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这样走了,都没有甩一巴掌给那对贱人?”老少用她那绝对高八度的嗓音冲楠风浅咆哮道,老少与楠风浅狐朋狗友的坚实关系是从高一同班同学起酝酿的,老少这名字是楠风浅起得,并成为她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多好的名字啊,传说中的“老少皆宜”么,多有内涵!直到后来分班,老少选文,楠风浅选理,但班级的跨度丝毫阻隔不了她们两个在课外活动课上上演千年等一回的万里相聚,以及在其他女生积极做着绕校园环绕几周的温和有氧运动的时候,组织别开生面多种多样的高效率活动,比如对嚎,对打,对瞪,追逐打闹……着实为校园的文明建设提供了宝贵的一抹黑色,话说某日天气晴朗、湖光山色、山清水秀、万里无云……楠风浅同学以一种霜打的茄子的姿态光荣出现在老少面前,两人开始做非匀速曲线运动,终于,老少受不了了,问道:“你怎么了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楠风浅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极度悲戚极度可怜极度悲惨的语气说道:“怎么办啊,我这回又考砸了,我怎么对得起江东父老啊~~我不要活了。”“哇塞,你都不要活了我们怎么办,小姐,有点公德心好不好。”“我这回真的考得超烂的,真的,比钻石还真!”楠风浅一脸无辜一脸真诚的看着老少,老少抬头π/4角仰望天空,白云飘过……楠风浅开始画圈圈,我说的话有这么不可信么,讨厌讨厌讨厌。“话说你看过《山楂树之恋》么?”“啊?”楠某人显然是跟不上老少的思维,但是看着老少认真的眼神,楠风浅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回答:“没看过。”“我跟你说超好笑的,就是静秋跳的那个舞蹈。”老少边说边开始示范,屈一肘撗于胸前,另一只手臂拉直向后,前后脚跳跃踏步,无比美妙的奔向未来,奔向光明,奔向璀璨人生的姿势,于是,楠风浅当场笑翻。直到很后来很后来,楠风浅回想起那时候老少的动作时嘴角都会不自觉上扬,老少老少,其实是永远缺少吧。
所以当老少跟往常一样的开始飙高音的时候,楠风浅这次却一反常态的没有让音高奔向青藏高原,只是很轻的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嘛,你知道的,从大一开始我就开始追他,虽然他后来同意了,但我一直都是处在被动的那一方,所以,这回看到他和另一个女生拥抱亲吻也只是让我看的更明白而已,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那还不如放手,不过好歹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当时只想快点离开,再也不要见他。”老少沉默,然后朗声宣布:“我们今天去购物中心吧。”“啊?”话说学文科的跳跃性都这么强么?“好了哇,就这么定了,我要去看我们家吉米。”老少两眼放光,楠风浅:“……”楠风浅和老少早早离开学校乘车到市中心,快步的过马路,老少很喜欢吉米,所以这一刻心思恐怕老早就飞到对面的高档商场里了吧,然而楠风浅却蓦地停下了步伐,周围的一切失去了声响,她直勾勾的看着远处那个挺拔的背影,无论什么时候,她总是能如此轻易的认出他,陆凯凡,他身边的那个女生是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个吗?果然自己是多余的啊,她自嘲的笑笑,一直都是自己在追赶他,现在也累了吧,一切从那个时候她不断的说:“我喜欢你。”最后他终于回答:“那就试试看吧。”就注定好了吧,什么时候,自己由欣赏和玩玩看的心态转变成如今的欲罢不能呢,楠风浅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无论是谁天天对着一张俊脸都会不由自主的沦陷吧。
“风浅!”她听到老少恐慌的尖叫,怎么了?周围是一片喧嚣,震得她脑袋犯晕,身体飞起,她感觉到听觉的流逝,她看到陆凯凡猛的回头,看到自己时的惊讶与着急,她看着他的唇,她清楚地知道他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她微笑着闭上眼睛,他还是对自己有愧的吧,能让他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孩爱过他,就好。众人看见一个女孩奔到血泊中,哭着叫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孩的名字,很久很久。
