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统御着绿色大地,晒软御花园里的各色花儿,朵朵花儿个个都低下了头,尽露出倦怠的姿态来,树儿也被吓得,不敢有丝毫摆动,蝉儿在茂密的树叶里,诅咒着该死的闷热。
乾清宫里,康熙锐利的双瞳宛如测透了,站在朝堂上的众朝臣及众位阿哥们的心。
“启禀皇上,太原知府赵凤诏,巧立税规,利用官位之便利,勒索犯人及巨商银两,贪赃所得银子达三十余万两,奏请皇上下旨,速将赵凤诏革职拿问。”山西巡抚苏克济跪在朝堂上,低着头,振振有词地叙述道。
胤禟听到苏克济上疏弹劾赵凤诏,脸色惨白,顿时感到全身发冷,失去了往日那份神气;胤禟双手不停地发抖着,那双狡诈的眸子,拼命地朝身边的八哥挤眉弄眼,胤禟瞅到八哥正注视着皇阿玛,并未曾发觉自个朝他使眼色,思着:这下完了,前些日子,自个收了赵凤诏送来的两万两银子,给了八哥五千两银子,又给了十弟三千两,自个留了一万二千两银子,如赵凤诏将此事捅了出去,皇阿玛必会厌恶起自个,自个就再无机遇争夺皇位了。
“赵申乔。”康熙坐在龙椅上,满脸乌云密布,鹰瞵鹗视瞪着朝堂上的众人,厉喊道。
胤禩听到康熙这声厉喊,心抖了一下,脸色骤然黯淡,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随着脸色又恢复常色,仍象往日一般,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是双手却紧紧攥着朝服的一角;胤禩思绪疾驰,看来是要丢弃赵申乔这颗棋子了,如不是为了拉拢赵申乔,自个也犯不着举荐赵凤诏为太原知府,弄得自个也跟着惹上一身腥味,九弟处事甚为不慎,太过于贪婪财物,赵凤诏给的银子不好拿,染上就难洗月兑了,胤禩思着,知道胤禟正朝自个使眼色,正恼着,不想去理他,等他自个好好思虑过错。
戶部尚书赵申乔疾步,出了队列,奔到苏克济身边,朝康熙跪下,低下头,浑身颤抖,惶惶不安地应答道:“臣在。”
“朕记得那年巡视太原,朕曾与汝儿赵凤诏谈起居官清廉的事,汝儿赵凤诏曾振振有辞说,居官受賄,好比妇人失节;看来汝儿赵凤诏为得官位,不计手段,花言巧语,欺骗朕啊!”康熙厉色地呵斥道,那双锐利的双眸子,稍瞅了一下朝列中的胤禩与胤禟,胤禟的一颦一动,康熙尽收到眼里,心甚为恼怒,真是不孝之子。
胤祉偷瞟了一边神采奕奕的胤禛,一副聚精会神听皇阿玛呵斥的模样,骤然思绪疾驰,看来这四弟不是一般的对手,这山西巡抚苏克济难道是四弟的人?如不是,怎地苏克济敢这般放肆得罪八弟,弹劾八弟的人;胤祉估模着苏克济有可能是胤禛的人,脸色瞬即黯淡,思着,胤祉强忍着惊惶,用双眸扫了一下自个的朝服,轻轻拂了朝服皱纹处,继续听起了皇阿玛的呵斥。
“启禀皇上,臣居官,教子无方,有辱皇上信任,臣恳请皇上,罢免臣官位。”赵申乔战战兢兢地跪着,视死如归的口气说道。
胤哦偷偷睃了三哥的背影,看来这苏克济是三哥的人,不然谁有这般能力,又快又巧,恰恰九哥收到赵凤诏的银子后,就开始动手弹劾赵凤诏,拉赵申乔下台,又牵连八哥、九哥,九哥怕是会因此无缘挤上太子之位了,看来往后的日子,自个只能借助八哥之力,夺得莹儿了。
“俩位爱卿平身,赵申乔继续留任,着刑部速将赵凤诏革职拿问,严查赵凤诏罪责,追回其贪婪所得的银子,查审无误,判其死罪。”康熙厉言厉色地说道,锐利的双眸直射着朝堂上的众人。
胤禛脸色悠然,那双诡秘的眸子,己悄然将朝堂上众人的一颦一动,尽收入嚢中,胤禛摆放在身子两侧的十只手指,时而攥起拳头,时而伸直……
雍亲王府无逸斋的屋子里,俩位乳妇正哺乳着陈莹的俩位小格格,陈莹则在书桌处,边练习着毛笔字,边唱着弗朗兹·舒柏特作曲,瓦尔特·斯科特作词的《圣母颂》。{建议听听帕瓦罗蒂演唱,祖宾梅塔指挥的舒伯特圣母颂圣母颂版本,或libera天使之翼合唱团:avemaria(现代圣母颂)版本}
“万福玛利亚,天国的圣女,慈悲之后,圣洁之母,永远接受热情的祈祷,从不拒绝我接首创伤的心灵,减轻它的悲伤,我迷失的灵魂,谦卑的展现在你面前,在你足旁,充满希望,恳求你,等候你应允,唯独你能赐予祥和,万福玛利亚,阿门。”
温暖的旋律,飘到了无逸斋外,正在闲逛的李侧福晋与年侧福晋的耳朵里,陈莹那渲染宁静祥和的歌声,带着天真,清纯无邪,满是真诚的歌词,再也无法抚慰俩位侧福晋的心。
“骚妇,狐狸精,大白天还想借狐媚骚曲子,勾引四爷,不知廉耻,下流的贱妇。”李氏嘴不停地喃喃漫骂,双手不断地拽扯着花花草草,时不时还踹着小道两侧的花草。
年氏瞥着李氏这般模样,忍不住用一只白女敕的手心,轻捂住小巧的红唇,扑哧地笑道:“妹妹啊!这般折磨无罪的花草,又不能掳得四爷的身心,还不如多想些法子,让四爷回心转意,能重新宠幸上妹妹,也好让姐姐,沾点妹妹的光,得点四爷雨露。”
李氏白净小脸儿,尽泄深恶痛绝的色泽,原本美丽的双眸,失去原有的光泽,已经染满了憎恶,她瞥着身边的年氏,咬牙切齿地说道:“那骚妇,得罪我等姐妹,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妹妹拼了命,也要让那骚妇不得安宁。”
“今个,早朝咋地这般久,四爷应是在这个时辰回府,妹妹,我俩都在无逸斋转了两三回,仍未碰见四爷,妹妹,不如今个就此罢休了,况且见着四爷,也未必能得到四爷的垂睐。”年氏脸色黯淡,楚楚可怜的模样,失望地睃睃李氏说道。
“姐姐,不可这般放弃,四爷已有两年,未曾来瞅过妹妹了,好姐姐,你就再陪妹妹转多一会,可好?”李氏亲热地扯扯年氏的衣袖,耍起了小赖,娇嗔地哀求道。
“好,好,服了你,就陪你转多一会。”年氏睃了睃李氏,万般无奈,也只好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