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哪里吹来一缕风凉飕飕的,下意识的抱紧了手臂,小小的人儿站在空旷的殿宇里显得是那么无助于孤独。
看着躲在阴影里那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江琢整个人无措的站在那里,因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索性以沉默对待。
这里是一处破败的殿宇,听这男子之前的话语明显是和某人有情,也许和这殿宇的主人或者这宫殿里当初伺候的宫女有关系也说不定,虽然才到这里两年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尔虞我诈,可自己作为掉包的孩子进到这宫里,对于这宫中水有多深江琢尽管没有试过却也并不见得傻傻的会吃亏,所以此时惶恐中带着一丝不安的沉默是她最好的掩护,谁能想到一个两岁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娃会装傻充愣呢?
“你是这附近的小宫女?怎么这么小?”男子似乎也没意识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小娃,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诧异,却也并未因此从里面阴影里面走出来的意思。
“我……我是……”自己是这宫中的长公主,虽然见到的人不多可难保有人不会从衣物上认出自己,虽然今天的打扮很是平常可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为妙,所以连说了两个“我“江琢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着,可就是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
“前些时日听说太后的家人进献了几个宫女,难道你是他们中的一个?”不知为何,在仔细打量了女娃后可能觉得她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任何威胁,男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一身玄色的衣装暴漏在阳光下也让江琢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
眉若远山眼如星辰,宽宽的额头翘挺的鼻子,白皙的皮肤配上略显生硬的脸部线条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准的帅哥,虽然脸上的表情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可偏偏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深邃的如同一潭深水让人会不自觉的陷入其中。
“哇塞,帅哥啊……”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虽然面前这男子看起来年纪不轻可江琢还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吐沫,眯起漂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注释着面前的男子江琢突然发现这人有点儿眼熟。
在江琢注视着男子的时候对方也在同样有趣的看着这明显花痴的女娃,这宫中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在看到他的容貌后还少有不动心的女子,不过见多了也就淡然了,可今天这小女娃的表现却让他觉得十分有趣,抬手下意识的模了一下脸颊,难道自己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
“你这小娃倒也有趣,朕……真有趣,呵呵……莫不是走迷了路。”
男子开口岔开话题的一瞬间江琢从花痴状态中清醒过来,莫名的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为何眼前的男子会让自己觉得眼熟。
“父……浮过来鱼,看的……”下意识的没有叫出口,江琢终于知道了面前这男人的身份,也是,在这皇宫大内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还有谁能这般肆无忌惮的出入宫廷?
心里暗暗的吐了口浊气,还好自己刚刚没有自作聪明的欺骗对方,不然第一次正式见面就给便宜父皇一个骗局,想来这样的女儿那个皇帝老子就更不会喜欢了。
虽然江琢如今也不大受宠可毕竟是顶着公主的名头享用着一切荣华,如果哪一天这父皇老子真不待见她,她还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呢,所以,这第一次正式见面让她很是忐忑。
“你是顺着御花园那条河过来看鱼的?”男子从小娃的话里自然而然的想到某种可能就说了出来,见小女圭女圭点头棱角分明的脸上分明露出柔和的线条。
“朕,啊,真是巧了,我也是看鱼过来的,见这里清静就独自待了会儿,不想原来这里还遇到了一个小娃。”不知为何,定定的看着面前那似乎很不安的小娃,男子之前烦躁的心情似乎整个都缓解了,并不急着走,莫名的竟然想要多停留一会儿。
轻轻点了点头,江琢有些迷糊,以往还在婴儿时期的时候她见过面前这个男子几次,不过那仅有的几次印象也都是男子一身明黄的龙袍抱了她几次随即也未表现出太多的宠溺和欣喜,当初倒是和俞贵妃恩爱的时候更多一些,如今乍然之下见到这一世名义上的父亲,不知为何,江琢明知道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亲人可心里竟然莫名的发酸。
“怎么了?”看着面前小娃大大眼睛里的水雾,不知为何,男子的心竟然悠的收紧,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不料小娃紧随其后退了一步。
江乐山从未有过和这么小的孩子相处的经验,虽然自己已经是七个孩子的父亲可作为九五之尊却并没有如同普通人家一样享受过天伦之乐,此时看到面前这小女娃,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竟是想要呵护一番,奈何女圭女圭太小似乎是被他吓到了。
“咕咕……”正当江琢脑子高速运转想要解决眼下的麻烦时,小肚子不适时的响起,蓦然想到和瑞香、碧桃的约定,江琢匆匆看了江乐山一眼,“那个,我有事先走了,您?”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啊,就要走了?那好,我也走了……”不知为何,看着那小娃似乎不舍的眸子竟然依稀觉得在哪里见过,江乐山眉头微蹙看着小娃笑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开的身影莫名的心底竟一空。
“陛下,时间不早了,说好了今儿去畅兰妃那里考校五皇子学问,去晚了怕是要误了午膳。”幽灵一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三十许的太监来,站在江乐山身后恭谨的开口目光望向江琢离开的方向却是微微蹙眉。
“最近新进宫的有这般年纪小的宫女?还是哪家大臣进献的?”
