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不以为然的离去,眼睛红红,一脸不开心的风如也不吭声,向后山深处走去。
罗辰无力的依着门框,猛吸几口冷气,强压眼角即将滑下的泪珠,许久没有说话。
良久,罗辰意识沉入识海。
“老头!”罗辰声音冰冷,呼唤老头。
悲伤总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悲剧总是因为自己不能独当一面,必须变强,必须变的超越别人想想的强,唯一能够帮助罗辰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老头。
“嗯。”老头心知罗辰此时情绪极其的差,也很识趣,应了一声。
“我想要变强,很强,很强,强的在这乌山镇,不,整个凡界都无人可敌。”
“嗯,你做好成为强者的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准备?”罗辰神情一愣,身为强者只要能够打到一切敌人便可以,还需要心理准备。
“身为强者,你要随时准备接受别人的挑战,你要随时准备习惯强者的孤独,习惯强者的杀戮,强者的无情,强者的空虚和死的觉悟。”
挑战?没有战,又怎会变强,罗辰从不畏惧挑战,孤独,十年了,或许自己已经习惯了,死亡,两世为人,好似没那么可怕,空虚,是吗?如果无法成为强者,可能会更加空虚,无情、杀戮?罗辰思绪打住。
前世,罗辰不是不肯努力,只是不想见到太多的血,这才死在别人刀下,今世让他拿起屠刀,好似也不容易。
“难道成为强者,就一定要无情的杀戮吗?”
“小子,你知道为什么战技杀神为何出刀那么慢吗?”面对罗辰的质疑,老头不答反问道。
“为何?”今晚那一刀,每一次出刀都缓慢无比,如果不是包含杀神意志,将对方锁定,恐怕连罗睺的边都沾不上。
“因为你从未沾染过血,心头空有绝世杀意,却从未有过杀人之后积累的杀气,没有杀气为引,你自然无法掌握杀神一刀,随着杀神威力的增强,你若还未杀人,恐怕以后即便你能凝聚杀神一刀,也扛不住刀气的厚重。”
或许有些人真不该杀,但这个世界上,该杀之人还有很多,拿起你的屠刀,如果你一味威吓,你手中的刀时间久了,便不再是刀,而是一把扫帚,打在身上只是疼一下,却伤不到要害,或许一时将污秽垃圾扫到一边,却没有除根,风一吹,便会再次死灰复燃。或许这些垃圾会惧怕你,却不会怕别人,依旧横行霸道的活着。
就像今日那个富商,被你惊走,他只老实了一会儿,便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对夫妇,强行将一名路过的貌美女子抢到府上,并将女子丈夫活生生的打死,这会儿,受辱的女子恐怕也被弄死了。
但若今日你听我劝,一刀杀之,什么垃圾什么污秽之物便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也不会出现这个惨状。
“什么,不可能。”罗辰吃惊的问道。
“哼哼,是真是假,你亲自走一趟便知道了。”老头冷笑着道。
明月当空,罗辰的心里却没了星星和月亮,漆黑、迷茫一片,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不顾身上伤势,走向老头所说的哪处府邸。
******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公子责罚。”
乌山镇,某个隐秘之处,上半身皮肤全部崩溃,一片血肉模糊,背后两道恐怖的刀痕,深可见骨的罗睺有气无力的跪在地上,凄惨无比,满面愧色的,再也没有坐在酒店那时的从容淡定。
密室中央,一个青年身穿锦缎长袍,脸上带着一块青铜面具,双手负在背后,惊异的扫了罗睺一眼,眉头皱起,“嗯?你使出那个变化,又伤这么重,仍旧没有完成任务,遇到什么人?”
“罗明和罗辰那小子。”
面具青年走到罗睺背后,蹲来,打量着罗睺背后那两道深深的刀痕,血流不止,丝毫不见愈合,青年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有雷电一般。
顿时,淡蓝色的杀气浮现在青年的眼前,“好强的杀气啊,这小子真的很让人吃惊。”
“公子,那小子绝不能留,必须要马上杀掉,不然恐怕会影响我们日后大计。”罗睺强调道。
那小子进步实在太快,战技又奇怪的很,面对那一刀,连武境六重都心生惧意,这样妖孽绝对不能纵容他发展下去。
“也只有这么强的人,能够将另外两家子弟全部杀死,你说呢?”面具青年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在他的眼中对罗辰没有半点惧意,反尽是期待。
罗睺神色微变,本欲再开口,却又生生咽下心头不甘心,“公子高见!”
