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早朝结束,胤禛替陈莹在他的皇阿玛面前告了假,道其因饮酒过度醉了,身子不适在府里歇着,康熙听说后,就让胤禛赶紧回府去照看陈莹。
“秀兰,秀兰,我的头好疼,身子也很疼,我是咋地啦?”陈莹看到自己昨日里外的衣服都给换了,还似有人帮自己洗过澡,也发觉自己应该是失身了,惊慌地坐在床上叫起秀兰。
秀兰刚推开房门,在房里坐着看书的胤禛也站了起来,向秀兰挥挥手示意她退下。胤禛走到陈莹的床边,坐在她身边,双手紧紧拥抱着她亲昵地问道:“还疼啊!本王已嘱咐下人,给你熬药,饮完药会好些。”
陈莹看着胤禛这种情意深深的样子,有些害怕,是什么回事?狠劲地把胤禛推开,离开他的怀抱,盯着胤禛看厉声问道:“说,我的身子是怎么回事?”
给陈莹这么一推,胤禛还差点摔着在地,他站稳了脚,然后深情地看着陈莹,用温柔的口气对她讲道:“昨个宴席上,有几人在酒里下了几份媚药,莹莹你不知觉饮了,本王在御花园找着你时,你已是神智不清,想到此药不解将危及你性命,为救你,只好让你委身与我;至于下药之人,本王已差人暗地里查,以免打草惊蛇。”
没想到自己会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失去了初夜,而且是被几个人同时下药,还差点因此丢性命,本是要与心爱人分享的彼此珍贵,现在都失去了,父母见不着,家回不了,这样下去,明天自己是否能活着都成问题,想着陈莹忍不住捂住脸痛哭起来,泪水如雨似的哗哗啦啦地流。
胤禛看着这泪美人,心疼不已,拿出手巾,走近床又坐在陈莹身边,边用一只手拥抱着她的身子,另只手则帮她擦去泪水,边深情地对她说道:“莹莹啊!嫁给我可好?本王会视你如珍似宝爱着。”
陈莹听胤禛这么一说,霎时停止了哭,用力推开胤禛,心想这男就这么花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马上生气地说道:“你未免想得太美了,我不会因此非嫁你不可,你出去吧!我心情很不好,你走,我需要安静。”
胤禛给陈莹这么一推一说,心无比地疼痛,这美人如同天上浮云,让人捂不住,自个已深陷不能自拔了,只好听她所言,离开她的闺阁,离开王府,一个人到得月楼饮酒。
除太子胤礽外,众位阿哥们听说陈莹昨个酒醉,在胤禛府里歇着,就约好一起来到胤禛府里海棠院探看,众阿哥们刚到海棠院门口,看见陈莹正在领着她的侍卫们,打起陈式混元太极拳入门拳24式。
只见陈莹边打拳边大声念道:“无极起式,金刚捣硾,懒扎衣,六封四闭,单鞭式,白鹤亮翅,斜行拗步,提收式,前蹚拗步,掩手肱捶,披身捶,背折靠,青龙出水,双推手,三换掌,倒卷肱,退步压肘,中盘,闪通背,击地捶,平心捶,煞腰压肘,回头当门炮,收式。”
“好,这套拳法还真是有它的独到之处。”胤禩将扇子一收,抬腿跨进海棠院的半圆形拱门,潇洒地用扇子拍了拍手说道。
“莹儿,哪日,我也来你这学学此拳法。”胤禵边说着,边和其他兄弟们一起跨进海棠院。
“哦!我这等武艺怎能入得众位阿哥们的法眼啊!要我教授?太高抬我了。今个咋地,都来看看我出丑的模样啊!”陈莹转了个身,盯着正向自己走来的众位阿哥们说道。
众阿哥们被陈莹这怪异的眼神一盯,个个都感到毛骨悚然,陈莹到底是啥事这么盯着众多兄弟们。
“莹儿,今个看到你身子好好的,我等兄弟们就不用瞎操心了,不如去得月楼吃点好吃的,意下如何?”胤禵看看陈莹的眼神不对,马上来了个讨好的笑容说道。
“算了,我也不计较什么了,那就一起去吧!巴图尔,巴图多带着众位兄弟们都一起去吧!”陈莹听完胤禵这么说,脸色好看了许多,微微一笑,看了一下众位阿哥们,转了一下头对身后她的众多侍卫们说道。
“莹儿,我四哥去哪了?”胤祥因先前问过下人,都不知他四哥去了哪,心想陈莹可能知他去哪。
陈莹瞪了一下胤祥,很不高兴地回道:“我怎知他去了哪?”