意识回归的那一刹,她猛然睁开双眼,似乎是还想在拼命抓住些什么,但入眼的却是一片陌生,纯白的石柱勾连着石墙,上面雕龙画凤,一派恢弘,脚下踩着温润的玉石,微微有些青色,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放眼望去,天空是一片澄澈的湛蓝。话说,做梦的效果要不要这么逼真啊,她抽了抽右嘴角,她不是应该正在医院抢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游天外?恩,风景挺好的。说不定这伙儿经过医生同学的奋力营救,她漂泊在外的魂魄还是招不回去,然后一声“滴——”魂断白桥,然后七姑子八婶子舅姨母甚至是小区门前那条对她有特殊感情见她就迫不及待扑上去的大黄狗指不定都会去追悼一下她因失恋而殒身的光荣事迹,顺带泪流满面,感叹一下她这朵已经不知道谢了多少年的油菜花,痛心扼腕的回家急忙给儿女们宣传”人间正道是沧桑,不就是个恋人么,失去了一片叶子,你还有一片森林,失去了一朵鲜花,你还有一园杂草,不是,是一园芬芳,人生多美好啊。”的重要思想,某女痛心疾首,这算不算典型案例?那么,他也会去么,他也会伤心么,她垂下眸子,等等,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穿戴了一回女鬼的招牌装扮,白衣飘飘,长裙摇曳,某人抽了抽左嘴角,难道自己平时就很有做鬼的潜质么,怎么还有这么一套招牌服饰,难不成自己已经身在地府了?那样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一定会伤心欲绝吧,自己怎么能够就这样死了呢,老少呢,她应该没事吧,她说过,她得脸皮已经在地平线以下了,某女想着,不禁感慨了一下阎王爷的厚道,你看这地方的装饰,是个人都有一种如在云端之感,你看这衣服,免费赠送啊,某女不禁感激涕零,赞美之词溢于言表。“额,风浅仙子。”某不知名角落里守门的小青年在某人的脸色成功变换了n次之后终于看不下去的出声提醒,汗,难道升入上仙的都在京剧学院学习过吗。“啊?”某女吓了一大跳,回头看见一个尚还青涩的秀气男孩,唉,人家还这么小,怜悯的朝他投去一眼,某女突然觉得自己也并非英年早逝么,果然对比产生美!不过,话说她刚刚叫自己什么来着?“你是在叫我?”某女左右眺望,好像没人捏。“咳咳,恭喜仙子升为上仙,位列上神指日可待。”某人理清思路。“上仙?哥们,话说这里不是地府么,这待遇,啧啧,咱们还玩家家酒啊,投胎前享受一把过神仙的隐?真敬业,你还穿着铠甲啊,重不重,孩子真辛苦。”某女继续表示同情。某守门的瀑布汗,你确定她升为上仙的时候没被天雷砸坏脑袋么。“这里是天界。”某孩子尽职的解释道:“仙子刚刚飞升,想来还不太习惯。”某孩子非常设身处地的为某不自觉的生物思考了一番,以极度未完之口吻表明了一下自己的见解。“什么!”失传已久的海豚音响彻云霄,天上的云都抖了几抖,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某孩子赶紧跳出老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凡界的狮吼功?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上仙啊,某孩子将心中一开始的鄙视深埋心底,敬仰之情开始狂飙。“你说这是天界?我我我我是上仙?”某女惊悚,某孩子非常诚实的狂点头:“仙子太过惊喜也是正常的,修炼之人那个不是经过千难万险才最后得到这么一次飞升的机会,还要度雷劫,不过成功便可位列仙班,与日月同辉。”某孩子满脸敬仰,而某女已接近面瘫,神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穿越?虽然自己是叫风浅,但很显然自己一没修炼,二没渡劫,跟妖精啊什么的八字也没有一撇,唯一跟神仙有关的认识也就是存在于平常所读的言情玄幻小说的范畴,不过,话说回来,那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不用死了呢,喔吼吼,长生不老耶,我还有大把的时间谈恋爱,让那些男的为我生为我死,我哄哄……不过,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属性?属于动物还是植物?不管了,这么值得研究的东西总要好好参谋。于是,某天兵满脸崇敬的看着某女意婬了很久,再满脸羡慕的目送某女悠悠踱进南天门。与此同时,天界中上至位高寡淡的女上神,下到看门当坐骑的雌性生物统统消失不见,要问何如,传说中天界的二殿下刚经过成年礼,小时候就长得丰神俊朗就别提现如今挺拔傲然的成人风姿了,于是乎,当然是赶紧梳妆打扮了,至于众多的男性生物么,要么郁郁寡欢,以酒度日,要么悲愤欲绝,闭门谢客,要么就如同大殿下这般,风轻云淡,继续晚起,早睡,乘云,观星……某女当然可能知晓这么多,现在正乐呵呵的打量着自己住的地方,虽然不大,好歹有院子啊,还是一室三厅的标准房,家具字画等样样齐全,看着门前空白的牌匾,某女内心汹涌澎湃,挥毫而就:风揽芳华,心里激动着:哈哈,帅哥们,白昼给了我一双闪亮的眼睛,我要用它来寻找帅哥。而事实上,如果某女早就知道,天界大殿下名为溯芳,而二殿下名为月华,她是死也不会起这么样一个该死的名字的。
