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雍城在近四年的时光里退去了所有的繁华,街上野草丛生,自进城两公里的地方停满了车子,可以想象当时的人们是多么惊慌,然而这样的惊慌于事无补,仍旧没有几人平安生还。
走在雍城的街道上,直觉告述聂愔眼前存在巨大的危险。
“我总觉得不会这么安静!”聂愔小声说道。
“那又如何,来一个我们打一个,来两个我们打一双,前面还有这么长的路,你这畏畏缩缩的性子要改改才好!”
也是,聂愔没有再开口,谁能保证他们到了西川就能平安了呢?
想到基地里的那一票人,聂愔心中暗恨,必然要活出个样子来,总有一天她要将那西王母踩在脚下。
拿出灵光往街道上及腰的荒草砍去,满城的荒草让人无处下脚。
“我也是傻了!”郭达一拍脑门,“我们这会儿是脑袋被门夹了,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说完他灵气微动,从他手里飞出两把风刃这路顿时前进了百米之远。
“住手!”聂愔拉住郭达说,“这城里没有多少人逃了出去,可见是遇到了什么大的怪物,我们不用灵气自然不易惊动它,自然也更安全些。”
“我们进来这么久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么,这么久的时间,想必它都已经离开了,加快速度找到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正经。”
聂愔放开神识,觉察到周围没有危险,她随着郭达加快了动作,搜罗了市中心的几家店的库存,虽没有遇到什么丧尸之类的东西,但心却越来越紧。
这么大个城,不见一个活人,不见一个丧尸,连人类动物的尸骨都不见,好似全城的活物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心里装着不安,不等太阳落山,他二人早早的出了雍城,在城外放出车子,在城郊的加油站灌满油,她二人松了一口气,就在高速路上燃了堆火架上锅,将汤煮沸了加入早上的烤肉并少许盐,也凑合了一顿。
郭达将毯子拿给聂愔,坐在火堆边上笑道:“今天我们也算是满载而归了,没想到收获那么多,这下不管我们走到哪里也不用担心没有晶石了。”
壶里的水沸开,聂愔在两个搪瓷缸里掰了些许普洱茶,冲上热水递给郭达,笑着说:“是啊,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最后是你仓皇着逃了出来?”
“我不想说可以吗?”。
郭达没有再问,只是将柴往火堆里架上,天地间一时只有柴火燃烧着的“噼啪”声。
见郭达脸上难掩的失望,聂愔终是开了口:“他们看我无用就把我抛弃了,想要换取其他的利益,然而我聂愔便是这么好欺负的么!我终有一天是要回去的,他们所有欠我的总要十倍、百倍的偿还!”火光映在聂愔脸上,明明灭灭的映照出聂愔脸上的表情,那张终日含笑的脸此时充满怨毒,恰似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那里还有半分平时的淡然。
郭达从聂愔手里取出略略变形的茶杯,将她挽在怀里,满脸俱是怜惜:“不怕,什么时候我都会陪你!”坚定的语气饱含温暖,蕴含着难言的情愫,他将聂愔的手放在月复部,从手上传来的胎动似早春盛开的第一抹春色,让聂愔狰狞的脸放松了下来。
聂愔觉察到自己失态,甩开他的手,没有看郭达的脸,待郭达以为她不会开口时,一句极小声的“谢谢”弱到出口的瞬间就随风飘散。
谢谢郭达在她几乎走火入魔时的善意点拨,更谢谢他一直以来的追随,夜还很漫长。
在距离雍城数百千米的瑶仙城此刻并不平静。
收拾了一个瑶仙宗的上使并不是一件可以轻易抹平的事情,看着代表灭蒙的那盏灯的熄灭,西王母明确的知道了使者的死亡。
“好你个聂愔,好你个东城!”西王母心里怒极,脸上倒越发的平静,她双手结印,眉间飞出一枚月光色的石头来,口中念道:“灭蒙我徒,神魂速来!”她竟然是要召唤灭蒙的神魂,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漂浮在空中的石子落回王母眉心,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奇怪,这灭蒙肉身虽灭,但神魂应该还在的。”西王母寻思着是什么样的宝贝让灭蒙神魂皆灭。纵然在千万年前她颇得女娲的喜爱,但她毕竟只是一只宠物,又如何能知三生石这样可以净化吸收一切神魂的宝物?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对聂愔的追踪,一声鸟鸣,西王母的静室里面一只黑色的小鸟落在窗前,几句嘱咐,小鸟领命而去,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鸟降临在瑶仙城的上空,又扑腾着翅膀迅速的朝四面八方飞去。
此时略显不安的却不是聂愔,丁琪和唐凌坐在萧璨的办公室里正商量着如何解决使者的事情。
“怎么办,我竟然出手伤了使者,如果被宗主知道——”丁琪面色泛白,乌黑的长发掩住半边脸,神色可怜。
萧璨拥着她,右手像抚模猫咪一样抚着她的背,安慰说:“没关系的,使者是去追聂愔,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唐凌眼含厉色,见到萧璨使的眼色终于隐忍下来,双手紧握,连手上拿的青筋都胀了出来,显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打发走了丁琪,唐凌忍着气对萧璨说:“你怎么周围都是这样的人,心计深沉又爱陷害人,我现在想来我和郭达和那使者交手来的太快,里面不是没有她的算计,而且那使者的储物戒指在丁琪手里,为了让聂愔安全离开我不得不装做不知道,但她这样的人在基地里面总是让人不放心的,你还是远着她些比较好!”
萧璨握着桌上的瓷杯,笑道:“放心,现在我们需要担心的是聂磬,他和林洁走的太近。有吩咐好郭达去西川么,她还好么?”
唐凌叹了口气,说:“都好,想来聂愔身怀至宝,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里是必然受伤了的,临了出了王音这事儿,希望她不要留下什么心魔才好,否则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心魔总有治愈的一天,但人的生命却只有一条,离开我们这些拖后腿的,有九婴和郭达陪着她,她一定能过的很好!”
“对了,她有身孕了你知道么?”
萧璨指尖掐住杯沿,手终究是放松了,将杯身贴在额头,“是吗,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唐凌没有多说,和丁琪一样离开了,只余下神色莫辨的萧璨,原来自那日后聂愔和田蕊欣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忘记告述萧璨聂愔怀孕的事。
却说丁琪出了工会大门,回到家便将使者的戒指打开,灵石丹药自然不必多言,这里面还有丁琪见过的那根笛子和各种写着字条的小瓶子并一本专门记载蛊虫习性的古书,丁琪放开粗粗的看了几眼,心中充满了狂喜,有了这些蛊虫在手,莫说是元婴修士,便是神仙要收拾她也是一件难事。
作者有话说:再有一点就要进入下一卷了,感谢一直以来关注《聂愔》的同志们,尤其是龙门独行,给了我调整坚持的力量。写了这么久发现自己写问带入感太强,不够冷静,一直在调整,希望大家有意见也可以和么么交流,以便写出大家认可的文,最近在调整状态,所以文章很瘦,大家包含,希望在新的一卷会好些。
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