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上等丝绸的绢帕被管默言无情的抹了鼻涕,躺在床上,她悲愤的欲哭无泪,真是流年不利啊,威武的狐狸精竟然也感冒了?不是天地要异变吧?没道理强壮如厮的她也会像弱小的人类一样生病啊?
算了,思前想后管默言只能认命的承认,都怪白逸尘这个傻瓜,跟傻瓜在一起呆久了,果然她连法力都退化了。
“小默,乖!来把药喝了,一会就好了。”花执念推开门,毫不避讳的走进管默言的闺房,白皙修长的手指,擎着一青花瓷的碗,苦涩难闻的中药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管默言无端的打了个寒战,很是戒备的瞄了花执念一眼,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床里挪了挪。
“花公子,我们不是很熟吧?”有必要叫的那么亲么?还用这么肉麻兮兮的声音叫她,她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了。
好吧,她是不太称职的狐狸精,但是就算她懒得勾引他,也没必要沦落到反被勾引的地步吧?难道她在山里修炼的这些年,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不会啊!她看白逸尘就很正常啊!
想来想去,唯一的结论就是,花执念比她还像狐狸精,同类相斥,难怪她总觉得不待见他呢。
“小默,你怎么能如此见外呢?你是我花某生命相托之人,来日方长,你总如此客气,让花某如何是好啊?”
管默言暗暗挑起大拇指,花执念的脸皮绝对厚到可以做铠甲,保证千穿万穿他的脸皮不穿,极品啊!
“来日不会很长,等还了白逸尘的清白,我就放你离开。”开玩笑,短时间留个比自己还像狐狸的男人在身边她已经很呕了,还来日方长?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切!她也不是白逸尘!(画外音:悲催的白逸尘已经成了傻瓜的代名词)
“小默是在暗示我,应该让白逸尘的洗冤之路更加漫长么?”花执念完美如丹青妙笔的凤眼精光一现,很快便隐入眼底,明明说着最无耻的话,脸上却还是一派无辜到了极点的表情。
管默言危险的眯起眼睛,粉女敕的唇瓣绽放出一抹与俊秀空灵外表极其不符的诡异笑容。
“花执念,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如此甚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还望小默姑娘成全。”花执念将瓷碗放在软榻边的桌子上,起身拱手对管默言作了一揖。
敢威胁她?行!有种!
管默言低头抚模着自己香葱般的玉指,这一刻,她确实动了杀念。
算是幼鸟心态吧,白逸尘是她第一个答应要保护的人,而且他还那么笨,如果她不管他,他一定会被人欺负死的,她不允许,他只能让她一个人欺负,别人欺负了半分都不行。
“你以为我不敢?”杏眼一窄,管默言嫣然一笑,倾国倾城,却让花执念莫名的打了个冷战。
心里微微扯痛,原来她真的对自己动了杀念,好狠心的女人,为了那个傻小子竟然真的要杀自己,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去杀了白逸尘,现在他想杀白逸尘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是若他真的杀了那个傻小子,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纵使万般的不甘心,花执念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早晚有一天,他会彻底的俘获管默言的心,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将只属于他一人。
“小默姑娘息怒,我怎么会做出伤害白兄的事呢?我一向敬佩白兄的为人,刚才不过是句笑谈,当真不得。”
大丈夫能屈能伸,花执念不知道什么叫丢人,他需要的只是结果,过程和方法都不重要。
管默言明显被呛了一口,就坡下驴都没这么快吧?连坡都没有他花执念就自己滚下来了,这个花执念真是比泥鳅还滑。
看来以后她更好好好保护白逸尘那个傻瓜了,在花执念面前,白逸尘绝对是那个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的主,临了还附带着吼一句:公子,他还少付了一吊钱。
“好了,乖,把药喝了,然后我们下去吃饭,今天不是还要赶路么?如果你要身体不适的话,我们也可以先休息几日。”花执念从善如流的端起那碗药,笑吟吟的举到管默言的面前。
管默言嫌弃的皱起来眉毛,以前不舒服的时候都是娘用法术帮她治疗的,什么时候她堂堂狐狸精也沦落到喝这种苦得要死的中药汤来了?
都怪她觊觎了不该觊觎的美男,不过话说回来了,白逸尘和花执念都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为什么就没有妖王血羽那种让她震撼的气场呢?哎!王者果然是卓尔不群的,普通人自然难望其项背!
书上说:万恶婬为首!
果然,她的报应竟来得如此之快!
该死的妖王,等姐姐得到你的时候,定折磨你个死去活来,以解我心头之怨。
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难以下咽的苦药汤,管默言的小脸都皱成个包子了。
该死!人类喝的东西竟然如此难吃,想到人有生老病死,每个人都免不了要喝这个东西的时候,管默言突然对人类产生了怜悯之情。
“我要更衣,到楼下等着我吧。”
俺娘说:如果你非常不愿意做某事,那么就尽快的做好它吧,起码这样可以缩短你厌恶它的时间。
我会尽快的帮白逸尘洗清不白之冤,然后第一时间打发这个花执念滚蛋。
“好。”花执念温文有礼的端着碗慢慢退出房间,房门合上的一刻,他的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
原来这个丫头吃软不吃硬啊,貌似他找到对付她的办法了。
嘿嘿!小默,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草草的用了膳,一行三人便整装上路了。
坐在马车里,管默言不禁又升起恨铁不成钢的恼意。
这个白逸尘果然够傻,一点都不懂得为自己牟利,他顶着个值五万两黄金的脑袋也不嫌重,竟然就这样傻乎乎的在外面驾车,真是服了他了,一会她非把花执念这厮踢出去替换他不可。
“小默,在想什么?”花执念的大头突然伸到管默言的眼前,倒是将刚才还胡思乱想的管默言吓了一跳,忍不住的白了花执念一眼,管默言不无讽刺的道:“我在想,跟着我二人,可是委屈了花公子了。”
“哦?此话怎讲?”花执念疑惑的挑挑眉毛,能打断管默言的思绪,让他的心情大好,他不喜欢她在他的面前,却想着与他无关的事。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她是他找了无数年,踏遍万水千山才寻得的宝贝,谁也休想夺走。
“有我二人碍手碍脚的,岂不是耽误了花公子的采花大计!”
这算吃醋么?花执念自作多情的认为必定是吃醋了,毕竟他这样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没道理女人不围追堵截,趋之若鹜啊!
“其实花某遍寻百花间,不过是想寻得一人罢了,如今已然找到了,断没有再流连花丛的道理。”
啊?金盆洗手不干了?那怎么行?他怎么可以轻易的就放弃了采花贼这么有前途的工作?哎!真是罪过啊。
还准备再多规劝几句的管默言,突然止住了声音,出于一种本能的敏锐,她清楚的察觉到危险的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