒战,她怎能忘了,这人虽然一副好脾气,却是个极其护短的主儿呢?
成青却是不以为意,清冷的眸子带着挑衅,望进他略带愠怒的眼瞳里:“元兄此话何意?青不过是说了一句话,聊表感概而已。怎么就扯上灾祸一说?”
他眼中的挑衅让轩辕寂炅愣了一愣,怪异的感觉再次升起,较之适才更加强烈:“成兄也该明白,这里是帝都,天子脚下,一言一行都须谨小慎微。稍有不慎,便是大祸。”
云若烟对他习惯性的带有命令的语气皱起眉头,成青的声音却出奇的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多谢元兄提醒。青常年在外,自是不知帝都之风,若此话真传入穆王之耳,青也为此招惹灾祸,岂不冤哉。“
轩辕寂炅唇角一抽,这才明白这人拐弯抹角的本事查不到哪里去,“成兄说笑了。不过寥寥几语,穆王岂会因此而降罪于身。不过是想请成兄提防有心之人罢了。”
“有心之人?”成青拖长了语气,“这里只有你我三人,”他看向云若烟,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无辜的神情,方道,“莫非元兄是有此心?”未曾对方答话,他又沉吟道,“也是。从一开始,元兄话中维护穆王之意显而易见,想是关系匪浅。况,你我不过陌上路人,廖语之交,倒是青无甚慧眼,识人不明?”
轩辕寂炅深吸口气,提醒自己不要和他的句句带刺多做计较,以免失了身份。
云若烟看不过去,软声央道:“公子莫要生气,他也不过是好心。”
虽然这好心不是对他的。
成青看了她一眼,眸中柔情尽现:“怎会。不过玩笑而已。”他看着窗外,眉心耸动,突然道:“青有要是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他瞄着轩辕寂炅,“自此山高路远,后会…还是无期好了。”
“你…”
轩辕寂炅气上心来,还未发作,就见那人已下了楼去,只留下一抹白色的残影,以及空气中流动的疑似薄荷又略显怪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