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阵阵轻巧的敲门声,众人齐齐收回在西门豹身上的视线,向门外望去。
雅间房门被从外面轻轻的推开,一个身着淡青色衫裙的妇人捧着一坛酒轻飘而入。
妇人脸上粉黛不施,挽起的长发上斜插着一支素净的玉钗,虽然她打扮的朴实无华,但是却有透着一股子气质如兰,清新淡雅的风韵,眼角眉梢还盈着淡淡的忧郁之色,纵使没有绝顶美色,却也风韵犹存。
“各位贵客,这是小店自酿的梅子酿,口感香醇绵长,请望诸位务必赏脸一尝。”
妇人说着福了一福身子,便开启密封的酒坛给在座众人倒酒,酒坛密封方一开启,顿时酒香四溢,在小小斗室内萦绕不去。
从妇人一进房门起,管默言的视线就没从妇人身上移开过,她始终带着似笑非笑的探究目光打量着她。
妇人低眉垂眼,斟酒至管默言身侧的时候,管默言却突然出手握住妇人的手腕,笑曰:
“姐姐不忙斟酒,且和妹妹聊上几句。”
妇人没想到管默言会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本是一愣的,遂有些疑惑的抬眼望向管默言,只是一眼,便傻傻的愣在了当场。
双膝有点不受控制的一软,却被管默言不动声色的托住了胳膊。
“姐姐在这客栈做工吗?”。
妇人抬起一双眼睛,有些怯怯的望着管默言,见管默言有些警告的扫了周围一眼,她忙垂下头去,诺诺的道:
“小妇人的夫婿便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哦?姐姐来这里多久了。”管默言说着松开了握着妇人的手,她似闲话家常一般懒懒的靠在了椅背上。
妇人躬身垂首,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样。
“小妇人来此已近三十载。”
管默言略显惊讶的挑起眉毛,半晌才执起眼前的酒杯,深深的嗅了一下那浓郁的酒香,一脸陶陶然的酒鬼样。
“好香的酒啊。”
“此酒为小妇人亲手所酿,承蒙姑娘喜欢,小妇人不甚荣幸。”
“行了,你也不用伺候着了,我们自便就好。”
管默言眯着眼睛押了一口酒,棉厚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而下,热辣辣的让人通体顺畅。
“小妇人就在外面候着,有事请姑娘尽管吩咐。”妇人福了一福,恭着身子一直退到门口才敢回身退出门外。
雅间内的三名男人,均是面露讶色,毕竟那妇人自从见了管默言之后,就再没敢抬过头,一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样子,怪异的委实让人疑惑。
这边三人面面相觑,而管默言却好像完全没看见似的,她拎起酒坛,又自己给自己斟满一碗,橙黄色的梅子酿在青瓷碗中荡漾着微微的波纹。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来,我各位一杯。”
“请!”
“请!”
四人皆仰袖举杯,一饮而尽,好不畅快。
夕阳似火,烧红了半边天,大敞开的窗子,飘出阵阵的欢声笑语。
……………………
管默言一向少饮,是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会如此的不济,几杯梅子酿下肚,便有些熏熏然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只见其醉眼迷离,杏眼漾春,粉腮酡红,观其媚态横生的娇艳模样,真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她半张的朱唇,泛着盈盈的水光,因为醉酒,更是整个人都慵懒懒的半伏在桌面上,绣着精致金边的衣襟也被她无意间拉得有些松散,露出凝脂一般莹白的玉颈和引人遐思若隐若现的胸前风光。
纤纤玉指抵在额间,管默言一双盈着秋波的眼眸半张半阖,檀口轻勾,吐气如兰,平日里尽力收敛的狐媚气息,此时却慢慢的四散开来。
雅间内,顿时盈满异香,这香气,多一分则太浓,少一分则太淡,淡淡雅雅的,却沁人心扉,引得人心潮涌动,浮想联翩,春思无限。
“小默。”花执念倾身靠近,修长手指轻佻起管默言的螓首,黯黑的眼眸已经写满了。
美人如斯,艳冠群芳,且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此时,便是不动的石人,怕是也亦动了春心。
花执念长指痴迷的描绘着管默言优美的唇瓣,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贴了上去,炙热的红唇如磁石般相吸,厮磨辗转,难舍难分。
坐在管默言另一侧的西门豹,水漾的眼眸竟赤红的好似兔子,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攀上管默言的颈项,粉女敕的红唇轻允着她珍珠般润泽的耳珠,唇齿间啧啧有声,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唯一坐得稍远一些的白逸尘,似在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驿动,他的颜面艳红的几乎都要滴出血来,因为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内力来压制体内的邪火,是以竟浑身都微微的战栗,冷汗潺潺,或许只在下一秒,他若不是化身为狼,便是血爆而亡。
花执念的吻太过炙烈,吻得管默言几乎透不过气来,耳畔是西门豹的小舌,挑逗的轻舌忝啃咬,引得她一阵阵战栗,嘤咛之声月兑口而出,听得雅间内的三个男人周身火烧一般的滚烫,更是轻飘飘的如坠云端了。
软玉温香在怀,花执念与西门豹再也受不得这致命的诱惑,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覆上管默言凹凸有致的身体,大掌探进薄衫,忘情的揉捏着那渴望已久的浑圆。
那边,白逸尘的俊脸由红转白,他紧闭着双眸,浓眉痛苦万分的皱紧,满额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
他不想做出轻薄小默的事,然而,身体与理智却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执,最原始的几乎要将他逼疯,此时,他已经隐忍的几乎昏厥。
一时间,雅间内异香乱窜,满室春光暗涌,婬/靡气息浮动。
“咚咚咚”的敲门声由轻而重,然而雅间内的四人早已意乱情迷,自然是充耳不闻。
终于,来人的耐心似是已经用尽,久等无人应声,竟然直接推门而入。
“咣当!”一声,手中茶壶月兑手落地,满地的碎片四溅,滚烫的茶水洒满脚面竟也毫无知觉,来人似是已经被满室的春色无边惊得彻底的傻掉了。
破碎声入耳,管默言瞬间打了个冷战,她原本赤红如血的眸子立时回归了本色,惊见身体上缠绵的两人,一丝愧色在眼底飞快闪过。
该死,早就听说饮酒误事,却不曾想今日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实在是懊恼不已。
狐妖每到一定时期都会发情一次,周身会散发着诱人的魅香,原本她是极力压制的,不想今日贪杯,竟是这般不受控制的就挥散出来。
她原本就是美色惑人,再加上狐妖发情期的特殊魅香,神仙也未必忍得住,更别说是小小的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