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吃,是不好吃。”金不悔嘀咕。她又不是笨蛋,吃饱了好逃跑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可是这么粗糙的食物,她吃不下去。只是简单地肉和上盐和辣椒,她吃不得辣,试了一口,只好放弃了。刘恒看着金不悔,虚弱的样子,妖气弱了些,不过他更喜欢他娇艳的样子,反抗自己的样子,充满了生气。“你不是本国人,吃不习惯这些食物吧。”刘恒可是心细如尘。“嗯。”金不悔没好气地回答。如果没有可以吃的食物,那至少让人准备些水果吧。她今天可是连水果都没吃到。金不悔不知道,代国的气候恶劣,缺乏食粮,更别说水果了,他们现在还是在边境。刘恒放开她。“如果你不吃饭,我会把那个奴隶捉过来。”刘恒突然挑衅她。“怎么可以这样。”“那么,就吃了饭,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参加晚宴。”金不悔恨恨地看着刘恒,好辣的食物,她吃得一眼的泪。刘恒却笑了,吕后派来的是什么人,连食物都挑剔的女人,以为只有美色,他刘恒就会喜欢上么。刘恒先出席晚宴。他的光彩照耀了整个宴席。这是乌莱公主的晚宴,乌莱公主打扮得光彩夺目,就像草原初升的太阳,娇美亮丽。周亚夫和宋昌坐在上位,公主的席位在王的左边,绿珠坐在王的脚下。“王,今晚会宣布集美楼的主人吧?”绿珠娇笑而问。都是有眼色的人,王宠爱绿珠姑娘,他们都有耳闻,代国第一美人的绿珠姑娘,都成了这**的半个女主人了。“这集美楼的主人,是你的了。”刘恒搂住绿珠的腰,手感好像没有那妖女的好。这些女人,都看着这集美楼的席位。刘恒暗想,这些无知的女人,这些被养在楼里的女人,不就是他向天下宣告他迷恋女人的荒唐之举么。宋昌却来添油加醋。“恭喜绿珠姑娘入主集美楼!”宋昌说,“各位,我们敬王一杯,恭喜王集天下美女于一楼!”这话说得,讽刺意味十足。这不是说了自己的王是个专爱美色的人么。刘恒却像是听不出来,举起酒杯,与臣共饮。绿珠挑衅地看着乌莱公主。乌莱公主愤愤地看绿珠,转眼间却流露出明亮的笑容。那个什么集美楼,就像个外院,只有没有身份的女子才会到那种地方,作为公主,她要的是代王的正妃的位子。这个绿珠,她乌莱公主,可不放在眼里。她也是好奇那个传说中的妖女。集美楼的主人给了绿珠,那个妖女,会作为代王的什么位子,不会是**吧?“那么王,我们的婚事?”乌莱公主直接问了出来。匈奴做事向来好像豪爽,有话直说。低下的大臣和贵族却变了样。大汉的礼仪,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作主,由男家向女家提亲,哪有像这匈奴公主这样,在大庭广众向王求婚的。果然是没有礼仪的民族。有大臣的话传到乌莱公主的耳朵。乌莱公主居高临下地看向下首。竟敢这么说她的民族,追求自己的爱情有什么不对么?汉族人真是矫情。她作为匈奴公主,打心里看不起汉人。这些汉人,还不是惧怕哥哥,给他们匈奴送来和亲的公主。说什么中原霸主。宴会紧张的气氛,被一声宣告声打破。“金姑娘入席!”这是谁啊?门不未打开,席上一阵讨论。就算是乌莱公主,不是也只直接就席,可没有这么隆重的出场。直到金不悔走进宴厅,这些疑问都被叹号。不是用美就能形容的!是妖吗?美得不似人类,只有妖才能这么妖艳?金不悔一席红袍,金线绣的孔雀栩栩如生。她一脸的骄傲,不亢不卑。她不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曼妙,每走一步,四周都传来倒抽的呼吸。手上的翡翠手镯碰到长袍,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盯着她,连眼睛都不愿眨动,生怕错过眼前的美景。金不悔都能听到这些人咽口水的声音。真是不堪。她想。“过来。”刘恒勾起食指。金不悔不情不愿,却只能缓缓走向刘恒。她走到他的跟前,坐在为她准备的坐席上,正是刘恒的脚下。刘恒,让绿珠往下边让了位置。绿珠恨恨地看着金不悔,她被比下去了。从这个妖女走进这大殿的第一眼,她就自己输了。王的心一定会被夺走的。她要杀了这个妖女。一定要杀掉!竟有这样的妖物。乌莱公主紧紧盯着金不悔,王不后要她当**吧?以她的美貌,会是**的一大阻碍。刘恒轻佻地把酒杯递给金不悔。金不悔不接。“要本王喂你么?”齐恒俯身贴近她的身边。金不悔愤愤地接下酒杯。可是她不会喝酒,只轻轻呡了一口。