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金不悔大惊失色,这里是炼铁处?这里的温度高得叫人无法忍受,完全是一个火炉。金不悔才进去不到一会,就汗流浃背。“不许说话,赶快工作。”狱卒的鞭子就向着金不悔抽来。审河稍稍调了些位置,金不悔才没有挨到鞭打。金不悔猜错了,他们劳作的地点,不是炼铁地,而是一个炼钢所。西汉的炼铁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但是炼钢技术自秦出现,储候国掌握的并不成熟。这时期,一把钢制剑就能成为一把宝剑。“搬小点的,走在我身边。”审河说。“哦,好。”金不悔捡起最小箩的煤,铁她是搬不动的,能搬煤就不错了。崔妙歪着眼看过来,哼,原来审河看了这妖女,他挑衅地看着单丹,似乎在说,现在那小娘们是审河的人了,你的身手可比不上审河。单丹却表情淡淡,并不理会。这叫崔妙无趣。可是这又怎么样,关键单丹这家伙也得不到那个美人儿。刘恒此时正在大发雷霆。他平时性格是极温和的,又深爱女子,对自己宫里的宫人可是从来不曾打骂,但此时,他正嫌弃着他手中的茶泡得太烫了。“这茶叶也太难喝了,没有一点茶味。”刘恒只喝了一口就叫人撤了下去。“太烫了。”换来的茶烫得刘恒生气,他生气地把茶放下去,却不想摔得破碎。这叫他更心烦意乱。他也看不进书简,在屋里转了几圈,他转到了花园。“王。”绿珠恰好就在花国里。绿珠自王来到代国就随王左右。她是代国第一美人,也是王的第一宠姬。虽然王并没有明确说把她纳入**,可是她早已住在**里,独领风骚。宫里都是她的耳目。“王厌倦那个妖女了,只有我才配站在王的身边。”绿珠收到消息立即穿上最美的衣服,化上最容貌的妆容。她要在花园巧遇王,安慰此时王空虚的心。绿珠把鲜花编成花圈,带在头上,就像最纯洁花神。她摆了鲜花美酒在身旁,邀请着刘恒坐到她的身边。“王,我好想你。”绿珠温柔地钻到刘恒的怀里。美人香酒,绿珠坚信王今天就是她的。刘恒喝着杯中酒,今天的酒实在没有味道。绿珠把唇印上王的唇,她知道王喜欢什么的吻,几尽诱惑,“王,我爱你。”她温柔地说。刘恒把头别到一边,拒绝了美人香吻。他今天心烦意乱,莫名地暴躁,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就是烦躁地坐不下来。“小德子,”刘恒终于忍不住了,“金不悔还没有消息么?”“王,”太监总管温德急忙回答,“姑娘才进去两个时辰,还没……”他也想姑娘快点求饶啊,今天的王他都吓得不敢出声了。“她现在在干嘛?”她为什么还不求饶,都两个时辰了。“王,姑娘和其他罪犯都在炼钢房呢。”温德说,“那时条件恶劣又危险,相信姑娘很快就会回来的。”那里条件有多恶劣,刘恒是知道的。他重视钢器的打造,却又不能让中央知道,只能暗暗设下炼钢房,只让罪犯铸钢。可想而知,工程之难,进度之慢。这事在他心头,像压了块石头。所有人都在观望着金不悔的命运。“我可不能失去这个机会。”绿珠对贴身的宫女说,“就让那些罪犯把她杀了。”宫女悄然退下,她买通狱卒,这些狱卒把金不悔关到最可怕的牢房里,这里都是杀人如麻的重犯,可没人关进来还能出去的。可惜了这么美丽的人,可是怎么就得罪了娘娘们呢。狱卒可不管着这么多,上头事情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卒卒可以管的。金不悔在审河的保护下,用瘦小的肩膀搬起一框框煤炭。这里条件简陋,由罪犯把铁搬到铸铁炉里,再由铁钢师傅指挥着,把铁水灌注到炼钢炉里。但是他们还是在试验阶段,目前连一把真正的宝剑都没有炼成过。金不悔可不懂这古老的炼钢术,但是她走动了两个时辰,似乎也发现了,他们是在做无用功。“我们这是在做什么?”金不悔悄悄地问审河。“搬运。”审河可懒得思考,他意识到这里炼的是钢,可是他没见过钢,只是听说过,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里有出现过传说中那削铁如泥的钢。“这里很容易出现事故,我们把铁倒出熔炉的时候,很容易滑下去。”这里可比她比电视里看到建国初期的全民大炼铁条件恶劣得多了,脚下一打滑整个人都会融到铁水里。“已经不止一个人掉进去。”审河却已经习惯,犯罪没有获得死罪,但在这里和死刑无异,只区别于你什么时候自己死去。就在这时,金不悔前面的人眼前一晃,险些就要掉进熔炉里。“小心!”金不悔急忙扔了手中的煤炭,扶稳那人。