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沉夜同学,我已经以如此姿势练了五天了,五天你知道吗!俗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都已经持续了五天了!每天起早贪黑啊,过着朝五晚九、闻鸡起舞、鸡鸣狗盗……不是,是风声鹤唳的日子,我容易吗我?!你不一开始还说我天资不错的嘛,难道就是动作不变的保持这种怪异姿势每天两个时辰然后持续……(声音发抖,音调飙高……)持续……两年……二十年……二百年……”
沉夜眼看着某人成功念叨到二千年,并继续有往下的趋势,嘴角刚抽起又立马拉下,一边笑一边抽那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要打好基础啊。”
“……好强的因果关系。”
“……明白就好。”
“沉夜……”
“恩,什么?”
风浅别开脸看向别处:“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不要笑了,起码,我们……会担心。”
沉夜脸上的笑容并未收敛,与冬季的温度格格不入,那是温暖的感觉,他眸子里闪耀着从未有过的光芒,那是沁入心底的笑意。
流婉手捧木盘,上面是精致的点心和茶水,升腾起袅袅的温暖芬芳,映衬着如花的脸庞,寒冷的天气遮掩着脸上的羞涩,她不会说,这些是她特地为他,亲手准备的。
流婉走上茶楼楼梯,原本举目眺望窗外的男子回过头来,待发现是她后,谦和的微笑,一世的柔情:“流婉姑娘。”
流婉只觉得心间苦涩,她望向方才承看的那抹一直保持持剑而立姿势的身影,只是匆匆收回视线,故意嗔怒道:“说了多少次了,叫我流婉,怎的如此生分!”
“是,流婉。”
流婉放下木盘,男子的笑容竟让她觉得刺眼,忍不住要用手挡住窗口涌进的阳光,你的柔情,到底是为了谁呢?
……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寂静夜晚,当然适宜……杀人越货……当然,也可以干点高雅的事情,比如……
“嘿嘿。”风浅和流婉相视一眼,笑的那叫一个阴险狡诈,只见风浅拿出一只密封罐头,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再奋力……泼了出去。
本来在别人家墙角泼洒异物是很不合规矩的事情,可是,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承和沉夜发现,原来根本就不是妨碍市区管理的整洁程度,而是……
只见刹那间原本安宁祥和的夜晚,鸡鸣狗叫声四起,似乎还夹杂着没有死绝的虫叫,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畜山畜海啊……初时只是这一家,但很快就蔓延到了全镇,那叫一个万马奔腾,真是六畜兴旺的……太平盛世……人声鼎沸……
承和沉夜对望,无语凝噎,只觉额角抽搐……
风浅亦与流婉相视一眼,但却是充满了得意,然后两人各拉过身边一个人,大笑着狂离肇事现场。
风浅想也没想的随便拉过身边的一只手,待抽空打量后发觉是承,了然的往流婉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我就说有jq吧,哈哈,果然不假,丫的还嘴硬~~于是,偏离了最初回客栈的航线,哪儿黑暗哪儿寂静哪儿偏僻就往哪里钻,直到……四周只剩下他们自己的声音……
“……呼……”风浅终于觉得离得够远了的停下,这才发现承依旧举重若轻的模样,完全不似自己的气喘吁吁,刚刚跑得太过匆忙,完全使用双腿实打实的跑的,果然……奴性不改啊!!风浅哀叹。
承扫视了一番周围参天的古树,树影婆娑的环境,皱了皱眉:“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村的动物突然间如此兴奋?”
那当然了,风浅挑眉,分外得意,就说问文化程度,谁都不要来和她争!!
“……激素……”风浅喘息着,艰难蹦出了两个字。
“那是什么,什么原理点啊!你说清楚点!”
“……引诱……”继续大喘气,真是老身子骨了啊,累死我了,早知道就不跑这么快了,这还不都是为了流婉和沉夜能够多点私人空间么,我容易么我!!
承额角青筋跳了跳,告诉自己自己是很有耐心的,继续循循善诱:“那是哪儿来的?”