“都喝了。”齐恒要求。金不悔着看齐恒,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干了。“咳,咳咳……”金不悔喝狠了,禁不住咳了起来。齐恒体贴地给她擦了嘴。“当我的妃子!”刘恒说。呃?“不行。”金不悔坚决拒绝,她举出食指的戒指。示意她真的有一个未婚夫。“由礼仪官定下日子,我将迎聚我的第一位后妃。”周亚夫认为这是个好主意,领着百官向频频向跟敬酒。刘恒心情似乎极好,每每都是饮尽杯中酒。“我不会成为你的妃子的。”金不悔强调。她强调的时候与刘恒贴得极近。别人都以为他们是在调情。“乖一点。”刘恒含酒吻住她的红唇。底下一动。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吻着自己的妃子。这就算是王,也太不尊重臣子了。金不悔正想挣月兑他的吻,刘恒却适时地松开了她的唇。他淡淡一笑,她生气地看着他。不知情的人看着这样的画面,却都是失了魂。真是上天赐于的一对啊,无限的完美。“乖乖地,当我的妃子。”齐恒站起来,想抱起金不悔。啊,怎么这么晕。刘恒摇摇脑袋,难道喝多了?刘恒的脸色急剧变差。他已经完全站不稳,急忙坐回王位。“王,您觉得怎么样?”周亚夫和宋昌急上前问。金不悔大吃一惊,刘恒的脸色之差,可不像是普通的醉酒。她扶住倒下的刘恒,忙叫太医。“快叫太医,王不舒服。”金不悔对周亚夫说。在这里,金不悔除了刘恒,就只知道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周亚夫了,虽然周亚夫老是凶巴巴的。刘恒被周亚夫抬回寝殿。太医不再是王太医,回到代国,王太医就因路途中的表现,被赋了闲值。“怎么了?”金不悔问太医。太医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王的病情。周亚夫把人撤走,只留下宋昌和金不悔。“说吧,是不是又犯了?”刘恒问,他很虚弱,唇色发黑,脸色苍白。太医点头:“是的。王毒发的次数越发频繁了,得加快配毒的时间了。”“还没找到药引吗?”。周亚夫直接问了。“什么毒?”金不悔奇怪了,“不会是上次的毒还没解清吧?”周亚夫没好气地说;“就是上次,你刺杀王时用的毒。我说,你快把解药交出来。”“我又不是杀手。”金不悔很生气,解释了多少次,她只是不小心站在杀手的那个阵营而已。怎么就认定她是杀手。“不管你是不是杀手,现在就缺个药引了,你,来当这个药引吧。”周亚夫说。宋昌大惊。这个药引,是人血啊。同一个人的血,每日放满一碗,和着解药制成丹药,和着春天的雨水服下,连服七日。过了这七日,也不一定有效果,还得看两人的血液是不是匹配。“你觉得这可能呢,不到七日她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宋昌反对。虽是妖女,但找其他精壮男子的血,似乎更安全。不过之前试过多次,那些男子的血,似乎没有什么效果。“不能用她的血。”刘恒在昏迷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是她的伙伴下的毒,为什么不能用她的血。之前选的人的血不是没有效果么?再这样下去,王得多危险?”“用我的血吧。”宋昌还要争辩,金不悔却说了。他是伟大的帝王,总不能这么年轻就死了吧。七碗血,相当多少cc呢?反正人血不是可以再造么,只是每日一碗,只要输完血好好调理,也死不了人的。“不行,王也说不能用你的血。”“也许可以试试。”太医说,“以前一直用男子的血,却没有试过女子的血,不防试一次。”“你看,太医都说可以。”金不悔说。“不要以为你用血制药,就可以以此高功自居。”周亚夫说,吕后的人,他从来都不给面子。太医现场就给金不悔放一大碗的血。尖锐的匕道,是刘恒给金不悔誓忠的铁匕。金不悔撩起衣袖,雪白的手臂露着完美的线条。鲜血从她纤细的手碗缓缓滑下,金不悔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血流入雪白的药碗之中。眼睛没眨过一下。“觉得辛苦可以说出来,不需要一次性浸满整个药碗。”宋昌说。“只是时间紧迫,最好能一次性滴完。”金不悔不说话,她其实很紧张,献血她不是没做过,但是直接划破自己的手腕滴血的。“我没事。”金不悔对宋昌说。真像是自杀。再加一碗水就更像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笨说要用自己的血,但既然一时冲动说了出来,她就认了。