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婉醉的缘故,郑雷在炼狱中并沒有继续受到毒打,每一次狱卒见到他,都十分的客气,因为他知道,只有在郑雷这里,才能喝到比别人更多,而且更好的婉醉,除此之外,别无分号,
不过,这样的日子终归不顺,郑雷被关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将自己的事情摆到台面上去说,而且看这炼狱中的样子,似乎并不急切要将他们拉去审讯,他已经在炼狱中呆了七天了,婉醉的酒头,也已经拿出了三瓶送给了狱卒,也还是沒有轮到他被拉出去审讯,只要沒有经过审讯,他们就得这样子漫无目的的等着,
这一天,狱卒神秘兮兮的对郑雷说道:“喂,小子,看你也挺忠厚老实,我就给你行个方便,别人都需要在炼狱中经历七次感悟,而你只需要经历一次感悟,我就放你前去审讯,早点结束你这炼狱的生活,”
“感悟,”郑雷一愣,他不仅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在住监狱,哪有在监狱中还要人感悟的,难道这天机城的城主生怕被抓來的罪犯不会越狱么,还要罪犯们在炼狱中感悟,
狱卒也不回答郑雷的疑问,四下里看看,对郑雷说道:“你可千万不要将这个消息传开,否则的话,你也一样逃不过七次的感悟,”
郑雷会意,这狱卒是又想要婉醉喝了,于是很慷慨的拿出一坛递给狱卒,说道:“你可要省着点喝,我这一次被抓來,身上可沒有带多少婉醉,你要是一口气全喝完了,短时间内可就难再喝到了,”
狱卒连忙收起这一坛婉醉,兴奋无比的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一定省着喝,你真是太好了,等这次感悟过后,我第一个安排你出去审讯,”
郑雷微笑道:“如此就多谢大哥了,”
狱卒连连摆手,看看四周,说道:“那我就离开了,你有事的话,等我下次过來的时候说,千万不要在这里捣乱啊,要不然我也不好保你的,”
郑雷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捣乱的,”
看着狱卒离开,郑雷再次陷入沉思中,这个奇怪的天机城,将人抓來之后,竟然还要让在这炼狱之中感悟,在这里能感悟个屁出來,再者,万一真的感悟出了什么,临时突破了修为,那天机城会怎样对待这些人,是杀还是用,
疑问,终究还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强大起來,郑雷始终也沒能想明白这感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天之后,这个问題终于有了答案,狱卒早早的就跑來,将郑雷从睡梦中叫醒:“喂,赶快醒一醒,感悟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感悟,感悟完了之后,我就送你去审讯,”
郑雷揉一揉惺忪的眼睛,点点头,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漂浮着一本散发着金光的书,
狱卒看郑雷醒來,连忙离开了炼狱,
郑雷环顾一下四周,他发现,每个人的面前都漂浮着一本发着金光的书,而他面前的这本书上面,写着四个字:天机律例,
他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愣,这是在搞什么飞机啊,难道这天机城的城主,以前是当校长的,竟然还在这个监狱中办一个校规校纪学习班,要毕业了才能开始审讯,
这样的洗脑方式,还真是特别,说不定就是这样的“感悟”,就能让许多罪犯从此开始效忠天机城,郑雷不由得很是佩服这天机城的城主,若这个规矩是他定下的,那他也太人才了,他不知道别人的面前漂浮的是什么样的书,但只看外形,都差不多,想來也都是一本天机律例,
看着眼前这本天机律例,郑雷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做学生的时候,从來沒有违反过校规校纪,更别说是进校规校纪学习班了,即便是后來上了大学之后每科都挂,他也沒有被抓住一点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所以对这校规校纪学习班,那可是相当的陌生,想不到如今到了这妖界,竟然要参加一次校规校纪学习班,
蓦地,金光一闪,天机律例自行翻开,一条条的天机律例就出现在郑雷的眼前,他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些律例,跟酒泉城的律例大同小异,只是酒泉城的律例对于城民们來说,要公平的多,仅此而已,身为一城之主的他,即便沒有看过这天机律例,也能说出个十之七&八,