审河因一直承着金不悔的重量,也有些不险,但他还是站住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狱卒狠狠地向金不悔和那人鞭打下来,审河把金不悔的给挡了下来。狱卒可是收了宫中的钱,誓必要把金不悔杀死在狱中。这种好机会哪里会放过。审河可不管这些狱卒,他就是看不得这小姑娘被丢进大牢里干这活,就是强壮如他,一天下来,都觉得辛苦不已。“你们找死!”狱卒的长鞭狠狠地甩下来,丝毫不客气。“王,不好了。”温德悄悄地出去,听得一亲信的小太监回禀,急急地跑过去。“不好了?”刘恒一急,“她受伤了?”刘恒心一痛,自己怎么忘了,在炼钢炉里,那么危险的地方,自己怎么就让她去了那种地方?果然是自己没考虑周全。“王,您这是去哪啊?”温德急急地跟在刘恒身边。“地牢!”想到她受伤了,他都要恨死自己了。算了,就算她不求饶也没事了,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这就足够了。温德急急追着刘恒的脚步,哎哟,姑娘没有受伤,只是差点就要伤着,都怪自己没把话说齐完。绿珠就这样,被刘恒晾在花园里。她双手紧紧纂着,她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个妖女!炼钢房里,热气朝天,金不悔护着的犯罪,不巧正是毒魔独孤秋,这是个疯狂痴迷用毒的毒魔,为了研发新毒不惜用整个村子做试验,就算在牢里,他也要弄个毒物出来。毒蜘蛛、毒蜈蚣、毒蚊……他能在牢里也引来这些毒虫,没人敢和他靠近,谁也不想一不小心成为他的试验品。独孤秋没有被鞭子抽到,他看到审河给他挡住了。但别想他会放过这个抽打他的狱卒。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狱卒却是踉跄了两下,往炼铁炉里走去。天啊,“快拦住他!”金不悔求审河,审河不为所动。对于这种想整死他们的狱卒,他没有亲手掐断他的脖子就很不错了。“他要掉下去了。”金不悔恳求着审河。“呀,小姑娘你真有意思。他可是完全冲着你来的。”独孤秋说,“大块头要不是替你挡着那鞭,掉下去的可就是你了。”狱卒已经摇摇晃晃走到熔炉边沿。金不悔的心都瞅到嗓子眼上了。她可没有眼睁睁看着有人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勇气。“出人命哪!”金不悔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冲上去,硬是把那狱卒拉了下来。独孤秋没有看到出事,深感失望。“哎,真浪费。”他刚刚可是出动了点幻药呢。“他怎么了?”金不悔基乎是扑倒的程度,手上出现了条条血痕。可是救下来的狱卒,还是摇摇晃晃的样子。独孤秋可不说话了,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下毒呢。审河也没想到要给金不悔解释。“你别打她主意。”审河警告独孤秋。独孤秋怏怏地把手放回自己的身上,他正想把小宠物放在这小姑娘身上养一段时间呢。小冰虫可是他的宝贝,入狱前他可千方百法把它藏在自己的头发里带进来的。可小冰虫要吸人血才能长大呢,他只是不停地找机会给小冰虫找新鲜的血液。“怎么了?”金不悔完全没搞清楚状态。“他叫毒怪。”审河只扔了一句话。咦?毒怪?金不悔吓得嘴得合不拢了,呀,早知道不搭理他了,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人。其他狱卒可不敢再管这边的情况,一个杀人魔,一个毒怪,一个美艳如妖的女人,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谁不要命的敢管这三人,看看那一旁倒下的狱卒就知道,不能白搭了性命。“大王驾临!”“大王驾临!”金不悔一惊,急忙躲在审河身河。审河高大的身影立即把金不悔挡成严严实实。那妖女在哪呢?刘恒急急走过来,四处寻找,却找不到金不悔的影子。不会出事了吧,刘恒只是想想就吓得一身冷汗。“金不悔!”刘恒大声喊道。温德守在后面,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王这么失态。金不悔你在哪里?千万,拜访,千万不要出事啊。“金不悔,金不悔?”“他在叫你?”审河轻声问。金不悔拽着审河的衣服,弱弱地点了点头。刘恒却发现了金不悔。