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入眼 一四〇 百炼成长 因自由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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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艳瞳把桌上的茶壶和茶杯收拾好,又唤了酒保端下去重新再上些茶点,才若有所思的说道:“排除那天在双层堡的际遇,似乎自来到江宁之后,寻来的大多都是些为利所诱的江湖人,而那些杀手自从钟九刀到了江宁之后就没有了音讯炊烟入眼一四〇百炼成长因自由固章节。”

赵烟树道:“然而钟九刀来到江宁后也没有了动作,确实是有些不寻常,不过那天出现的那个刺客的目的应该不是奴家。”

王艳瞳点头:“不能说肯定不是刺客,但至少那时那个是个不合格的刺客或者说是最优秀的,那人偷袭时一丝杀气也无,不过这般轻易就让人躲了过去,应该可以排除后一种情况。”

“的确,和之前来的那些人的感觉不一样。”赵烟树道,“之前每一次来的人都是拼尽全力誓死不休的,而那天的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对着靶子练习暗器一般,一击不中竟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开。”

“看来有人是想把我们也算进了。”王艳瞳笑道,“此次江宁一行注定是不得安宁了。”

酒楼外人来人往,不远处的房檐上,积雪开始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安安静静的融化。

“真是条不会挑时辰的野狗!”一脚踢开回话的属下匍匐在地的身体,殷森怒骂道,“偏这个时候来打扰老夫的正事。”

“回堡主。”摔在地上的人重又跪直身体颤声说道,“据属下所得的可靠消息,罗锦门的人已经停留江宁多日了。”

殷森问道:“具体是多长时间?”

“已经···十日左右。”

“混账!”猛的一掌拍在桌上,殷森怒道,“江宁这么点地方你们竟然还让人逍遥了这么久,且还是在已经预先知晓别人将会到来的情况下。”

“因···因为同道大会一事,这些时日来江宁的江湖人实在很多,罗锦门的人又是乔装分散进的江宁,实在是让人防不慎防。”

“你也不用再寻诸般理由。”殷森道,“且说说具体情况。”

“是。”见殷森已经平静下来,知道自己已经逃过一劫,那人松了口气,道,“罗锦门此次进入江宁的有四百三十三人,其中门主何阳显和其女何玉君住在心成客栈,其余的门众分别住在安乐客栈、胡氏客栈还有···呃——堡主?”

“下去!”殷森冷声道,“没用的东西,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老夫管他住在何地?”

“是,属下告退!”

“去把右使叫来。”

“是。”

“堡主,你找属下有何吩咐?”

“下去严查堡中近段时间有没有混进一两只可疑的老鼠,来了这么久,对方不可能无动于衷。”

“是。”

“还有这段时间堡中人蛇混杂,小心别让人钻了空子。无论出了什么事,都得把那些好不容易请来的人招待好了。”

“堡主请放心,属下明白了。”

“放心个屁!”殷森怒道,“人家都跑到眉毛底下了才觉出动静,我双层堡何时养了这么多的废物?”

“属下···”

“父亲,你发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

伴随着清朗的嗓音,门外走进一个明艳华贵的女子,朝天发髻,明黄彩衣,手上一根长鞭随意的挽着。

门边躬着身子的右使忙让开道路,恭敬道:“属下见过娘子。”

“父亲。”殷浅商一路走到殷森面前,笑道,“女儿还没走近就听你发这么大的火气,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生气伤了自个儿身体。”

“你知道些什么?”

“怎么就不知道?”殷浅商反问道,“女儿已经问过了,不过就是又有了几只老鼠前来寻晦气吗?成全他们就是了。”

殷森道:“这何阳显再怎样的不济也敢来到江宁,自然是有些门道的,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老夫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耽误了大事。”

“父亲。”殷浅商道,“你不是要忙着同道大会的事吗?这些琐事你就让女儿来处理吧。自从那时起,女儿就猜到这何阳显原不是个善罢甘休的,这罗锦门有什么样的底细女儿早已经查了个清清楚楚,便是在他们的地盘也翻不出什么大的花样,更何况是在我们的地方?”

“话虽是如此,还是要加强戒备,既然他有这个胆量来了,老夫便一个活着的也不能放回去。”

“放心吧,父亲!”殷浅商道,“女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绝不耽误了你的正事。”

“能在同道大会开始之前处理好最好。”殷森道,“为父可以让右使来帮你,过两天大会的时间也要放出去了,时日一长恐会让江湖人产生怀疑。”

“随便你,父亲炊烟入眼一四〇百炼成长因自由固章节。”殷浅商满不在乎道,“若是那样能够让你放心一些。”

“浅商你也别太大意了。”殷森道,“还有你和那个出家人是怎么回事?沸沸扬扬的,双层堡让多少人看了笑话?”