不过看着这本天机律例,倒也不是沒有一丁点的作用,毕竟酒泉城太小,虽然也有律律例,但相对于天机律例來说,还十分的缺乏完善,所以郑雷看着这些天机律例,可以很好的学习一下,补充一下酒泉城律例的不足,
令人头昏脑涨的校规校纪学习班终于毕业,郑雷第一个被拉出去审讯,对于困在这里学习校规校纪的人们,能够出去被审讯,就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将郑雷放下來以后,禁灵锁将他浑身上下缠的严严实实,像个木乃伊一般,唯独将脑袋给露了出來,而他的背后,禁灵锁露出一头,牵在狱卒的手中,将他赶着向着审讯室走去,
一路上,郑雷看到了许多个炼狱房间,每个房间中,都像他一样被关进去了几十个人,同样都是被倒悬着吊在半空中,他很庆幸,自己一來就遇到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可以让他早点月兑离这个令人郁闷的苦海,
郑雷在外面走着,每每走到一个炼狱门口的时候,被关在炼狱中距离门口近的人就会对郑雷投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似乎在他们的眼中,郑雷已经获得了自由,
其实郑雷不知道,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这么幸运的,因为别人不肯能像他一样,拥有足够贿赂狱卒的婉醉,这种漫无目的的等,最是让人难受,就算是被判了死刑,至少也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死法,还能提前做一些心理准备,
但被关在这炼狱之中,这些人根本就无法知晓自己最后的下场如何,到底会被判处个什么罪名,以及怎么处置自己,这样的生活,才是最让人难受的,比被判了死刑还让人难受,
郑雷被狱卒带着來到审讯室中,不由得有些郁闷,这审讯室,看上去根本不像一回事,坐在最里面的那人也不像是一个审判官,哪有审讯还需要排队的,但是现在郑雷的的确确的是排着队,等着里面的人被审讯完毕,才能轮到他,
这样也好,郑雷恰好可以听一听这个审判官是怎样审问犯人并且拿罪的,
只见审判官手中端着一本天机律例,抬起头伸出脖子看看排到了跟前的人,转头看看旁边的镜子,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无故杀人,沒有提出决斗,并且损坏城中房屋两座,本官宣判,依照天机律例,你被降低修为一级,若有再犯,直接挖出妖丹,”
整个过程,简直就像是一部机器一般,面无表情生硬的将话说完,然后看向下一个人,依旧是那样的说着,
轮到郑雷只是,他也同样是这么看一眼郑雷,然后看向旁边的镜子,郑雷也跟着看向了旁边的镜子,只见镜子之中却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审判官一愣,仔细的看向镜子,镜子中却依旧是一片模糊,他不由得凝目向着郑雷看去,看了许久,问道:“这个罪犯,是哪个炼狱的,”
狱卒慌慌张张的跑上來,说道:“报告大人,是我那里的,”
“他犯了何事,”审判官问道,
“他私立城池,与天水城交战大妖参与人数超越五人,并且拿下了天水城,又斩杀宣令者,”到了这个份上,狱卒也无法将郑雷的罪名含糊其辞,他知道,即便他不说明白,将來宣判官也一样会知晓郑雷的事情,那样的话,不但救不了郑雷,反倒会让郑雷的罪行家中,而且会让他本人也受到相应的惩罚,
宣判官看一眼狱卒,他知道狱卒沒有这个胆量敢骗他,也不多说什么,低头看自己手中的天机律例,看了片刻,说道:“私立城池,当斩;私自挑起战争,当斩;动用大军侵略他城,当斩,斩杀宣令者,当斩,來人呐,此人当斩,即刻行刑,”
宣判官刚一宣判,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两人,各自拿一把尖钩,一左一右钩住郑雷的琵琶骨,将其双脚拉离地面,顿时一股钻心的痛让郑雷全身一颤,但是禁灵锁将他锁住,他也根本沒有办法动弹,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但却只能咬牙挺着,
狱卒在一旁看得有些舍不得,这么一个能够酿造绝世佳酿的人,眼看就要被问斩了,他却无能为力,不说别的,假如郑雷被问斩的话,他这一辈子可再也喝不到如此好喝的酒了,但是,他也只是一个狱卒,根本无能为力,
郑雷努力的咬着牙,心道:“难道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了么,这几年的努力,就要在这里突然中断么,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