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最好啦!”
管默言弯着月牙似的媚眼,笑靥如花的偎向老凤王,整个人都没骨头似的挂在老凤王的胳膊上,这向来是她的杀手锏,明明没什么高明之处,却偏偏屡试不爽,无往不利。
老凤王也实在是舀她没办法,只能长叹了一口气的自认憋屈,随即吩咐侍从准备撤宴,管默言和莲儿早就累得上下眼皮打架了,这下子得了赦令,立时起身规规矩矩的给二老跪安,然后手拉着手一溜烟的遁走了。
原本还喧闹非常的赋龙轩,霎时变得异常清冷,空荡荡的大厅中,只剩下略显忧虑的老凤王和老龙王,两人隔着桌子面面相觑,最后皆化为了无可奈何的一叹。
“老哥,你也别太担心了,难道你没发现吗?泯儿这次回来真的变了很多,你该试着让她自己去飞,你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的。”
老龙王说着靠坐到老凤王的身边,抬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是为人父的人,自然能体谅老凤王的拳拳爱子之心,只是有些路总该让孩子自己走,即使跌倒了也没有关系,起码她可以狠狠的记住这个教训,下次绝不会再犯。
老凤王面色凝重的啧了啧嘴唇,颇有些担忧的感慨道:
“泯儿毕竟年幼,她怎么斗得过天帝那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
“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相信我们泯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老龙王得意洋洋的捋着山羊胡子,泯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一旦她成长起来,别说斗败一个小小的天帝,取而代之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两个老人家在这边忧心忡忡得彻夜不眠,管默言却搂着莲儿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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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了父王和义父的配合,管默言便急三火四的想要离开,时不与我,此事她必须做两手准备,天帝的为人她最清楚。出尔反尔那算是好的,更卑劣无耻的事他都干的出来。
只是在没有与天帝撕破脸之前,她还需要做一些必不可少的准备,可惜她分身乏术,此事又必须交予信任之人去做,还真是令她有些为难起来。
眼角突然扫到身边那个犹自睡得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管默言的双瞳瞬间闪出灼灼的光彩来。
控梦术是当年烬艶传授与管默言的法术,而她似乎还从未在人身上施过此法呢,此次正好先舀莲儿开刀。
莲儿满头大汗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水雾氤氲的眸子里还残留着半梦半醒的惶然,见自己仍躺在管默言闺房的床上,她才稍稍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才刚用手背抹去额头的冷汗,她便惊见管默言正盯着她笑的那张阴测测的脸,莲儿本能的向床尾挪了挪身子,很是防备的看着管默言,总觉得她那张无懈可击的绝美笑颜,怎么看怎么像不怀好意。
“莲儿。你吃我的睡我的,是不是该付出点代价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直说好了!”莲儿拧着小眉毛,心底隐隐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莲儿,我既然收留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自然该为我办事,对不对?”
管默言看似只是不经意的一问,但莲儿再傻也听得出她言语中浓浓的威胁之意,咽了咽口水。莲儿很没骨气的点了点头。
“真乖!来,姐姐告诉你——”
管默言轻佻的勾着食指,那阴险的笑容,绝对兼具黑山老妖的邪恶气质。
莲儿缩在墙角首尾相连的团成了团,说啥也不肯自投罗网,管默言自是好商量的人,见她不肯主动靠过来,索性自己体贴的靠了过去也是一样的。
莲儿被管默言堵在了墙角,只能欲哭无泪的认命了,两人头顶着头耳语了好半天。才以莲儿一脸的郁色,愤懑的蹲在墙角画圈圈为最终结尾,而奸计得逞的管默言,自然是春风得意的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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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只差歃血为盟指天为誓的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少一根汗毛,老凤王才勉为其难的同意管默言离开。
辞别了依依不舍的二老,管默言立刻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弱水,不过与来时大张旗鼓的凯旋而归相比,此时的离开却显得十分隐秘。
七月的天空湛蓝如洗,大朵大朵的云彩,慵懒的悬浮于苍穹之上,管默言一路疾行,实在没有半点欣赏沿途风景的闲情逸致。
此时她急于赶赴的下一地点便是魔界,距离竫言所说的三日之约还余一日,天帝的承诺,管默言连标定符号都不愿意相信,所以她得尽快通知花执念他们做好准备,以策万全。
因为此时她已经不方便再露面,所以她是施了隐身咒之后,才悄悄潜入魔界的。
虽然才离开短短两日之余,但是魔界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几乎随处都可以看到有编队整齐划一的魔族兵士在操练,看来将九儿留给花执念的决定是对的,没人比他更适合排兵布阵演练兵法。
夜阑亭内,花执念正与西门豹低声谈论着什么,突然一道劲风破门而入,两人才刚准备出手,管默言便施施然的现出真身来。
“你说你怎么就不长点出息呢?这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来,也不怕我手下无情直接灭了你?”
