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不用瞒我，子母蛊生死同体，那天她亲手捏碎母蛊我是知道的绝舞倾城后续章节。”毒发并不能让她那么快死亡，她是碎了母蛊才死的，她临死都是恨着他的，他笑的苦涩，对她，他不是没有怨，但却恨不起来。
独孤忌的眼圈隐隐泛红，“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看了眼自己血红的小指甲，淡淡陈述着已定的事实：“子蛊已经死了。”
“痕儿……”
“我还有多久？”他打断独孤忌的话，平静的就像在问天气如何般稀疏平常。
独孤忌沉默了，许久都未说话，直到雪无痕再次喊他的时候才缓缓道：“一个月。”
屏风后突然细微的声响传来，他侧耳倾听，房内的她在睡梦中喃喃的嘟囔了句什么，窸窣的声响后又归于平静，似乎是她翻了个身沉沉睡着，放下心来，他轻笑一声，一个月，比他想象中的猝死要长一些，像是偷来的，多出了一个月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但是短短一个月怎么够，他多想自己能够跟正常人一样，可以守护着她一起慢慢老去。
想到她含羞明媚的笑，他的心狠狠地痛了起来，她才刚刚拥有幸福，就要面对失去了吗，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再招惹她的，南宫墨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也会对蝉儿好的，如果没有他的话，她会不会爱上南宫墨？
他知道这些天南宫墨一直默默守在外面，也四处帮他搜罗药材，或许南宫墨是嫉妒他的吧，但是这一刻他心中突然开始嫉妒起南宫墨来，一辈子呵，那么长……
“不要让她知道。”他闭了闭眼睛，气氛压抑的沉闷。
“你打算怎么做？”眼中闪过担忧，独孤忌沉声问道。
“我……”理智告诉他，他该离开了，幸福的记忆越少，他走后她的伤痛也就越少，他不能如此残忍，给了她希望然后再残忍的让她面临失去，这一世，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又怎么承受的起如此残酷的事实？
“你决定了吗？”。独孤忌忍不住道：“你问过她的意愿吗，或许，她没有你想想中那么脆弱。”
“我只是不想让她受到更多的伤害。”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放手，让她去寻找属于她的幸福。
“那你要怎么做？离开吗？”。独孤忌紧紧望着他最喜爱的徒弟：“那你知道如果现在你离开了，会对她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吗，你确定这样就不算失去，她就承受得了吗？”。
“……”此生，他已经推开她太多次了，注定要负她吗？
“你应该比我还了解她的性格，如果你不见了，她会倾尽所有去找你，到时候知道你在这样是时候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痛苦时，你让她情何以堪？她会被自责和后悔愧疚逼疯掉的，又怎么可能放手去寻找幸福？”
“我……”他语塞，他知道，他也不是个高尚的人，他如此贪恋她的温暖，可是，他……
“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擅自替她做好一切选择，如果当初不是你自以为是的瞒着她，事情又怎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不可能离开你的，也不会面对那么多煎熬，真正让她受伤的不是你们敌对的局面，而是你什么都不说就把她推开的狠绝。”独孤忌说的语重心长：“有的时候，她要的不是你替她抗下一切，而是和你一起携手面对啊。”
雪无痕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他只想把她捧在手心不受一丝伤害，却从未想过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他，真的做对了吗？所有的理直气壮在这一刻变得不能确定起来。
再回到内室，空气中荡漾着独属于她的幽香，她依旧睡得香甜，吟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她梦到了什么？
在床边坐下，他轻柔的抚模着她的秀发，她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向他靠过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痴痴望着她的睡颜，他眼中席卷着痛楚和不舍，无声呢喃：“告诉我，蝉儿，我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