“走吧!如四哥回府,也会随后到得月楼寻我等兄弟们,走吧!”胤祺走到胤祥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衫说道。
众人来到得月楼的大堂处,侍卫们就占了四桌,陈莹和众阿哥们占了一桌。
“伙计,我来点菜,金盏松子粒,盐烧虾,京葱爆牛柳,农家秘制鹅,岭南鳗鱼酥,荷花杂什锦炖,虎皮椒煎羊排,竹林驴肉卷,七星鸡子,火仲神仙鸭,霸王别姬,狮子头,东坡肉,全家福什锦砂锅,白玉菇爆双鲜,金牌木桶鸡,红烧小嘴鱼,红油素肥肠……”陈莹坐在椅子上,边翻看菜谱,边精神翼翼地点着菜。
胤禟·胤禵看陈莹这架势不对路,马上比划起手想阻止她继续点菜,同时齐声喊道;“停,停。”
“咋地,不是说请我吃好的吗?啧,啧,啧,这么一点菜就心痛起银子了,我还以为众位阿哥们会比我那儿的朋友们豪爽,出手大方的很,看来也不过如此,啧,啧,啧,小气。”陈莹听这么一叫,带着点鄙视的眼神看看胤禟和胤禵说道。
被陈莹这么鄙视一说,胤禟恼火了,大声说道:“狐狸精,你有本事就点,爷就有本事请得起你。”
“好,豪爽,真不愧是有钱的爷们,出手豪爽大方,我就继续点了。伙计,继续记写菜谱,五彩炒蛇丝,芹菜蟹肉,手撕牛肉,阳关三叠,云雾金丝蚌片,爽口如意鹅肝丁,一帆风顺,大盘鱼,椒麻牛舌,清汤燕窝,泡椒泥鳅,湖滨脆鳝,西施舌,昭君鸭,白汁鱼唇,东山羊,金玉满堂,西湖醋鱼,麻婆豆腐,香脆银鱼,烩青鱼肚,最后来个花开富贵吧!五张桌子都同样菜肴同样分量,就这些了,顺道来些你们这里的好酒。”陈莹把菜谱合上,转头递给了伙计,拍了拍手,看着众阿哥们笑得甜甜的。
众阿哥们刚刚松了口气,给陈莹这么一笑一看,似有中计的感觉,心马上又紧了起来,不知此女人,又要搞啥事,不会只是花钱那么简单。
得月楼的伙计,看到这些菜单子,吓着了,赶紧跑进厨房,把菜单子给了厨子们,掌柜子看了菜单子也吓着了,赶紧加派人手,协助厨子们弄菜。
一会儿,酒菜都上桌了,四十道菜肴占满整张大桌子,众阿哥们看着这些菜肴,心想这肯定是吃不完,吃剩的,就带回府里给下人们吃,也没什么,只是花这银子讨美人开心罢了。
陈莹看着这满桌的菜肴,一下子心里乐开了花,用无比灿烂的笑容对众位阿哥们说道:“大家一起开动吧!吃啊!”
