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听说没,据说啊,那雨枫的死,可正是害的呢。”
“早有听闻啦!据说啊,那清茶是因为嫉妒于雨枫的美貌,所以便借着好朋友的名义,带着她去那湖边,然后又趁她不备,将她推入湖中,置于死地。”
“真的吗?可是,既然如此,为何上一次雨枫落水,清茶又要废了力去救她呢?”
“怕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相信这会儿子不是她做的吧……”
刚起身,洗漱完走了出去,便见到一群宫女围在一块儿议论。她们说的倒也大声,我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在说我吗?”。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们的话。
那些宫女听见了我的话,个个转过身来,一脸惊异地望着我。
“哪有,你听错了吧。”那个说雨枫是我害死的宫女走出来,对我假笑了两声,道。
“我听错了?”我冷笑了一声,“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你们说雨枫是我害的,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见我激动起来,那宫女的嘴角歪了歪,她走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们不过也是随便说说,你何必这么在意。我们这些多嘴多舌的人,就是喜欢这样。”
“哼,随便说说?”我又冷笑了一声,“雨枫可是我的好朋友,你们怎可以在这里这样议论我和雨枫,还这般污蔑我。雨枫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可得小心点儿!”
“是是是,我们以后定当不会再在你背后议论你了,清茶呀,你也别太在意了。”那宫女万般讨好地说道。
我听罢,没再开口。因为我知道,再怎么和她们说,她们也只是会用这一套来应付我,而说到底来,她们最终也还是不会改的。只是一转身过去,便离开了。我也没有再回头——因为我已经猜到了后面的那群宫女会给我多少白眼。
这天早上,需要干的事情很少,只消一个时辰就能够休息了。因为也没有人陪伴我聊天了,便漫无目的地在我能够活动的范围中走着,就不由自主地又走到了昨天我慌张填平的小洞前。
“哎。”我叹了一口气,在那小洞旁坐了下来。也顾不得那泥土有多脏了,心里只是一个劲儿的悲伤。
因为心里头想着事儿,手上的动作便也就不太受大脑的控制了。我随意拿起了一根断了的树枝,挑起了泥土来,那动作,活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幸好没有人看到。
挑着挑着,不知觉的,竟就挑出了一堆土来,一个新的小洞又被我挖了出来。我这才从无限的悲哀中回到了现实,一脸无奈地望着我的“杰作”。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在心底大叫道,继而近乎抓狂地将土又是一窝蜂地推进了我刚挖出来的小洞里。可是我还没推完,手突然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我立刻将手伸了出来,一看,却见我的中指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天啊,这什么破玩意儿害的!”我用手不停地捶着泥土,在心底暗暗地咒骂着这个东西,“我一定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说着,我就又翻起了泥土,不过这一次,动作明显缓了许多——我可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害怕会被那个尖利的东西再刮一次。
幸好,这一次因为在意了,所以便没有再次被刮伤。倒是终于将那个“真凶”给揪了出来——一根银簪子。
“这个破簪子,你好出现不出现,为什么偏偏要出现在这个地方!你这不是故意害我呢嘛!”我“吹胡子瞪眼”地望着这根银簪子,接着狠狠一抬手,就想要把簪子给再砸下去。可是手刚出到一半,却突然想了起什么,于是收起了手,凝视着这根簪子。
这根簪子,似乎有些眼熟。
我凝视了许久,突然间反应过来,这根簪子,似乎是雨枫戴过的,可她仅戴过一次,就是在我找到那本书后的第二天。可再过了一天,她又没戴了,这也是让我有些许诧异的事情——没想到,她的这根簪子,竟就在这儿找到了!
这能说明什么?莫不成,在第二天,雨枫来到过这儿?
我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场景——
前一天晚上,雨枫把我邀出去,在闻到那阵古怪的味道以后,她假装说自己害怕,然后就让我一个人前去。我以为她离开了,可实际上她一直跟在了我的身后,偷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当然,她也看到了我将那本疑似是我的医书藏起来的那一幕。
于是,第二天早上,她便假惺惺的来问我昨天有什么发现,我没有告诉她,她便不停地追问。怕是后来我转移话题可以这么成功,也是因为这是雨枫故意安排的戏码。
而后,在我们俩分开了以后,她便悄悄地走到了昨天我藏书的地方,将它挖了出来,可是由于太着急,便不小心将簪子遗落在这儿,直到今天,才被我挖出来!
天啊,如果这个推理成立,那么雨枫,到底还会有多少秘密瞒着我啊!而且,如果书真的是被雨枫挖去了,那么它现在会在哪儿呢?会在雨枫的包袱里吗?
想到这儿,我立刻将簪子攥在手中,冲进了屋子内,想在雨枫的床铺上找到她的包袱,可是,她的包袱早已不见踪影。
我便又立刻来到了正殿前,这次没有张望,而是直接进了去,以为我看见月蓝正在打扫,而德妃则在里屋。
“清茶?你怎么来这儿啊。”月蓝见我来了,一阵惊讶,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姑姑,雨枫的包袱呢?是你拿走了吗?”。我直入正题地问道。
“雨枫的包袱?”月蓝反问了一句,“是啊,我把她埋了,她的东西自然也不能留啊。我就拿去烧了。”
“烧了?!”我一惊,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你没事吧,雨枫的东西,又不是你的。”月蓝有些不明所以,她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打扫着地板。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她的包袱不是我的,可是我的东西很可能在她那儿啊,你现在把她给烧了,叫我怎么办才好啊。”
“你的东西在那儿?”月蓝一下子警觉起来,停下了打扫,站直了问道,“什么东西,很重要的吗?”。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到底是什么,你倒是快告诉我啊,我也好帮你想办法。”月蓝着急了起来,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我却还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是不是那本医书,快告诉我,是不是!”月蓝很明显在努力克制着,令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大,可是她似乎又做不到,只能够用扫把不停地敲着地面。
“是,是。”我慌乱地应道。
“不是跟你讲过不要随便借给别人嘛!”月蓝瞪着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也帮不了你了,烧都烧掉了,你自个儿寻办法去吧。”
“别啊,姑姑,这里头就数你对我最好了,”我一惊,用手抓着月蓝的衣袖,“姑姑,你就帮我想想吧。”
“不行,我也没办法了。”月蓝决绝地道。
“姑姑……”
我还想再求求月蓝,可里屋却传来了德妃的声音,她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月蓝,外头怎么啦,怎么这么吵啊。”
“娘娘,只是有宫女在交谈罢了,奴婢这就去让她们别出声,您好生休息着,奴婢打扫完了就帮您去太医院拿药。”月蓝赶紧给我使了个眼色,朝里头喊道。
“那好,你尽快吧。”德妃的声音似乎略带痛苦。
“是。”月蓝一边应着,一边将我推了出去。
可我还是不愿走,一边往后退一边问道:“姑姑,娘娘生病了吗?”。
“是啊,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娘娘不知怎的,就头痛了起来,我这会儿活儿正多呢,你也可别再来给我添麻烦了。快走快走,别来找我了。”说罢,月蓝就把我推了出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去了。
“哎。”我叹了一口气,只得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