“可以了。”太医拿到血,十分激动。丹药房在太医院处,他端着血,告退了去炼药。有医女给金不悔包扎伤口。刚失了血,金不悔脸色不大好。“去休息吧。”宋昌不忍心。不行,不能去休息,既然连血都献了,自然要使别人更感激自己。不然这血就只当白献了。“我来照顾王。”金不悔说。刘恒刚宣布了她是后妃,是目前唯一的妃子。由她来照顾王,是礼所当然的事。周亚夫、宋昌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们立即明白金不悔这样做的用意。周亚夫留下亲信,命他们照看好王,不要让人有机可乘。“真是个小气鬼。”金不悔对着周亚夫的背景说。整整五日,刘恒都没有醒过来。周亚夫和宋昌日日来晋见,日日心急如焚。“太医,这妖女的血怎么也不见效啊?”太医摇摇头,王的脉象是平衡了,却总不见醒过来,他也觉得奇怪。“倒是娘娘日夜照顾,不知身体还支撑得下去?”太医现在更担心金不悔的身体,药已用到五天,若是此是金不悔倒下,他又不敢再给她放血,这前五日的功夫就白费,那些解毒的药极奇珍贵,用少一样是一样啊。金不悔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话。刘恒不醒,她比他们都要着急。霸陵上的介绍,刘恒好像要活到四十多岁呢,他现在还这么年轻,可不能死啊,要真死了,那历史就得改变了,她这个现代人也就不存在了。“王,你醒了吗?”。金不悔一个人的时候,她就跟刘恒说话,“都是说你是千古一帝呢,小小毒药怎么能难倒你呢?你还要为三百年的大汉打开坚固的基础呢,没有你,哪里有文景之治,汉代文化怎么发扬光大。”“好吵。”刘恒喃喃,口好渴,怎么都没人过来侍候。“要喝水么?”金不悔急把备好的水拿过来,扶着刘恒,细水地喂饮。周亚夫和宋昌听到消息急急赶到王宫。“大王的毒似乎解了呢。”太医把完脉,惊喜地说。谢天谢地,大王的病终于好了,他这个脑袋总得牢靠了。刘恒的脸色慢慢好转,已有一丝丝红晕。还有两天的药呢,金不悔想,刘恒一定会好起来的。两日后。齐恒完全解毒了。“这次是用了谁的血呢?”齐恒问,他身体还虚弱,还是躺在床上。床上有股淡雅的清香,极好闻。“回陛下,用的是金姑娘的血。”太医也不怕说实话,虽然王昏死前说过不能用金姑娘的血,但毕竟娘娘的血救了王啊。“你是说,我身上,现在有她的血?”“啊,也,也可以这么说。”怎么王看起来这么生气。太医有些害怕了。“她人呢?”七日连着七碗血,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吃得不吃得消,又瘦,又不喜欢吃东西。“姑娘她,日夜照顾王,适才,才出现休息的。”其实是晕了过去,这七天,金不悔那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刘恒。“王,你没事就好了。”绿珠一听到王醒过来的消息,急急过来。金不悔这七日日日守在王的身边,她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可不能让那妖女把功劳都占了去。“王,您可是绿珠给吓坏了。”绿珠娇滴滴地依在王的身边。刘恒没有理绿珠,他听得到太医说,金不悔日夜在他身边照顾。难道,这几天,他在梦里一直听到的那些话,都是那个妖女说的?他还记得有个美妙的声音一直说,他将会是中国最伟大的皇帝。他不知道什么是中国,但是最伟皇帝,这句话,叫他活了过来。“她在哪,本王要见她。”刘恒虚弱地起来。绿珠赶忙扶着,“王,金妹妹才回去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刀她了。待王的身子再好些了,再传召妹妹也不迟啊。”刘恒打断绿珠的话;“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妹妹。她是本王的**。”言下之下,你可是连**都是,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绿珠受了委屈,这是天大的委屈。王,怎么能这样对她呢?这么想着,她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生性娇柔,这泪水愣是再添了几分美丽。绿珠本是想趁着金不悔身体虚弱,王身体刚好不能传召金不悔,把金不悔除了。没想到王这才醒过来,就要亲自去见那个妖女。金不悔被送回宫中休息。