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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看不见了
入夜，苏阙扶着史长云躺下之后，推开书房的门，黄色昏暗的油光下，言安正不停地翻着书，听到声音，言安抬头。
“主子。”
苏阙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一旁，对言安道：“今天你还未吃过东西，这是楚齐从酒楼那里带来的，你先吃一点。”
言安看了看苏阙，又看了看手中的医书，站起身将医书仔细地放到一旁走到圆桌旁，拿着碗筷。
苏阙走到书桌旁，拿起言安看的医书，仔细地看了一会，开口询问：“长云……他的情况怎么样？”
“主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苏阙的手抖了一下，佯装正定，缓缓开口：“真话。”
“将军心脉受损，经年累月，脉象甚弱，虽有灵果，但是……”言安说话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清。
“但是如何？”
“若再呕心头血三次，便药石无灵……”
苏阙脚步不稳，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医书也从手中滑落，目光怔然。
三次，药石无灵……
眼前模糊开来，水汽漫上眼眶。苏阙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可……找到法子了？”
“言安无能，并未想到什么法子。”
“好……我明白了。”苏阙慢慢站起来，步伐僵硬地走出书房。
长云，要怎么做才能留住这些短暂却又快乐的时光？我难道要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而无能为力吗？
约莫在院中站了一个时辰，只觉得身上冰冷冷的苏阙才稍微晃过神来。
推开门，就听到东西落地的闷响声，苏阙一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床单被子落了一地，而那个一直仪态从容的人正紧紧闭着双眼半躺在地上，白衣裳血色点点，晕开成朵朵罂粟花，墨发四散开了。
“将军……”苏阙惊呼，“快来人。”
史长云困难地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晃动，声音熟悉，却怎么也看不清，听不清。伸出手抚模上那人的脸颊，湿润的，全是泪水。
“是小阙吗！怎么哭了？”
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苏阙伸手握着史长云的手，紧紧交缠。
“是我，将军，是我……”苏阙颤抖地想要扶起史长云，刚想使力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是软的，怎么也用不上力，望着史长云身上点点的血迹，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挖开来。
心头血，心头血……
“乖，只是屋中未点灯，我起夜喝水没看清路跌坐到地上，被椅子撞到胸口而已，不碍事的。”
未点灯？苏阙僵硬地转头望着桌上不断跳动的火焰，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粗糙的手感模上自己的脸颊，擦拭着自己的泪水，那么仔细那么温柔，但是怀中的人的眼神却不知看向何处。
“我……我已经……点灯了……”苏阙的声音颤动到不行。
史长云听到这话，手一僵，停顿一会之后才缓缓的将手伸回来，放在身旁握成了一个拳，指节发白。
“原来，已经点灯了。”史长云的嘴角溢出一声叹息，微不可闻。
阙儿，我是再也看不到你了吗？
“主子，出什么事了？”闻声赶来的言安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人，脚步就像生了根一样，停在门口怎么也迈不开。
桌子上的油灯不是很亮，灯辉给两人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两人的脸颊进来都削瘦了很多，在这样的灯辉下却越发地瘦了。
而史长云胸前的点点血迹，很是刺目，刚刚才说不能再吐三次心头血，这下就吐了一次，这不生生拿着刀活剐主子的心吗？
言安只觉鼻子酸涩。
“主子，把将军扶到床上，让我为将军把脉。”
苏阙恍若才被声音惊醒了一般，连同言安吃力的地将史长云扶到床上。
过了许久，言安皱着眉将手收回，低头对着苏阙摇了摇头。
“主子，我出去给将军开服药。”
言安走出房间，轻柔的将门带上，转身，脸上老泪纵横。
屋内，苏阙站在床边默默地望着史长云流泪。
“阙儿，上来。”史长云拍了拍身边的床位，柔声说道。
“嗯……”苏阙爬上床，小心地在史长云身边躺下，史长云伸手拥住苏阙。
“小阙，小阙。”史长云低头模索着轻吻苏阙的脸颊，先是额头，然后是眉角，眼眸，最后擒住湿润的唇。
苏阙疯狂的回应，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长云……长云……
绝望，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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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很惨~码字抱歉了~很多时候，付出再多也没有得到认可，心里的感觉真是……本命！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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