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愔看来,什么人都没有自己的家人重要,为了自己的家人就算是再为难的事情还不是要做。所以在这三年里聂家在人情世故方面最忙碌的人就是聂母。
聂父很精明,不是个让人吃亏的性子,外人水泼不进,聂愔时常不在家,众人要寻但找不到,聂磬人小,找到他总是一脸无辜的表情。经过长时间的磨合,,大家都知道,要求聂家办事找聂母总是行的。
这不,聂愔回家的时候聂母配着几个叔伯婶婶正在搓麻,大姨夫在厨房做菜,新上任的小婶婶十分的客气,在一旁打下手。
聂愔和聂磬相视一笑,只要聂母活的自在,他们也不愿多管。
不是没有吵过,不是完全的不计较,但是面对指责永远只会自暴自弃或者死不悔改的聂母,大家都放弃了,只要这些人不要太过火,聂母要怎么生活都是她的自由。
见它二人进了门,大伯母笑道:“你们回来了啊!”
瞧瞧,聂母总不能在第一时刻发现他们,不争脸了,连聂愔都觉无趣,何况家里随时这样吵闹着倒也热闹,起码聂母是快乐的,聂愔和聂磬都有这样的共识。
聂愔把聂磬催上楼,她个人站在沙发背后,笑着对聂大伯说:“大伯近来可好?”
聂大伯也不客气,他将近来家族的收支捧到聂愔面前,笑道:“你看看?”
聂愔素来都不耐烦这些,不过也不乐意傻傻的被人骗,所以她略略看了几个数字,这次聂磬的阵法收入被黑掉的是40%,比上个月的60%少了一些。
“听说下个月咱聂家要和萧家联姻?”
大伯这句话的威慑力是足够的,众人都竖起了耳朵,麻将声停了,菜下锅的噼啪声停了,一瞬间客厅里面的众人像是被提溜着脖子的鸭子一样的滑稽。
“不是联姻,是我嫁入豪门!”
聂愔满足了他们八卦的需求。
不过不同的说法,效果自然是不同的,联姻对双方都有利,嫁的话这聂愔是在暗示不能去萧家捣乱。
在整个夏国,哪怕是就这个基地,聂家此时不过是一个二流家族而已,没有聂愔的邀请,像萧家那样的地方他们还是不敢撒野的。
聂大伯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不敢给聂愔甩脸子的,一厅的人渐渐的忙碌起来,借口要修炼,聂愔上了楼。
楼上的聂磬又埋首在他永远没有尽头的阵法实验里,九婴趴在聂愔床上,手里捧着本菜谱,睡的很熟,口水流了一枕头,破坏了他五官的美感。
聂愔把他的手脚放平,掖了掖被角,很是惬意的寻了本《唐书》在看。
但凡写过书的人都知道,凡是著书必定带有个人的主观色彩,聂愔想从千百年的历史中寻找修真的突破点就必须采百家之长,多看一些其他类型的书。其实所谓秘籍也是一样,在聂愔看来只要是定论的东西就必然会有破绽,加之有赌气的成分在吧,聂愔把按照秘籍修炼的道路彻底抛弃。
其实在蔺渊身边这么久,聂愔就没有见过他用过或者写过什么秘籍,当初唯一让蔺渊侧目的就是伏羲推演的那八十一卦。另外聂愔也记得蔺渊说过要她“知恩图报”,在胡渊说这话时胡渊做过什么呢,似乎胡渊就是那些信息灌输到自己识海里。
为什么蔺渊给她的功法只到筑基,筑基——
“法无定法,把所有的花哨的东西丢开,所有的力量在最本源的时候不过是力而已,量变、质变,她筑基时是因为大量的元气汇聚到丹田产生了压缩,但金丹也不是这个样子啊,金丹可以月兑离体外而存在,如何才能放开——”
“碰!”聂琳使了很大的力气推开房门,打断了聂愔的沉思。
“干什么?”聂愔的语气不由的带了三分的火气。
聂愔从来都不会在意聂愔的想法的,她用凶恶的口气说:“我不是为了你,不过你也是聂家人,所以我要和你提个醒,你不是要和萧璨结婚了吗,但这次萧璨和丁琪一起出的任务,听王家人的口气大概有什么幺蛾子,你最好过去看一下!”