她身边的两个侍女是由绿珠安排的,都是绿珠的心月复。这两个侍女早得到绿珠的授意,在这宫里放了两盘曼陀罗花。这花鲜有人知,却是娇艳欲滴。只是长期住在有这花的房子里,特别是身体虚弱的病人,却会因长期吸了花粉,而中毒身亡。到时候,把花销毁,就没有罪证了。金不悔连日割腕献血,又休息不好,饮食也不习惯,常感精神恍惚不适。她确实不没见过曼陀罗花,从不疑有它,只以为是连日献血所致。“她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刘恒问太医。太医也不说不出来,这金姑娘,怎么有中毒的特征。“竟然有人对我的女人下毒?”刘恒大发雷霆。金不悔在睡梦中被吵到。她还在梦,就算刘恒气到摔了杯子,番了盘子。她的屋里跪了一地的奴才,刘恒坐在房中,命人亲自检查毒从何来。那两个侍女一看这阵势,吓得腿脚发软。不管王有没有发现,她们都是死路一条啊。不是王杀她们,就是绿珠姑娘斩草除根啊。周亚夫把目标锁在了两盘曼陀罗花身上。他常年征战,对异国的毒花毒草都有些许了解。这花,很熟悉。“这两盘花,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周亚夫问侍女长。侍女长倒是留了些心眼,但是这两盘花自金姑娘住进宫里,一直都是摆放在这里的,那时还是由两个侍女亲自摆过来的呢。那两个侍女一听,腿一软,跪下了:“奴才去花房里,瞧着这花开得极好看,姑娘又是那样美丽的人,想得也只有这花配得上姑娘,就摆了两盘过来。”她们哭着腔,说得委屈又在理。“拖出去,斩了。”刘恒没功夫管她们说的是真是假。他身体太虚弱,但精神却是清醒的,除非有人授意她们要除掉金不悔,不然谁敢在深宫养这异域毒花。因为我,你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呢。刘恒模着金不悔苍白的脸。“以后就在我的寝室里休息。”刘恒抱过金不悔。“王,您的身子才刚好,让这些奴才来吧。”内侍监的眼色好,王迷上了未来侧妃了。刘恒确实还没有力气,小心翼翼地把金不悔交给内侍监。那珍惜的眼神,没有半点虚假,那小心的动作,犹如怀抱珍宝。王迷上她了。王迷上她了!周亚夫大惊!宋昌大惊!仅仅几天时间,王就迷上了她!所有人都下了这个定论。王会专宠于她吗?王从没有专宠于人呢?她会接替绿珠姑娘的地位吧?所有人的心里都想着自己的心事。金不悔在迷糊中突然觉得自己突然睡到床垫上了。果然是睡着睡着就能回到现实中呢。在西汉的事情,应该才是一场梦。金不悔觉得好累,头也晕乎乎的,不想睁开眼睛。就是这床垫今天似乎有些软了,就换被顾峰抱着的时候一样,她想换个姿势。于是懒懒得转了个身。可是这下子床垫却更软了。横竖没有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她便随意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凑和着。她感觉到有人模着她的额头。酒店的话,应该是顾峰啊。好温柔呢。金不悔喜欢顾这么温柔地抚模着自己的额头。窝在被单里满意地笑了。“峰,真好。”金不悔说。顾峰马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没有人打拢,金不悔又沉沉地睡去。这一次她做梦了,梦到了他们从河南回到北京。金不悔跑到b大去找顾峰,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打他手机,他也不接。金不悔有些急了,跑了顾峰的宿舍还跑到他们的图书馆。她跑得好累,却找不到顾峰。“那女生好漂亮啊。”有人这么悄悄地说。金不悔习惯了这些赞美,根本不放在心上。她就想找到顾峰,找不到顾峰,她心里好空虚。“峰,去哪了?”她嘀咕。金不悔这次是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的。因为她还记得刚刚顾峰抚着她的眼睛呢。金不悔往刚刚顾峰的那个方向伸了伸手。她很快找到顾峰的手,于是把脸把那手上蹭。看,她不是找到她的顾峰了吗?想着,她又往脸上蹭了蹭。感到满意和幸福。不过顾峰最近是不是运动了,手上粗糙糙的,好像还有手茧。她对这个手茧很不满意,峰不是新闻系的么,怎么搞得跟建筑系似的?于是她使劲抚着这个手茧,想要把它抚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