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把金不悔拥在怀里。审河很不客气地挡在刘恒的前面。“让开。”刘恒霸气十足地说,审河就算是满手人命的杀人魔,也被这霸气压倒。刘恒一手抓住金不悔的小臂,一把拥入怀里。“痛!”金不悔手上脚上都是伤,一动可是吃痛得紧。痛?刘恒这才吃惊的发现,金不悔的手上全都是伤。“对不起。”刘恒急忙松开金不悔,金不悔手上伤痕累累,他一阵心痛,才两个时辰啊,怎么就伤成这样。“来人啊,快松绑。”温德急急吩咐,王心痛的样子他看在眼里。“答应做我的王后吧。”刘恒再次抱住金不悔,不管这里是在地牢的炼钢房。“不要。”金不悔坚持。“答应我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不要。”金不悔还是这一句。原来是王后,整个地牢就被投了枚炸弹一样,每个人都吃惊,王为什么把王后关进地牢?这么美艳的王后,与王真是绝配。仔细看,王与王后站在一起的画面,完美如斯,散发着闪亮的光芒。“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是我的王后。”刘恒深情地表白。来地牢的路上他就有这种觉悟了,他只要拥有她就好了,就算她不愿意嫁给他,心里有着别的人,可是,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足够了。“金不悔你听说,我爱你。你是代国的王后,你是我的王后。”这人疯了,金不悔被这告白吓到了。自己怕是逃不掉了,这可怎么办呢。“我可以嫁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金不悔的心思转了不下十圈。“只要你说的,我统统都答应。”“我要他,”金不悔指着审河说,“还有他”又指着单丹,“当我的侍卫。”刘恒看着一个大块头,一个凶神恶煞,不悔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没问题。”刘恒还是忍着心中嫉妒同意了。为什么不悔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刘恒模着自己的脸,难怪不悔老是要拒绝自己,自己是不是长得太俊美了?“还有。”金不悔继续要求。刘恒忍不住抱紧金不悔,“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通通答应。”“那个炼钢炉,需要加上围栏,以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金不悔说,“我们还需要有休息时间。”“通过。”刘恒想都没想。只要她答应当他的王妃,什么都答应。“还有,”金不悔还没有说完,“在炼钢炉里,难道不需要不断搅拌么?”她记得电视里都是有搅拌的啊。搅拦?刘恒看着金不悔,他不知道金不悔为什么会提出来搅拌,他一直在寻找炼钢的方法,可是没有一位炼钢师说过要搅拌。“你会炼钢术?”刘恒把金不悔扳回自己的眼前。刘恒这才发现,他对金不悔完全不认识,她来自哪个国家,她的身世,她所说的一些奇怪的话,而且,她似乎还知道炼钢术。金不悔却摇摇头,她可不懂什么炼钢术的,她简单的知识就来自特殊时期视频,具体的操作她可不懂。“我不懂炼钢,不过印象中是有搅拌机的没错。”金不悔继续回忆着电视里看到的,“而且是不停地搅拌。”“听到了么?炼钢师,按照王后说的重新试验。”刘恒一把抱起金不悔,感谢上天,让他找到这么奇妙的王后。如果能炼成钢,她一定就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人。“回宫吧。”刘恒不再让金不悔走路,他发现她的小脚也有流血了。温德紧紧跟在刘恒身后,一边示意侍卫快把审河和单丹放出来,王后刚可是说了,这两位可是王后日后的贴身侍卫了。“从明天起,他们俩会负责你安全。如果你受一丝伤害,我可不会放过他们。”刘恒大声地说,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金不悔出了一点事情,包括逃跑,审河和单丹可活不了。金不悔哪里听不出这话外音,顿时生气:“刘恒,你太卑鄙了。”刘恒悄悄地吻着金不悔的脸颊:“不要用卑鄙形容你的夫君。”金不悔太生气了,索性别过脸不理他。