“……收集……”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就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说吗,就不能说清楚点!”旁边树枝不自觉的抖了抖,鸟雀惊起。
“……难……”
“……”承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反正也问不到什么。
突然的寂静,让风浅才开始环视起四周,参天的古树遮掩着头顶,只有些许月光洒落透过,只能看清自己的附近,而更远处皆是未知的黑暗,心里咯嘣跳了一下,不自觉的紧了紧抓着承的手,向承靠了靠,惨了,自己根本就不记得路了怎么办!还好,还有大狗,风浅定了定神,干脆就在林地里躺下,透过枝桠看着满天夜幕。
承看了看风浅,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找位子在她旁边躺下。
“啊,大狗,我来给你讲故事吧!”休息许久,某树终于恢复了说话能力。
“……”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咳咳,我来讲一段旷世之恋~~那叫一个悲惨啊,啧啧,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个,风浅讲的自然不是大话西游,而是宋凝与沈岸的故事,刚刚那只是有感而发,至于那两人可歌可泣的故事情节……请参考唐七公子之《九州华胥引》)
故事完毕,风浅叹息:“你说说看,有这么悲伤的嘛,都还没有开始,只执着于自己的信念,想必沈岸也是喜欢宋凝的,只是不愿意承认,明明互相喜欢着,却偏偏互相伤害,最终黄泉相隔,宋凝凄惨的爱了那么多年,最终仍是愿意为了爱他而死……”风浅望向大狗,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些悲伤叹惋的情绪,找到认同,可是……
“真是无聊。”
“嘎?”风浅怔住。
“那时候,沈岸还不喜欢宋凝,说要娶她,只是为了救命之恩。”承淡然道。
“你说什么?”
“就是在沙漠的时候,真要是喜欢,为什么会连一个拥抱都记不住辨别不出,真是喜欢,他自己一开始便能够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是啊……”风浅怔然道,“若是喜欢,于茫茫人海中,第一个认出的应该就是那个人,最先找到的也会是那个人,即使模样变了,感觉不会变啊,可是,他竟然没有认出她……咦!大狗,没想到你竟然看得这么透彻,坦白从宽,你是不是有心上人的啊,给我从实招来!”
承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夜色太黑,不知道她收到没有,不过,也无所谓啊。
流婉和沉夜跑着,他们皆是习武之人,也便顺利地回到了客栈。
“风浅……他们,不会有事吧?”
“不会。”承很笃定地说,却余光瞥到客栈一角,脸色一白。
怎么了?流婉奇怪的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花容失色,那客栈一角,其实并没有什么,一盏孤灯旁,只有一枚黑色的酒鼎,却于他们,是当头喝棒。
“他们……还是找到了……”流婉苦笑一声,“我……明天就回去,沉……多情,你呢?”
沉夜不说话,他的脸埋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你该知道的,他们决不是普通人,他们似乎总能发现哪里是下一个镇子的方向,找到别人躲藏的房间,甚至,以我们这么多年在鼎崖阁,也从未有过关于他们的讯息,而他们,必不可能是无名之辈,甚至,他们在有些方面,知道的比我们更多……你跟我回去,我……保你不死。”
“你回去吧。”沉夜转身回房。
“多情,你知道的,阁主不会容忍你的叛离,其他三楼楼主虽是武功不如你,但联手起来……还有阁主,没有人打败过他……”
“你似乎还漏了副楼主。”沉夜身形顿住。
“她……她不会去的。”
“哦,为何?”
“因为,她那时犯了错,正在受罚。”流婉脸上皆是苍凉的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么想要逃离是为了什么,那一刻,同时有两只手伸向了那个人,她是有心的,虽然她不知道风浅是否故意,然而那双手,一只避开了她,另一只,毫不犹豫的抓向风浅的手,即使曾经再报以希望,如今也没有再呆下去的理由了,她不像多情,她从没有想过,要孤注一掷,只是那些温柔,原来都是无心,那颗心上,从不曾有过自己,所以,她不要再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沦陷……
……
风浅拍了拍衣角,把承拉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看着周围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了,只觉得内心安宁,为什么呢,是因为她知道身边有人陪同吗?她什么也不想想,也什么都不需要想罢。
……
青松听课来
明月拂照凉
可知那一生的约定
原是轻风作伴
温热了一杯清茶
渺渺升起凡世的烟霭
看清的不是绿叶的舒展光影的跃动
内心的安宁
无视春花秋水
不惹尘埃
(另,横插一脚~~祝大家圣诞快乐!!撒花~~还有五门家老少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