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声音 第三章 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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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几十年来,都有着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一种本部老生和外校升一中的新生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本来大家同是初来乍到,喜欢和相对熟悉的人走在一起,这也无可厚非,但久而久之,便是原一中初中部直升上高中部的学生成天聚在一起,同进同出,有时候甚至排挤其他同学,这让其他同学都甚为不满,这便演化成了当今一中的局面,不管是以校为单位或者是以班级为单位,一中都存在两股力量,互相抗衡互相挑衅。

这在高一三班也十分明显。开学近一个月,自从徐致远作为新生代表在全校师生面前发言以后,外校升一中的学生们似乎终于不用再受一中老生的气,于是徐致远一下子成为这个群体里的领导人物,说话颇有分量。加之杰出的外表和儒雅的气质,轻松化身高一年级风云人物。当然这风云人物还包括了林子寒,张婧,还有赵凡。张婧自不用说,她在初中部就是一中校花,这个美誉直接被带到了高中部,不得不承认,她确确实实是名符其实的校花,从她每天收到情书的数量就可见一斑。赵凡此人却极低调,除了上课睡觉,惹张婧生气,没见他有什么特殊活动,却经常有高年级同学来找他,然后他就消失一两节课,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只知道凡是原一中的学生,都似乎很听他的话。

徐致远漫不经心的低头翻着教科书,心里却在琢磨着这赵凡到底是什么人物,是朋友还是敌人。冷不防自己的桌子被狠狠一拍,便听到林子寒抱怨道:“徐致远,我真受不了了,每天我就有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替某某某给你送情人,第二件,就是收到某某女生的情书!一中不是重点吗?他们都不学习吗?我不像个女生吗?!”徐致远的视线缓缓从林子寒的身上移动到脸上,抚了抚额,叹气道:“如果你的校服也能和她们一样,说不定这第二件事,倒是解决了。”说着眼睛瞄了瞄旁边的张婧。

新来的校长说是要一扫一中死气沉沉的氛围,让一中变的更活泼更积极,于是先从这一届新生的校服开始,不再是之前的运动装,而改成了女生裙装男生西服的配置。这本来是件让学生都开心的事情,这却是林子寒的噩梦。来量尺寸的裁缝估计是学生太多忙昏了头,竟然给林子寒做的是一套男装。林子寒气愤的去找班主任黄玲,黄玲也只说让林子寒先对付一下,马上跟学校商量为林子寒再做一套新的,于是这一个月,林子寒穿着男生校服游荡于校园中,不断受到女生的搭讪不说,连女厕所都不敢去,就怕别人把她当,可谓是她这么大活的最憋屈的一个月,这也是她成为风云人物的一个重要标志。

“哎,人妖,不如我们比比谁的情书多哦?男女不限哦~”张婧可不会放弃这个嘲笑林子寒的机会,自从两人奠定了相看两相厌的基础,便抓紧一切机会对彼此人身攻击。

“哦,我们的张大小姐沉鱼落雁,男女通吃,老少皆宜,我怎么敢比哦?”老少皆宜是有一次张婧被学校守门的老伯模手的事,每次想到这件事,张婧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人妖就是人妖,总能想起让人恶心的事。”张婧不再搭理林子寒。林子寒刚想继续挤兑张婧,赵凡就靠了上来,“其实子寒你穿这身挺好看的,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跟徐致远你们俩站一块儿,还不是要颠倒众生啊?”不知道为什么,林子寒能忍受张婧冷嘲热讽,却极为受不了赵凡这种娘娘腔,所以她立马想起了徐致远这个救星,徐致远一直围观他们的打闹,此时望向赵凡的目光含着笑意,赵凡只觉得徐致远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于是不再说什么,讪讪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补眠。

林子寒拿出藏在桌子底下的漫画书准备继续看时,徐致远从后面塞给她一张纸,她好奇的打开,一行字让她皱了眉,上面写着:“子寒,对张婧态度好点儿。”林子寒把纸条揉烂扔进书桌,没有心思再看漫画书,索性抬头看着老师,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心里却揪成一团。徐致远怎么突然间让她对张婧好些?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很讨厌张婧吗?还是说,徐致远也看上张婧了?这个想法可吓了林子寒一跳,十几岁的年龄,对于异性之间的吸引,还处于好奇,跃跃欲试又排斥的阶段。林子寒讨厌这个想法。回了徐致远一张字条:再说吧。

