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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然,拍着他肩膀,也压低声音:“果然是好兄弟,为了留这包间,又被老葛骂了吧?”老葛,天香楼的老板。
小路笑,领我到了二楼临窗边上的包间便转身下去招呼客人了。
不多时,一席酒菜就上齐了。
我趴拉在窗边,看着从拐角那头走来的一个个人,穿过街道然后消失在长长的街尾。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我开始倦了,睡意缓缓袭来。我踱到桌边灌了壶茶,清醒了不少,连眼神儿都看得清楚了些,然后回到窗边继续趴着,数着那一个个走过的白衣男子。
数到我眼神有些抽筋的时候我哑然失笑,我竟没想到这赵国里爱穿白衣的男子居然还不少。难不成他们都认为穿了这白衣便会显得更潇洒更儒雅了?以至于上至十八少年郎下旨五八老二都喜这白衣?由此可见,这前些日子引发的白衣热果然是一件随性而又盲目的事。
这种感觉在我看到了无数个面目迥异奇特而又各具特色的白衣男子之后,由心衷发。
穿了白衣的猪,它仍然是猪,不会由此变成美男。
穿了白衣的美男,他仍旧是美男,不会由此变成白猪。
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在我眼里,这白衣,也只有那犹如谪仙般出尘的人才能驾驭得了,那一身云淡风轻,那一身的遗世独立。
无一处不让我膜拜。
无一处不让我折服。
怦然而心动。
那般的男子便犹如天上的云,美好却遥远,而我,便是这地上的泥,拼尽了全力去追也抓不住那一片衣角。
原来是自己贪心了。
地上的泥怎能攀上天上的云?
而我终究也没等到你。
斜眼看见桌上那一坛桃花酿。那是我喜欢的酒,却奈何自己的酒量并不好,一般只会在高兴的时候小酌几杯,总是不能尽兴。
想到这个本也应该是个好日子的今天,以我数了一整日的白猪而告终,我就笑了。
看着那坛尚未开封的桃花酿,我忽然很想认认真真地品尝它的滋味,究竟值不值得我一直心心念念的。
而且这大半日都在浪费在了看街上飘来飘去的白猪,这到了最后,总得有点什么消遣消遣的吧?
我一直都是个行动派,有了那么个想法之后便果断地实施了。
出了包间,下楼。我在大堂里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畅饮的人群。
站了一会,一抹紫红端着酒杯歪歪趔趔地走过来摇我:“这位小哥生得真是俊俏,可是一个人?走走走,跟……跟本公子一起喝酒去。”
我看了看这浑身酒气的纨绔子,眼前这个人显然喝多了,说话有些结巴,身体站得不甚稳妥,左摇右摆的。
既然不是想见的那个人,那么这个人是谁还有什么关系呢?我也只不过是来买醉。
目光向他身后的那群狐朋狗党扫去,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纨绔男眨了眨眼,拍我肩膀大笑:“小哥果然豪爽!来来来……我们一起喝……一起喝个够,哈哈……”
纨绔男一把拉住我往他身后那群同伴处扯,其中一青衣男子倒也识相,赶忙起身让座。
纨绔男把我按在他旁边,朝着他的同伴挥手乱舞,“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
他顿了顿,打了个酒嗝,歪头看我,满脸的傻相:“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唐。”
他顿时笑了,“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
他一把拎起我,大吼:“这位小哥……,这位是唐小哥,大家都记住了,以后唐小哥就是本公子的人了,有什么事儿本公子都罩着!哈哈哈,我赵启康的人。”
语毕,便扑通地倒在桌上了。
这纨绔男,都喝醉了力气居然还这么大。我挑开他仍搭在我后背的手,自动忽略这醉鬼的胡言乱语。
他这一桌的狐朋狗友倒是听到了心里,一个个朝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我忽然有种误贼船的错觉。