众阿哥们开始吃了起来,陈莹则每样菜只吃一口,四十道菜尝完,陈莹也吃饱了,她放下了筷子。
众阿哥们一看陈莹放下筷子,也纷纷放下筷子,都把眼光放在陈莹的身上,心想这女人会不会又讲些恶心的东西来整他们。
“扑哧。”陈莹看到众阿哥们的眼神,觉得可能因自己讲过些恶心的小故事整了他们,现在都提防起自己了,想了一下,忍不住捂嘴笑了一声。
“看着我干嘛?继续吃你们的,放心我今个不讲那些恶心的东西,我听小曲。”陈莹笑了笑,对众位阿哥们说道。
众位阿哥们听她这么一说,纷纷又开始动筷子,吃了起来。
陈莹则在认真听着小戏台上的女子,弹奏着她从未听过的曲子,觉得此女子弹奏古琴的曲子没有音乐感,平淡无味。
等到此女子弹完,陈莹离开了桌子,走上戏台去,对此女子说道:“姑娘,我来弹奏一曲行不?”
“行,姑娘,请。”那女子起身离开古琴,微微行了向陈莹个礼,对她说道。
陈莹也回了个礼,微笑着对那位姑娘说道:“谢谢!”
众阿哥们心可乐开了花,能听着美人弹奏美妙的曲子,享用着这丰盛的菜肴,又有好酒可饮,真是人一大乐事啊!众位阿哥们一想到这些,个个脸上满是笑容,边饮起酒,边慢慢地夹起菜吃。
胤禛一个人在得月楼包间里喝着闷酒,忽然听到一首他甚为熟悉又喜欢嵇康的曲子《广陵散》。听到气势磅礴,浑厚坚实的声音,感受到弹此曲的人,有着非凡的激昂慷慨情绪,似有无比不畏强暴,宁死不屈的意志,把此曲的韵味尽显,音调的交织·起伏·发展和变化也弹奏的如此微妙。
胤禛站了起来,随着这妙音来到大堂,看到小戏台上那忘我演奏心爱的人,听到莹莹那满是怨恨,带着愤慨音律,把此曲子奏得淋淋尽致,心无比的颤动,更加确信自个已是深陷此情无法自拔了。
胤祥与胤裪看到胤禛站在大堂一处角落,如醉如痴地看听陈莹弹琴,俩人就离开桌子,走到他身后,各自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胤禛愣了一下,转头看原来是自个的兄弟们,三人用眼神互看一下,胤祥与胤裪引着胤禛来到众位兄弟们的桌前坐下,大伙们安静地用眼神互望一下,不语,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听看着陈莹在戏台上忘我的演奏。
陈莹刚演奏完,叫好声掌声一片是又一片,陈莹回了个谢礼,离开小戏台,回到自己的桌前,一看到对面坐着的胤禛,他那情意深深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马上脸色红彤彤的,低下头默默地夹了点菜吃。
众位阿哥们看到美人此番模样,以为是众兄弟们都盯着她看,把她羞着啦!个个都心里美滋滋的,胤禛看着美人这般模样,知其心所想,心又是一荡又一荡的,很想走上前去把美人抱在自个的怀里。
“咋地都不吃了,你们这不是有这么两首唐朝诗人李绅写的诗《悯农》,一首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另一首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说,你们这些皇子们也不能浪费,要以身作则,体会一农夫们的艰辛,把这些菜肴全灭进自个的肚里。”陈莹瞪着众位阿哥们看,一扫刚才的羞容,一本正经地说道。
给陈莹这么一说,众阿哥们明白了,这不是要用另种方式整整众兄弟们,不行,不能让此女子得逞。
胤祉也瞪起陈莹说道:“莹儿,此言差矣,吃剩我等兄弟们带回给下人们用,不就行了吧!这也不算浪费。”
“胤祉,你此言也差矣,有没有想过下人们都已用过晚膳了,你这带回去,下人也不吃,那明日菜肴可就坏了,扔了多可惜啊!还是众位阿哥们就在这撑起肚子吃吧!”陈莹带万般的柔情,万般体贴的声音对胤祉和阿哥们说道。
听陈莹这般一说,众位阿哥们无奈之下,只好撑着肚子又吃了起来,众位阿哥们吃了一下,感到有些吃不下去。
“莹儿,我等兄弟们实在吃不下,下次我等兄弟们决不浪费,夜色也暗了,我等兄弟送你回胤禛府邸可行?”胤禩可怜巴巴地看着陈莹,讨好地对陈莹说道。
陈莹看着众位阿哥这般模样,心想昨日自己给人下药的事,肯定与他们有关,即使不是他们下的,那也有可能因他们而起的,想到这又一心计。
“这样吧!我提问题,你们兄弟们答,答对了一题我就吃一口,答错了一题你们吃一口,每题只能给你们三次机会。如何?1比11,你们占了我的便宜。”
陈莹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众阿哥们看,看得众位阿哥们有些不好意思了,明知是陷阱也只能往下跳,为了男人的面子,舍命陪美人,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允了。
陈莹一看众位阿哥们应允了,心乐开花了,笑咪咪地开始提起问题了:“有一日,一位病者家人问医者病者的病情时,医者只是举起了五个手指,病者的家人一看明白医者的意思,就痛哭了,众位阿哥们,到底是什么原因病者的家人会哭?”