因为字条的影响,林子寒这一天都觉得徐致远看张婧的眼神不对,他似乎对张婧非常热情。有时帮张婧倒水,又帮她交作业,跟张婧说话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好像传递某种信息。林子寒心里发闷,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想快点儿离开学校,谁知道徐致远叫住她:

“子寒,等我下,我有点儿事。”

林子寒点点头,又坐到座位上发呆,不知不觉间,教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回过神,觉得自己可笑,拎起书包就走,也没有发现徐致远不在。

今天的林子寒心情不好,所以避开人群,从街道的胡同里拐来拐去的走。胡同里本来人少,所以当她一抬头看见前面竟然有不少于7个人时,皱了皱眉头。7个人,都是女生。其中6个穿着不认识的校服,围着中间一个女生。林子寒真想大笑三声,哈哈哈,张婧啊张婧,你也有今天!张婧也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声,咬着牙白了林子寒一眼,怎么倒霉事都在今天碰上了。她不过是听说这附近新开了一家动漫店想来看看,却无缘无故被一群不认识的女生堵到这里,现在又遇见自己头号死对头林子寒,看来今天她又得活动筋骨了啊!

林子寒当然不知道张婧的心思,她看了看围着张婧的6个人,离张婧最近的应该就是带头的,马尾辫,运动服,没什么特点,但是长相清秀,一看应该也是个受欢迎的姑娘。这个女生看着林子寒和张婧互相对视,率先表示不满,“怎么招?怜香惜玉啊?没你事儿,快滚!”

听她这么一说,林子寒到来了脾气。好么,从来都是她林子寒欺负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让她滚了?于是林子寒找了个干净位置,把书包放下,双手插兜晃到张婧身边,一伸手把张婧揽怀里,占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用鼻孔对着那个带头的女生哼哼着说:“这妞儿我罩的,该滚的,是你们吧!恩?”

张婧斜眼瞪了林子寒一下,用只有她们俩能能听见的声音,从喉咙里发了声:“你发什么疯?”

林子寒也学她,一边转动着脖子一边说:“闲的。”

对面的女生把书包一扔,气势汹汹的上前就准备给林子寒张婧一巴掌,还没等张婧反应,林子寒一把抓住女生扬起的巴掌,一只拳头就打到女生肚子上,其他几个女生看这架势,一拥而上,张婧叹了口气,加入了战局。

女生打架有一个习惯,揪头发,挠脸,扇巴掌。林子寒因为从小跟徐致远混在一起的关系,学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觉得不好用,又改学了散打。她跟男生打架也跟女生打架,实战经验丰富,就算是一对三,也不落下风。占了个子高,头发短的优势,脸上没有遭殃。不过她不知道,张婧也那么彪悍,手劲极大,被她捏住的女生痛的大叫,不敢还手。

这就是徐致远找到她们时看见的景象。几个外校的女生半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林子寒蹲在其中一个女生面前说着什么,目露凶光,身上竟是灰尘,张婧头发凌乱,正拎着书包拍上面的土,她意识到有人向她们过来抬头望见徐致远,眉开眼笑的一吐舌头,踹了林子寒一脚,林子寒烦躁的站起来骂道:“过河拆……桥啊……”显然她是看见了徐致远。

“林子寒,记不记得上次你打架,你妈妈怎么说的?”徐致远无奈的边帮林子寒拍身上的土边说道。

“再打架就扒了我的皮……”林子寒小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和谐的笑声打断林子寒和徐致远的对话,张婧一手撑着徐致远,一手捂着肚子,大笑道:“死人妖,原来你在家是个乖宝宝,听妈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哈哈哈哈”

林子寒出手推了张婧一下,张婧顺势就躲到徐致远另一边。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些女生已经快走远了。只听见那个带头的女生喊到:“张婧!我们走着瞧!还有你!林子寒!”

徐致远问林子寒:“她们是谁?”

林子寒看张婧,张婧看徐致远,然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说让我离螃蟹远点儿,可是螃蟹是谁我更不知道。”

徐致远沉思片刻,突然嘴角上扬:“我们去找赵凡问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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