古代宫廷的宫女有几个渠道,各地土司进贡;灭某国掠夺而来;选秀选来的;在当皇子(或者太子)时已经拥有的;大臣进贡的;宫中妃嫔推荐,这也要靠妃嫔自家筹措,其实也是相当于大臣进献的;剩下的就是宫中统一从地方选拔了。
最近几年青圜国家刚刚稳定,江乐山登基十几年间国家经过前朝的动乱早就破败不堪,经过江乐山天佑王朝几年的努力才渐渐安稳下来,国家并没有出兵征讨过任何小国,甚至宫中自从江乐山登基以来都不曾选秀,宫女选拔就更加没有过,在民间江乐山是一个口碑极好的皇帝,于此也不无关系。
如今青圜宫中的宫女多是前朝留下或者江乐山当初的王府带过来一批,还有就是各个宫中女眷从家里带来的,近几年某些大臣抱着政治目的多有进献宫女的情况,所以江乐山才有此一问。
“这……陛下恕罪,奴才不知。”紧紧低着头站在皇帝身后,年过三十的太监总管眉头微蹙脸上一片惶恐的表情。
“宫里这么多的内侍宫女你也不可能都清楚,有什么好自责的。”
“是奴才失职,没想到会有人到这里打扰陛下,奴才知罪,请陛下责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跟了这位主子三十几年实在是太清楚主子的脾气了,他越是嘴上说不在乎的时候其实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比谁都在意。
“你也是怕泄露了朕的行踪,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地上跪着的太监总管冷汗顺着脸颊流下,起身快速跟上从后门离开的皇上,“陛下,奴才这就去查,务必查清。”
“不必了,以后这里禁止外人进入,但是……”犹豫了片刻,想到刚刚那个惶恐如同小鹿一般的小娃江乐山那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变得十分柔和,“如果是那个小娃,不许阻拦。”
“是!”轻轻应了一声,福生偷偷抬起衣袖拭去脸颊的汗水。
“摆驾慈宁宫,今天去母后那用膳。”
“呃,陛下,畅兰妃那里?”
“叫兰妃带上智儿一起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
轻轻的吁了口气,福生落后一步抓过一个随侍的小太监低声嘱咐两句。那畅的兰妃正得宠,五皇子机智陛下喜爱,偏偏那兰妃虽然出身小门小户又是个知礼识趣的主子,平日里没少厚待他们这些陛边的奴才,陛下赏赐那些财务倒是多数落入了他们这些奴才的腰包,拿人手短,他们这些伺候在陛边的奴才自然少不得费心尽力一些。
只是,在王府就跟在陛边伺候,福生也明白该怎样掌握一个度,所以虽然受了兰妃的好处但他也是言尽于此,再要他多说什么那就容易惹陛下不快,掉脑袋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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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脆响,茶盏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显得清脆异常。
“奴才知罪,奴婢知罪,皇后娘娘息怒。”一屋子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惶恐不安的开口,头紧紧的低下很怕盛怒中的皇后娘娘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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