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若水 第六章 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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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古溪现在出门一次很不容易,更别提考察市场了。她经过深思熟虑,让小菊拿了套小厮的衣服换上,还好她长得不是妩媚那一类型的,又只是个孩子,换上男装后也说得过去,叫上林起,拿好腰牌,就大摇大摆出门去了。林起这个人话很少,却是极其听话,林古溪怀疑他也是摩羯座的,不过这却无从考证了,毕竟这个时代又没有万年历。林古溪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在林起的带领下出了王府,这条街很僻静,从外面看进去几乎占了整个一条街,林古溪不由的感叹:不论是何朝代,权贵总还是权贵,只是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成为官二代,真是过足了在原时空里过不到的瘾!两人出了这条街,让林起带路朝繁华市区走去,看样子王府还是坐落在中心地带的,不多时就走到了集市上,比林古溪想象的还是繁华很多,这篇商业区严格意义上说来还属于一站式购物呢,街道两旁有小摊小贩买生活用品,店铺里有卖布料、首饰等等一应俱全,还有酒楼、茶楼,真也算是集休闲娱乐为一体。

林古溪东瞧瞧,西看看,心里更加打定主意,买卖不好做啊,还是做回老本行金融业吧,实体经济自己没把握啊,突然林古溪在路边看到了一家钱庄,招牌上写着大大的燕字,心下一寒,暗道不会是皇家的买卖吧,忙叫过来林起一问,林起并不知道她失忆的事情,略带诧异的答道:“燕记钱庄正是我朝皇族生意,分号遍布整个大陆,目前打理这钱庄生意的就是……就是七皇子中山王。”林古溪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心想自己消息还是不灵通啊,自己的老公居然打理着这么大的钱庄,那不就相当于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更重要的问题是已经有了这么完整的国有银行体系,自己还开什么钱庄啊,手里那点本钱,还怎么跟燕记钱庄相抗衡?于是又问林起:“可还有别家钱庄?”林起摇摇头说:“原来是有的,可是当今圣上临朝后,都买下收入皇族,如今只有燕记钱庄,南诏、川蜀和楚国原就没有钱庄,现在开着的也只有燕记了。”

林古溪心里愈发下沉了,这根本就没可能分上一杯羹嘛,继续细问:“那这钱庄存银利息多少?借银利息又是多少?都什么人去借银?”林起一愣,道:“存银没有利息,都是外出的人嫌大量的银子带起来麻烦,才去钱庄换成银票,并无利息之说,至于借银,利息就不一定了,等闲人等也借不出来,钱庄怕还不上。”林古溪听着,心思又活动了起来。又问了林起一些关于当铺的事情,原来这个时代的当铺倒是没有国有,但也是几家大的垄断,所经营的业务倒是正常的典当。

林古溪在钱庄门口站了半晌,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细问问伙计,又怕暴露身份,正在犹豫间,只听钱庄里忽然吵闹起来,里面推推搡搡出来几个人,被推出来的青年,文质彬彬,口中犹自说道:“我肯定能还钱的!”把他推出来的一个伙计,躬身道:“周公子,对不住了,您就是再来十回也借不到银子的,您请回吧。”说罢带着一众伙计就回了钱庄。留下那青年和他的小厮在门口叹气,小厮焦急的道:“公子,这可如何是好?若没有银子,楚国的买卖也就毁于一旦了。”青年摆摆手,一跺脚,咬牙道:“走,我们去黑庄借银。”小厮忙拦住:“公子,那利息太高,我们就是盘活了楚国的买卖,怕也是难以继续周转。”

林古溪在一旁听着,那黑庄应该就是高利贷吧,这时那青年颓然道:“否则还有什么办法!”两人垂头满是无奈。林古溪心中一动,上前道:“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什么难处,可否对在下一叙?”周公子抬眼看向她,只觉得这小孩子虽是小厮打扮,但眉眼之间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和从容,不由得说道:“你是?”林古溪答道:“在下途经此处,见到公子为难,若公子愿意对在下说说,或有解决的办法。”周公子心下一横,确实也想找个人倾诉一番,便拱手道:“如此就去隔壁茶楼一叙吧。”

两人相跟着进了茶楼,来到雅间坐定,周公子又开口问道:“不知该如何称呼?”林古溪暗想,这么一会的功夫就问了我两次身份了,果然是个谨慎的生意人,答道:“在下林古溪,家父不准在下随便外出,所以才作此小厮装扮,我本是川蜀人士,才随父亲进京不久,看父亲的意思是准备在京中久留,所以有意结交公子,以后京中也不会太无聊。”周公子暗想,原来是个家教甚严的公子哥,心头的谨慎略微放了一放,加上最近心头压了太多的事,看着这位小兄弟甚是亲切,于是开口说:“在下周宇恒,京城人士,进来家中遭遇变故,不巧远在楚国的生意也受人打压,屡次去燕记钱庄借钱遭拒,如今真算是无路可走了。”林古溪继续问道:“楚国的生意怎么了?”周宇恒叹了一口气,细细道来。原来,这周家的生意做得极大,几乎垄断着楚国到大燕的全部茶叶交易,日前周老爷也就是周宇恒的父亲再去南楚收茶的路上突然暴毙,一部分伙计护送周老爷尸体回京,一部分继续前去收茶,不料今年南楚的茶农却趁机大规模提价,竟似是有人在幕后出高价收茶,周家刚刚大葬了周老爷,手中的钱不足以与那人打价格战,大家知道周家独子周宇恒是个书生,哪里是生意人的料子,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周宇恒垂足顿胸泣道:“京中茶叶的订单早就接下来了,若是收不回茶来,可如何是好?这么大的家业可就要败在我的手里了!”林古溪最见不得男人这幅模样,冷冷的说:“周公子莫不是自责死,事情就有转机了?一个大男人不想法子解决问题,做出这幅模样又有什么用?怕是你父亲看到这样,气的会从棺材了跳出来吧!”周家小厮一急,说道:“你这人怎么还说风凉话!”周宇恒一愣,忙拦住自家小厮,半晌才道:“我竟是个傻子,虚长了这几岁,还没有贤弟看得透彻。只是我是当局者迷,竟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林古溪也叹了一口气:“周大哥,你虽然没有亲自打理过生意,但在周老爷的耳读目染下,总还是有些想法的吧,如今南楚的事情光是钱怕是难以解决了,对方敢跟你抬价,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先行发难。”周宇恒想了一会,说:“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必须找出幕后的那个人。”林古溪摇了摇头,说:“幕后的人固然重要,但找出来就能让他乖乖的让价吗?”。周宇恒思索片刻,拱手道:“还望贤弟赐教。”林古溪道:“办法我是有,但事成之后,我要周家的一成干股。”周宇恒一愣,却还是答应了:“若能度过这个危机,倒也值了,只是贤弟的办法是?”林古溪附在他的耳边细细说了好久,末了,笑道:“就等大哥的好消息了,一个月后还在这里见吧。”周宇恒眼睛一亮,匆匆拱手离去。

林古溪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这事若成了,自己收获颇丰啊,看来实体经济也没那么难嘛!她又在茶楼里坐了会,听了会说书,才志得意满的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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