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楚国都汀宁,一名黑衣劲装男子正骑着马在大街上飞奔着,在得知那个女人自杀的消息,他便骑上了快马,飞快地朝着南楚的西陵相府奔去蛮妃嫁到1章节。俊逸的脸上,两道剑眉此刻正气势汹汹地紧皱着,这个女人真的这么想死?让她报效自己的国家竟然也这么难?!他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个奇怪的女人!
相府森严的守卫在黑衣男子眼中形同虚设,他骑着马来到相府后墙,轻巧地一点马背,便轻而易举地进了相府的范围。落地之后,看也不看,便朝着一条小路驾轻就熟地往某个院子去了。
不一会,男子便在光天白日下避过了所有的侍卫和下人,一身凶气地出现在一个虽然看上去华美然却冷冷清清的小院子里。这小院子长年累月地少有人至,守卫简直就是没有,墙角的杂草长得将近有一人高,也没有人来打理。这一切都显示着,这院子的主人在这相府中是多么地不受重视。
院子的主人,唤西陵即墨,乃南楚堂堂宰相西陵仪的第九个孩子、这偌大的西陵相府中堂堂的九小姐。
月前,南楚的炎帝陛下突然下旨,给她和七王爷赐婚。这西陵即墨眼看只能顺旨而为,却在西陵府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地,在自己的寝室里,狠狠地割腕自杀了。
黑衣男子大步跨进屋子,径直走进寝室,一眼便看见静静躺在床上的女子。女子的脸色极其苍白,呼吸脆弱得像没有了一样。白皙的藕臂露出一截,手腕上缠着层层白色纱布,隐隐可以看到有血色渗漏出来。
“女人,本王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死了!”一声冷酷至极的话语从男子的唇中溢出,他甚至没有发现,就在此刻,床上的女子,悄悄地停止了呼吸蛮妃嫁到第一章重生为人章节。
而就在他要上前一步,想弄醒那个女人的时候,床上原本没了呼吸的身体,一声两声极其轻微的呼吸响起,很快便渐渐加强。苍白的双颊上,紧闭的双眸忽然一睁。
这细微的差别在外人看来一点异常都没有,然而,在这具身体中,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属于西陵即墨的灵魂已然熄灭,而来自二十一世纪一个叫做颜寂的灵魂从这具身体中苏醒,重生。
颜寂一睁开眼,便听到一声冷酷至极的话语,什么女人什么死了的话,电光火石间,行动根本不用经过思考,颜寂的身体便作出了最本能的反应——如同猎豹般矫捷的身子倏地往声源相反处一翻身,这才睁开朦胧的眼睛看清来人,来人一身古怪的黑衣,此刻正疑惑万分地盯着她看。
颜寂如同一只豹子般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奇怪的是,这房间的布置怎么如此奇怪?古代?自己被弄进了片场?还是说敌人用这种迷惑性的布置来让她放低戒心?颜寂暗暗动了动手脚,除了手腕上有点刺痛、身体有些无力之外,其它的生理机能都没什么问题。就在这几个呼吸之间,颜寂已经将周围的环境特点一一收于眼底,冷静地计算着离开这个房间几百种方法。转瞬间,冷冽的眸光便落在眼前的男子脸上。
黑衣男子微微皱眉,冷喝道:“完颜即墨,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距离黑衣男子三米有余,颜寂冷冷地说,一只手却暗暗使劲,准备着随时动手。
黑衣男子仍旧皱着眉,看着眼前蓄势待发的娇小女子,仿佛在思考些什么一般,并没有开口。
趁着男子不说话的时间里,颜寂的大脑又开始运转起来——锦绣芙蓉帐,金丝绣薄被,深紫色檀香木窗,兰花红木镂空雕花屏风,菱花铜镜梳妆台。她在脑中一一罗列这这些物品的名称。
黑衣煞神一般的男子依然冷冷地盯着她,一脸思索的模样。
颜寂暗暗皱了皱眉,这男子的反应似乎很不对劲。
刹那之间,她突然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自己正与晴在西西伯利亚大草原执行任务,原本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却意外被x国的军队包围了,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晴,自己则当活靶子引开了追兵。最后一刻,无数的子弹向颜寂飞来……
自己…不是应该…死了么?
自己,肯定是死了的!
那么多的子弹向自己飞来,又还有什么可能还活着呢?
颜寂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阵不祥的预感同时接踵而来——身上穿着的,赫然与黑衣男子一般的奇怪古装。
颜寂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连忙扑到铜镜前,那铜镜中,映出一张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脸。平凡普通,却也颇为清秀。
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这里是哪里?”
靠,难道真的遇上了穿越?!
黑衣男子又思考了一下,挑了一个似乎是这个女人想要的答案,说:“南楚国,国都汀宁。”想了想,又补上一句:“现在是南楚一百二十一年。”
“那,我是谁?”颜寂迅速压制住心中的波涛,冷静地问道。
一个念头在黑衣男子的心中逐渐成形,这个女人,难道是失忆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南楚国宰相西陵仪的九女儿,西陵即墨,”黑衣男子再次勾了勾唇角,“南楚七王爷未过门的王妃。”
“那完颜即墨又是什么人?你为何唤我这个名字?”一如她冷肃表情一般的声音,方才一开始的时候男子喊她的,就是这个名字。完颜和西陵的读音差这么远,怎么可能听错。
外间远远传来脚步声,黑衣男子破天荒地勾了勾薄薄的嘴唇,溢出一丝笑意,“本王的名字是赫连云誓,我们,会再见面的。”
颜寂皱了皱眉,黑衣男子已施展轻功,瞬间便消失在房间之中。
这时,一个人肉炸弹飞也似地扑到颜寂跟前,“小姐!你吓死奴婢了!你怎么能丢下小翠不管呢?”颜寂一看,原来是个小丫鬟,长得还算清秀,只是一双美目已经肿成馒头似的。
小翠抹着眼泪,突然眼尖地瞧见白纱上的刺目的血红,“天啊,小姐!你又流血了!我去叫大夫!”小翠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很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又在这清净的屋子里响起,这次进来的,除了小翠以及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大夫的男子以外,还有一位衣饰华丽的贵妇人。
乘着大夫替颜寂包扎伤口的时候,那位贵妇人淡淡地开了口:“即墨,这就是你的命。你若再这般任性下去,受苦的将会是你的女乃娘。”
颜寂只静静地看着那贵妇人,她明白,这种时候不能说话,一说话就露馅了。
贵妇人见西陵即墨直视她的眼睛,心下已觉得奇怪,这个西陵即墨何时变得如此不懂规矩?又等了片刻,仍不见她回复,恼得“哼”地一甩手,道:“你听得进去也罢,听不进去也罢,总之你必须嫁给七王爷!”贵妇人一甩手,便气冲冲地出了寝室。
七王爷?颜寂暗暗皱了皱眉,刚才那个赫连云誓吗?说起来那个男人还真奇怪,明明就是关心这身体的主人,却硬要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小孩子似的。颜寂心中无语了一把,想不到自己千年难得一回穿越了,穿越后看到的第一个男子竟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