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你喊了怎么招吧你,你没事上我这来就是成心让我生气的是吧?”我继续跟江洋喊道——
江洋表情有些疑惑地瞅着我,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是呀,我怎么能生这么大的气呢?
其实如果让我说的话,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总感觉心里特别堵得慌,就必须找个人把气给撒出来,很不幸地,这个人就是江洋,如果换做以前的话,我没准就跟韩明磊发发小火了,但是现在不同了,环境不同了,人也不同了。
但现在我这样对江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我现在是这样想的。
“白小冰,我不是想找你来吵架的,更不是想跟你来生气的,我不过就是想关心一下罢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江洋把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没有节奏的清敲着。
不过我这却让我觉得很烦。
“行了,你赶紧走吧,我没事儿,也不用你关心,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倒是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该关心的人去吧。”我不以为然的说着,但其实心里还是很堵得慌。
我明知道我不该说最后那一句话,我明知道我说了最后的一句话回让江洋胡思乱想,或者是心慌。
江洋手指的节奏突然就消失了。
“小冰,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关心我该关心的人去呀?”江洋眼神迷茫着问我。
我轻笑了一下,估计在别人眼里这笑好似一种嘲讽的笑。
“这个,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江洋仍用迷茫的眼神盯着我,突然就把我从座位上给拽了起来。
我忙去挣月兑他的手,冲他喊道:“你要干嘛?你放开我!”
江洋不说话,仍是拽着我的手腕,我就活生生地被给拽出来教室。
“江洋,你想干嘛啊,我不过就是说你几句,你犯得着把我给拖出来吗,你不会要把我拖出去斩了吧?”
我边说着边使劲把身子往后仰,可他的力气真的太大了,我到底还是没能在他的手里逃月兑。所以我继续扯着嗓子冲他喊:“江洋,你到底想干嘛啊,你说句话啊你!”
“闭嘴!”江洋狠狠滴冲我来了一句。
我像是被吓住了似的,下意识地就把嘴给合上了,然后乖乖地就跟着他往前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这场景让我觉得很熟悉,之后又是无尽的陌生,陌生到连我想逃月兑的力气的都没有了。
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江洋突然停住了脚步,随之,我也跟着他停住了脚步。
江洋转过身,低着头看着我,慢慢地我刚刚被他紧攥着的手腕也突然无力的掉在了我的身体一侧。
说吧,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江洋语气平缓,完全听不出他情绪上的波动。
“那个……”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没什么,我……随便说的。”
“什么叫随便说的,你这么随便一说,把我吓了一跳,你知道吗?”。江洋更认真的看着我。
我撇撇嘴说:“我又没半夜爬你家窗户去,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吗,吓着你什么啦?”
“这还不如让你去爬我家窗户呢,我倒宁愿你那样去做,也不想听你说出那样的话,你那样说,我还以为……”江洋说道这里突然就不说了。
“还以为什么啊?说呀!”
“还以为你……你要离开我了呢。”
接近黄昏的校园,没了早上那阵的朝气,此时到处都是潮湿的感觉,天是暗蓝色的,就连风都变得沉重,拂过脸颊,又是一阵沉重。墙角里的落叶不知不觉地就聚成了一堆,就算有风想把它们分离,也依旧坚持着拥抱着,不离,不弃。
夕阳,是它们最后的见证人。
所以,离开,谈何容易。
“不会的。”我轻轻的说。
有一种错觉让我觉得此时的江洋又回到了他住院时候的样子,脸色苍白,眼神黯淡,却什么苦都不肯说,就算他竭力地跟他老妈超过架之后,会嚎啕大哭,他内心的忧伤还是不会被抹掉,我总以为他也许是舍不得那些忧伤,但最后我才发现,那不是舍不得,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习惯。
我拉起江洋的手又说了一次:“不会的。”
江洋没有笑,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一种很欣喜的眼神看着我,好久,好久……
我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去伤害江洋,就算我知道其实我的心里也是很难受的,但我终究还是放弃了去向江洋询问一个结果,也许一个可以治愈我心情的结果。
以为我始终不敢确定,如果当江洋真的把答案告诉我的话,我是否还能笑的开心,笑的洒月兑。
只是,我还是会在心里时常想象着问你着问着这样问题:江洋,那天中午,当你向我走过来的时候,躲在墙那边的那个人,是不是小安?
我在心里总假装着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所以就一直把它当做成一个疑问句,而不是陈述句。
这样的话,我自己心里也会好受一点。真的就只是想让自己好受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