西门豹犹记得管默言当初抛下自己的宿怨,说起话来都酸溜溜的带着一股子醋味。
管默言很是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弦外之意自然是嘲讽他的不自量力,这句话换任何人来说都比西门豹来得有气势,谁不知道他光长心眼不长修为啊!
西门豹对着管默言**果的鄙夷眼神,愤愤不平的冷哼一声,法力高了不起啊?莽夫而已,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他早晚会证明他的脑袋比深不可测的法力更有用处。
“夫人这么快便去而复返,想必是查出什么事了吧?”
花执念屈起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这个动作是他这两天来最常做的动作。
身为人类时,花执念小小年纪便身单力薄的独自扛起父亲留下的花满楼,没人同情他的幼小,除了杀戮他别无选择,先安外,再攘内,他白皙的双手终于沾满了鲜血。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他不杀人便要被杀,他步步为营,他机关算尽,他不信任何人,他睡觉都要睁一只眼,世人只是艳羡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惊天权势,但他荣华背后的艰难酸辛,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可以说人族之间的勾心斗角更甚于其他的任何一族,花执念在人界看多了尔虞我诈的彼此算计,重回到魔界时倒觉得驾轻就熟了,只是现在魔族的问题确实很复杂,并不是一两日就可以解决的。
管默言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花执念这双洞悉世事的桃花眼,只能尽量短小精湛的将事情经过告知了二人,当然她聪明的隐瞒了一些小细节,比如色诱神马的就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打死都不能说。
听了管默言的一席话,花执念竟是先与西门豹了然的对望了一眼,才怡然自得的啜了一口清茶,似笑非笑的说道:
“老家伙果然不出所料,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除了嫉贤妒能使阴招,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其他本事。”
“既然如此,魔王大人似乎不得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
西门豹明眸皓齿的女圭女圭脸上凝着与外貌极其不符的阴狠之色,他早就算到天帝会使出这一招,没想到他还真不负厚望的照着他的算计来了。
“西门兄果然神机妙算,本王佩服。”
花执念虚虚的扬了扬手中的清茶,算是聊表敬意,随即唤来了赤眼,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令其速去速归不得有误。
赤眼领了命,立时幻化成一团滚滚的黑烟,咆哮着呜咽着蹿出了大殿。
管默言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不免有些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他们俩的神情太过冷静漠然,渀佛一切的变故,早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一般。
“谁能跟我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简直糟透了,管默言尤其讨厌那种众人皆醒我独醉的茫然感,就渀佛她只是个局外人,而且还是个一无所知的局外人。
“夫人莫急,听为夫细细说给你听。”
花执念给管默言倒了一杯清茶,体贴的放进她的掌心,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出了西门豹之前与他商议的应对之策。
管默言听完了花执念的解释,一时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常听人们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开始她还觉得荒谬,如今看来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以管默言为首的几个男人,个个都是心生百窍之人,未出师,先谋策,有哪个是好相与的?所谓物以类聚,狐以群居,相似的人难免会彼此吸引的走到一起,这也难怪他们几个纠缠了两世还分不开。
“你们这两个阴险的家伙,这么损的招也想得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