刘恒又强硬掰过金不悔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看着金不悔气呼呼的小脸蛋,刘恒不禁哈哈一笑。他爱他,每跟她相处多一秒,他就多爱她一秒,无法自拔。有测星师观察,代表帝王的紫微星旁,出现了一颗闪着微光的新星,这颗新星的光芒是如此的微弱,似是那一颗最美丽的金星。有国师向吕后禀报:“太后,帝后星出现了。”西汉,笃信道教天命。帝后星出现,意味着皇后的出现。吕后看着天上繁星,一人默默陷入沉思。刘盈,她唯一的儿子,至今不愿立后,吕后多次提出立后名单,都被儿子否决了。吕后极宠爱刘盈,但凡刘盈想做的事,她没有不为了儿子做到的。但儿子姓刘,战乱之年又分乱多年,却是更亲近刘氏亲属。吕后有意提拔吕氏一族,手中不免要掌握实权。只希望,儿子长大后,能体谅自己的苦心,能更亲近吕氏一族。刘盈不愿娶吕氏女儿为后,甚至连立妃都不愿意。这难免要让旁姓的女人得了随意,吕后极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以大汉**之法,皇后才是整个**的主人,皇帝成年立后,太后是要让出**主人之位,在长乐宫里安享晚年的。即使是皇太后,也不能左右皇后。吕后知道,这些年他们孤儿寡母立于天下至高位,旁人都是眼红着他们,没有坚强的后戚为依靠,他们母子早被逼宫了。所以吕后把京城的兵权掌握在吕家的手中,弟弟侄子,掌握着整个国家的兵力,只有这样,她在汉宫中,才能睡得一个安稳觉。只可惜,儿子不懂母亲的心啊。“这个新后,究竟意指何人呢?”吕后把亲贵中的女儿想了个遍,都不觉得有适合为后的人选。要有完全忠心于吕氏的家族,又有皇后之德的女子,天底下竟然没有一个。吕后发仇啊。“姑母。”吕禄被吕后召来。他是吕后最信任的侄子。他文墨颇通,又有带兵之才,是吕后最亲近的侄子。“姑母,你有心事?”吕禄瞅着姑母一脸凝重。吕后也不瞒他,她需要吕禄去办这一件事。“你瞧见了么?紫微星旁的那颗金星。”吕后指着金星说,“这又叫帝后星。”吕禄仔细地瞧着,还真是有一颗小星在紫微星旁。“去吧,”吕后说,“去寻找这个星星的主人。把她悄悄地带到哀家身边。”“是,遵命。”吕禄领命而去。这是个奇怪的任务,凭着一颗星星找主人,这难度可比海里寻针更难上几百倍?吕禄却打着自己的算盘,大汉皇后的位置,由他决定了,他会挑选一位姑母看得上的姑娘回来。吕禄寻思着,贵族中没有令人满意的女孩。他必需在储候国中寻找。如果各储候国,除了惠帝一年死去的赵稳王刘如意,现在是刘肥任齐王,现任赵王的刘友,梁王刘恢,淮南厉王刘长,燕灵王刘建,还有一个——爱美成性的代王刘恒。听说刘恒刚建成集美楼,还要立后呢。探子说这新后可是把刘恒迷得头晕脑转,竟然有女人入得了刘恒的眼,吕禄想想就觉得可笑。“能把刘恒迷倒的女人可不一般。”反正他们还没成婚,如果新后真是那颗帝后星,吕禄可不打算放过她。妖后,代国的人民叫她妖后。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她会吸走你的魂魄,她美丽如妖,歌声能迷失你的方向,她舞姿如妖,能驱散你的生命。连她的铜象也不要迷恋,她的铜象立于集美楼前,夺走了所有美女的光芒,仰望她的铜象,但不要迷恋,否则你将陷入爱恋,无法自拔。王与新后将于十月完婚,王被妖后迷住了,代国被新后迷住了,代国人民祝福我们的王与妖后。“怎么这么多传言。”吕禄才踏进代国就听到了种种传言。吕禄扮作普通的商人进入代国境内。他们押着一车车的布匹和金饰,供应代王迎娶新后之用。“这里就是邑城了,代王可是要在这里迎娶新后。”吕禄在宫外落脚,他更真切地听到有关这个新后的传闻。为了迎娶新后,代王下令容许所有商户往来,王宫前面都布满了商贩。听说新后很挑剔,甚爱华美精致的饰品,甚少饰品有入得了她的眼。“新后,是什么人?”吕禄随意找了隔壁的商人问。商人一听,这人肯定是外地来的:“我们新后啊,那是美艳无双,天下第一,我们大王爱得啊,冷落了全国的美人。您瞅瞅这十里商铺,只要新后喜欢的,王全部都买给新后呢。”“哪里有这么美丽的女子?”“就是这么说,您去集美楼瞅瞅,那里可立着新后的铜像哪,”商人回想着不由啧啧发出赞叹,“只是瞅着这么个铜像啊,魂都要被勾走了。”“您没见过新后真人?她不是会过来买货?”“王不让新后以真面目视人,新后新是罩了面纱。”商人遗憾地说,“不过光看那腰身就知道,肯定绝世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