也不管聂愔什么表情,聂琳说完这几句话有把门关上,飞奔了下去。
这么大的动静聂磬自然知晓,他倚在门边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你倒是大气!”聂愔回了他一句,不过她并没有指责,其实在社会滚打了三年,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为了完成任务,比这些亲人带来的更离谱的委屈她也是受过的。
家人,哪怕是再离谱的家人比起外人来还是好上那么一丝丝的,当然,前提是你家有足够的资本能经得起他们挥霍。
“你数学好,自己去看看大伯的账本,每年都要贪墨这么大一笔晶核,你就一点不在意?”
“不是有姐你么?”聂磬答的轻巧。
“我话和你说在前面,我走了以后家里面由你来供给,如果由着他们敛财,那老爸老妈以后的八十年的生活由谁负责?你不过是个灵石消耗大户,而且你能保证你能做出层出不穷的阵法?”
“对人好也是要分人的,像郭达这样的,你对他再好我也是同一的,不讲回报,他起码不会害你,像大姨夫这样的人就不行了,整天不干好事就等着占便宜,这样的人你对他好反而是在害他。”
“行了,行了,我还小!”聂磬不耐烦听聂愔的唠叨。
看看,这么几句话就是唠叨,养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管的宽了那是放纵,管的紧了那是束缚。
因为人多的关系,客厅里面的方桌做的满满的,聂大伯先是回顾了下过去,然后展望了一下未来,而后夸赞了下众人的幸苦,尤其点名夸奖了聂父聂母,真个晚饭的气氛是其乐融融的,这个晚饭的目的是圆满达成的。
待一家人都散了,聂愔准备了九婴的饭菜,和聂母一起收拾满地的狼藉,聂父和聂磬在厨房里面洗碗。
这难得的温馨感染着聂母,只听她语态温柔的说:“丫头,虽说你已经和萧璨订婚了,但也要注意,这男女之间就讲究个门当户对,我和你爸爸对不起你,你从小就吃了这么多的苦。”
“哪有,你想太多!”聂愔打哈哈,和萧璨的事她是怎么也不会和聂母说的。聂母就是这样的人,大概是因为生活阅历的缘故吧,聂母遇事不爱自己动脑思考,一般都会让人出主意,这主意一出,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这十里八乡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聂愔只能说一句:“妈,我的事,你别管!”也管不了聂母怎么想的了。
“好好好!我不管。其实你妈我最后悔的就是嫁了你老爸,当年和我一起的小姐妹那个都比我嫁的好,说来女人就要高嫁,男人就要低娶。你现在这样我还是放心的,有些事忍忍就过去了,只要生活能过得安逸平静,过几年再生几个小外孙,那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了。”
“妈,你又来了,我爸不是你自己选的么,你还说呢,我爸这人看着小气,但内心还是很善良的,你想想我那一票舅舅姨妈的,要真的是换个人,你看能忍受不!”聂母面上带了几分不自在。
“我不是希望你们过得好么?”
聂愔马上知道自己做过了,迅速改口道:“这不只要你和老爸不要吵架,我们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的。”
聂母脸上带了丝满足,说:“恩。我和你爸最近都没有吵,我说——这样做,他还不是听了我的话才没有做错!”
哎,三年是代沟,聂愔只觉和母亲之间有代海。不过没办法,只有听着。
聂母巴拉巴拉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停下来,聂磬都和聂父下完一盘棋了。
“对了,你要把握个度,千万不要乱来,女孩子矜持点好!”
聂愔诺诺应了,心里却在月复诽,这教育你晚了两年,早在聂愔十八岁时就被萧璨设计着拆吃入月复了,也是有了这层羁绊两人的关系才更不容易断开。敬告天下未成年的成年的女子,这事万万不可越雷池一步。
好容易忽悠着聂母拿起针织毛衣,聂愔终于躲到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