“父亲。”殷浅商强硬了态度道,“那是女儿将要嫁的人,便是别人知晓又能怎样?”

“你这孩子?”殷森道,“那是个出家人,平日里任你胡来也就罢了,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

“父亲,这是女儿的终身大事,怎么就没有重视了?”殷浅商道,“况且是不是出家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又算是什么出家人?”

“浅商。”殷森怒道,“无论你再怎样的能力出众也要记住我是你的父亲,你的婚姻大事我有做主的权利。”

“那么····”殷浅商问道,“女儿今年已满双十,早已经到了嫁人的年岁,父亲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女婿?”

“你这孩子!”殷森一巴掌甩出去停在空中,怒道,“什么样的都行,反正不会是这样一个没有记忆的白痴。”

“沾尘不是白痴。”殷浅商道,“父亲,你难道忘了,女儿的武功是你教的,在你的手下女儿过不了十招,可是在他的手下女儿三招必败。”

“哼!武功高强又怎么样?”殷森道,“最多也就是个会些武功的江湖草蜢罢了。”

“父亲,那你的意思呢?”殷浅商问,“是女儿应该去嫁一个妻妾成群、脑满肠肥的官府中人吗?”。

“那样也比个出家人好!”

“是对你比较好吧?”殷浅商道,“父亲,女儿从小就知道你会有这个想法的一天,所以努力的想让自己能像个男子一般助你一臂之力好让你打消这些念头,怎么你现在又提起了呢?”

“你这样子成何体统?”殷森怒道,“这是和为父谈条件吗?”。

“父亲。”殷浅商缓了嗓音,走到一边执起桌上还微热的茶壶沏了杯犹自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水双手端到殷森面前,带了些撒娇和服软的口吻道,“你何必为这些事作恼,女儿确实是在和你谈条件,可是用的筹码却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就因为和你争执这些会让你生气伤了身体,所以女儿才一直努力的锻炼自己,想着让你对女儿放松一些,这样女儿也不会因为忤逆了你心里难安。女儿这些年来的努力,你不是都看在眼里了吗?”。

“你呀!”殷森叹了口气,“总是这样的好强且又任性,罢了,以后你做事动静小一些,别让为父看了心烦。”

“多谢父亲成全!”殷浅商松了口气,说道,“父亲你保重身体,女儿先行告退!”

一路飞奔回到自己的院子,殷浅商月兑力的倚在门扇上。

“娘子!”

“他人呢?”

女使道:“在屋子里,今日还没有出来过。”

殷浅商收住正打算进厅堂的脚步,直接转身走进一旁的阁楼。

“你今日怎么没有出门?”

直到看见那个在窗下的蒲团上打坐的赭色身影,殷浅商一直慌乱的心才终于停下。

沾尘道:“今早醒来还记得昨日的一些事,记得施主说过不能离开,末学担心出门后走失了方向。”

殷浅商问道:“那你还记得那时我说了些什么吗?”。

沾尘道:“至目前为止,只知施主不让离开一事,说的什么,却已经忘了。”

明知结果会是如此,殷浅商还是忍不住怒道:“你不是一直习惯用笔记下一些事吗,怎么不把那时我说的话也记着?”

沾尘道:“末学想是忘了记下。”

“那你现在再记一遍。”殷浅商走到桌旁从笔格上拿起毛笔在已经研磨好的浓黑墨汁里浸透,又拿起一旁的卷册一并放在他的面前,说道:“我不介意重说一次,你把它们记下来。”

沾尘接过,道:“多谢,浅商施主请说!”

“以前的你不记得了,我也不逼你,但是从现在起,你必须要白纸黑字的写个清清楚楚。”殷浅商在对面的一个蒲团上抱膝坐下,一字一句道:

“笔为媒,纸作证,沾尘与殷浅商于宋景德年冬许下百年婚约,誓不相负!”

·····

殷浅商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更漏里的点滴声,每一次跳动都在告诉她时间在怎样的逝去。

“写啊!”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殷浅商说道,“你快写上,你以前答应过我的。”

“浅商施主。”沾尘几乎有些怜悯的看着她,任由卷册上的墨迹慢慢的晕染开来。

“你不会写吗?那我来写。”殷浅商夺过沾尘手里的卷册和毛笔,“唰唰唰”飞快的写着那一句句重越磐石的誓言,“我来写上,反正你以后也会看见的。”

“浅商施主。”沾尘轻声说道,“这不是末学的字迹,末学是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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