陆凯凡
在街上看到她的时候,她被车撞飞,她本就那样轻,此时看起来就像一只将要翩飞舞起的蝶,她看着我,笑的如同往常一般的温暖,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也追随者她碎裂了,她总是喜欢傻傻的冲着我笑,傻傻的对我不计回报的付出,她会像孩子一般的冲我撒娇,每次佯装生气却总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向我投降,就像这一次,我以为她仍会像往常一样的自己跑回来然后对我说:“小凡,我们不要分手吧。”然后我会像往常一样的装作不理睬,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是那样的阳光,只照到我心里,让我也会不自觉的开心起来,可是,就再也看不到了么,看不到她整天粘人的身影,看不到她明媚的笑靥,看不到她可爱的举止眉眼,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很多次都是我的错,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坚持不下去的向我道歉,可是这一次她转身的那样决绝,我是凭什么能够那样自信呢,自信她一定会回头,一定会来找自己,一定不会就这样放弃。她当时突然出现,让我一阵慌乱,明明不需要躲避,我却觉得自己只想逃走,大概是看到她眼里破碎的光影,然而我甚至都来不及解释些什么,她就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分手吧。”我本能的想伸出手去抓她,但她却兀自跑开了,她跑的很快,我赌气的想,她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不相信我对她是真的,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那些所谓我放不下的面子,如果我追上了她,一切又会怎么样,可是没有如果,她就那样倒在满地的血里,脸上却没有痛苦与恐惧,那样从容与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看到她得好友,那个被她称为老少的女子,那样绝望的在她身边叫着她的名字,而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后来,老少极度怨恨的看着我,质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我冲她笑了笑,然后走开,老少在我身后大声的骂着,说我不配得到她的爱,说我冷血,是啊,我从来都不配,我的心也确实没有温度了,全身的血液也仿佛随着她得离去一点一点消失,樊黎来找过我,可我每次都避开了,如果不是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又那样哭着在我面前乞求我最后给她一个拥抱一个吻,反正我也从不在乎这些,她还是可以在我身边像小鸟一样叫个不停吧,想办法逗我开心,让我笑,她从来也没有在我面前哭过,即使受了很大的委屈,即使我从不曾说过爱她,她总是很坚强,却又那样傻,以为放手就可以给我幸福,却不知道我的幸福从来都在她那里,可是她就那样在我眼前消失了,我不敢去她家,我不知道怎样面对她的父母,我是那样的想再见见她,哪怕一面也好。她说过,我笑的样子很好看,所以,我以后会一直努力微笑,风浅,你回来好不好,我一定好好珍惜。
老少
很久以前,我问她为什么要叫我老少,她扯到项少羽扯到张韶涵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很无语的说:“什么老少啊,那到底是‘老’还是‘少’啊?”她笑着说:“你觉得呢。”她怎么可以就在我面前倒下,她说,她一定会比我活得久的,说话不算数,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急着去找阎王爷报到,她一直都那么的没心没肺,也不管我们是那样的爱她,她一直跟我扯淡,从高中胡扯到大学,我以为还可以一直扯下去,可她却不在了。我去找那个男人,可他竟然还冲我笑,我替她心疼,她怎么能爱上这么一个人,但是后来,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疼痛,他本来是一个不爱笑的人,却开始频繁露出笑容,每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在笑,我知道,他是在用笑掩盖些什么,所以,我原谅了他,别拿我和她比,我才不像她那样心软,我只是知道,这是她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