胤祉想了一下马上答道:“病者只能活五个月了。”
“应是五日吧!”胤禩也想了一下,回答道。
“都想好了,就这两个答案,你们只能选三个答案哦!不能超出三个答案。”陈莹提醒地笑着对众位阿哥们说道。
胤褆看了看陈莹,觉得这时辰有可能是更早些,马上补充说:“五个时辰。”
“确定,就这几个答案?”陈莹再次用那种让人猜不透的眼神看着众位阿哥们问道。
众位阿哥们模不透陈莹的眼神,也捕抓不到陈莹对众兄弟们答案对错的影子,只好点点头确定答案。
这时,陈莹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竖起手掌,摆了两摆,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五个手指头,有三长两短,就是病者的性命随时都有三长两短的意思。不好意思哦!只是农夫们粒粒皆辛苦的东西,浪费了多不好,阿哥们以身作则动筷子吃吧!”
看着众位阿哥们吃完,陈莹继续问道:“为什么有位年轻小伙子说他的老师写文章得不如他?”
“他的学问高。”胤祺边用一只手模着自个撑得很饱的肚子,边盯着陈莹的眼答道,希望能从她的眼里寻觅到答案。
胤禟撑着饱饱的肚子,是又气又恼,自个不但要掏银子,肚子还要跟着受苦,看着这桌还剩甚多的菜,望一眼都想吐了,很想答对问题,让这妖精也来承受一番,于是紧紧地盯着陈莹答道:“他是天才。”
“还有要补充的吗?”陈莹看着众位阿哥们的模样,气也消了甚多,于是笑嘻嘻地问道。
众位阿哥们看着美人这么一笑,失魂落魄地都点点头,把所有的事都抛之脑后了。
“既然是这样,不好意思,又错了,是因为这位年轻小伙子写的字,就连他的老师都看不懂,也不明白他写的是啥文章,吃吧!我念一首胤禛教我的诗,你们听着吃会好过一些。唐朝白居易的《轻肥》: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借问何为者,人称是内臣。朱绂皆大夫,紫绶悉将军。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樽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陈莹动情地把此诗吟完,托起了下巴,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众位阿哥们慢慢地把一碟菜吃完。
无奈陈莹这么一念,众阿哥们只好认输,乖乖地撑着肚子继续吃,众位阿哥们看着还剩甚多美味的菜肴,发觉这些已不是菜,似发霉发臭的东西,越看越想吐了,望上一眼都害怕。
陈莹就这样出了许多脑筋急转弯的问题,硬把众位阿哥们灌醉,还弄撑着众位阿哥们的肚子,直到胤佑第一个吐了,才放过他们。
胤禛则默默地看着陈莹,不敢出声答题,只是眼睁睁地任她抓弄他的兄弟们,知她恼他和他的兄弟们,望她能气消后,哪日答应自个的求婚,嫁给自个。
众位阿哥们都给陈莹弄得醉熏熏的,肚子也撑了个半死,怕是将来见到今个所吃过的菜肴,会躲远远的。
在得月楼伙计们和众侍卫们的搀扶下,众位阿哥们上了各自的马车,个个灰溜溜地回各自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