给我让位的青衣男手执酒杯就迎了过来,眼底精光闪闪,笑:“唐公子,在下李宇蒙,初次相识,先干为敬了。”
说完,爽快地喝了。
我也不多说,拿起桌上的酒杯,我也跟着喝了。
清清甜甜的液体浸入口中,划过喉咙,顿时就有通体舒畅的感觉。这天香楼里的桃花酿就是这般,初初入口时有丝丝的凉,落口时是微微的甜,直至划过喉咙便是一片桃花香,淡雅、香醇,带着一股艳丽的余味。
这便是我一直心念的桃花酿啊。
见我干脆,这伙人便一个个端着酒杯涌了过来,一时之间,李公子魏公子赵公子等等等的名号灌满了我的脑袋。
几轮下来,我完全进入状态,和这帮纨绔子弟称兄道弟起来,笑闹撒泼。
这伙人不知已经喝了多久,能神智清明地和我对喝几轮已是强弩之末,我喝得正欢的时候便扑通扑通地倒了好几个。
揉了揉双眼,看着桌面那堆乌黑乌黑的脑袋,我顿时笑了,大吼,“哈哈哈,全倒了……”
我斜眼一瞟,侧边还有一抹青衣。
嗯,这是一颗屹立不倒的脑袋,李宇蒙。
这厮,我不喜欢,我不要跟他喝。
大手一挥,我踢了踢趴在桌面昏睡的赵启康:“喂,起来……起来接着喝……给我起来……”
赵启康抬起脑袋,他迷茫地看了我许久:“这位小哥长得真是俊俏。”
说完,伸手在我脸上模了一把。
我顿时反应过来,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这厮居然趁机占我便宜?
我伸出手,揪住他脸颊使劲儿地揉,做出评价:“软,女敕,有弹性!”
赵启康笑了,长长的毛手在我脸上蹭了又蹭,“你的也软,也女敕,也有弹性。”
说完,我们俩都愣了一会,紧接着发出震天般的哄笑。
笑了一会,赵启康忽然顿住了,把头凑近我的脸,满脸狐疑,“这位小哥甚是脸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个傻帽!刚刚还说要罩着我,现在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赵启康抱着脑袋傻了一会,恍然大悟:“哦!唐小哥!你是唐小哥,哈哈,我响起来了。”
赵启康抓起酒壶塞到我怀里,自己抱住一个酒坛,“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我拍掉他塞过来的小酒壶,也抱起一个酒坛子,很是严肃:“喝,我们接着喝!”
“哈哈哈,唐小哥果然是干脆之人,喝酒直接用……”
话还没说完,赵启康手中的酒坛当啷的一声,落地而碎。而他那紫红紫红的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直直地扑倒在地了。
他身后,不知何时开始站着一个人。
墨发,白衣,清俊如水,飘逸如仙。
那眉,那眼,怎么看得那么眼熟?
我揪着自己的脑袋想了一会,果断地把手里的酒坛子砸过去,砸碎这连醉了都要折磨我的幻影。
酒坛子砸中那人的脑袋,鲜血和着清澄的桃花酿一起流了下来,顺着白色的衣袍,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
厅堂里死寂了半刻,随即响起各种尖叫声。
我忽然笑了。
原来这真的是三哥,不是幻影。
三哥,你还是来了。可是,这究竟还算不算?
白衣男子满头鲜血,全身湿淋淋地伫立着。
一抹桃红色的身影飞快地走过来,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我的左脸上。
我就笑了,脑袋昏昏沉沉,脚下轻飘飘,我扬起手,也想狠狠地回对方一个巴掌。
我还没来得及打下去,对方便又一个巴掌甩到我的右脸。
这下两边都齐了,整张脸火辣辣地疼。
我双眼冒星地抬头,我的手被紧紧地抓在半空里不得动弹,我只能傻乎乎地站着,被另一个女子掌掴。
抓住我的那只手,五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有力。
我的眼泪就那样直直地淌下来。
三哥,原来我便是这样等到你的。
被你抓着,让另一个女子尽情地羞辱。
我双眼全是迷雾,眼前飘出了无数个白影。我昏倒的前一刻,那双如水的清瞳,目光复杂地看我。
我就笑了,眼角伴着泪。
原来,我竟是这般傻。
这一次,真的是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