面具青年指尖一亮,一个药瓶出现在手中,丢到罗睺身边,说道:“你身受重伤,不易行动,下去修养吧,此时暂且如此,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是!”罗睺捡起药瓶,面色阴冷无比,躬身退下。
年轻人目光闪烁不定,虽然此次刺杀仍旧以失败而高中,但透过面具,青年那神秘无比眼眸中,依旧看不出任何波动。
******
城东,罗辰按照老头的指引,来到一个不大的府邸。
还未进去,府邸门前守门家将的一段对话便传入罗辰耳中。
“今天那书呆子真是不知道好呆!竟然敢跟老爷抢老婆。”左门卫道。
“就是,在这乌山镇,被老爷看上的女子,都是老爷的老婆,老爷心情好,给他几两银子,拿了就走不就是了,竟然敢在府上死缠烂打,还找来执法队,真是可笑。”右门卫笑道。
“也不看看老爷是谁,执法者又能怎样?老爷一句话不也是乖乖的该干啥干啥。”
“哼,如果不是那书呆子胡搅蛮缠,老爷玩几天玩厌了,说不定就还给他,结果把老爷惹烦了,当着那书呆子的面,当众……”想到当时那一幕,就让人热血沸腾,所有血液齐下流。
“嘿嘿,如果不是他把老爷惹烦了,老爷搞完会心情大好,怎会把那妇人赏给我们这些家将下人?又怎么会将他打死?”右门卫舌忝了舌忝嘴唇,邪邪的笑道。
“这年头,不长眼的傻子实在太多了,那小娘们,穿的是土了点,长得却很标志,白里透红的皮肤,随便模一把都能挤出水来,真是爽啊……”不良的表情浮现在左门卫脸上。
“要是多有几个这样的女人就好了,府上家丁门将这么多,也不知这会儿第二圈到咱们了没?”
“嘿嘿,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刚才去小结,我还听到那屋,嘿咻嘿咻的声音不断呢。”
“好啊,好啊,可是这门谁来守?”
猥琐的笑容浮现在两人脸上。
“大半夜的,谁敢来我们府上找死。”
“也是,走吧,再去……嘿嘿。”
听到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面,莫名之火从罗辰心头升起,熊熊燃烧,不见血便无法熄灭。
“小子,我说的没错吧,还等什么呢?用你的刀去清洗这片天地,用他们的血来熄灭你心头的怒火,这才杀的真意,当杀不杀,优柔寡断,成不了强者,随着你的心,随着你的念,来判断世间善恶,不要受伦理道德的束缚,那些只是强者安抚弱者的鬼话,去吧!”老头的话适时的在罗辰识海中响起。
噗,两点蓝火在罗辰眼眸中燃起,罗辰气势一变,脸上再无半点感**彩,注入杀气的残刀闪着蓝色光芒,果真不似之前那么重。
两门卫转身便欲开门回府,却听背后冰冷、沙哑的声音传来,冰寒刺骨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
“谁!”两人身体微颤,却不敢穿过身来,大声喊道。
“杀神!”
蓝光闪亮,月影下,身首异处,血洒五步。
闻到血的味道,罗辰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感觉体内热血沸腾,蓝色杀气不经转换,便如火焰一样浮现在罗辰体表,形成一个蓝色战甲,蓝色战甲,蓝色眼眸,蓝色残刀,罗辰就如杀神一般,走进府邸。
“什么人?”
“杀神!”蓝光瞬闪,血流一地,四五名武将倒地。
“谁?”
“杀神!”
惨叫声四起,整个府邸如同人间修罗场一样,被杀戮和血的味道笼罩,没有半点生机。
……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富商看到罗辰,面色顿如土灰,连忙求饶。
“求我?那书生和女子求你时,你又为何不放过他们。”
看到那被打死之后,被扔到后院喂狗,啃得只剩下骨头的书呆子,看到那已经溃烂,仍旧一群只知道交配的畜生一样的东西凌辱的妇人,看到富商,罗辰的杀意已经到达空前绝后的境地,不放绝对不行。
残刀缓缓抬起,蓝光散去,露出锈迹斑斑的刀体。
一刀!
“啊!不要杀我。”
两刀!
“啊!不要,我是……”
三刀!
“啊……”杀猪般惨叫声在府邸传开。
四刀……
罗辰一刀一刀的砍在富商身上,杀气一点一滴的发泄在这富商身上,富商凄厉的惨叫声慢慢从变弱到无声。
不知砍了多少刀,待罗辰心头怒火发泄一空,蓝色刀光再闪,一颗西瓜大小的人头飞向空中,却没有留下过多的血。
杀死富商,罗辰全身依然全部染红,他像是从血海中走出来的魔鬼一样,拖拉这残刀,一步步向后山走去。
背后,火光熊熊燃烧中的府邸,大门上写着“王府”二字的牌匾慢慢被火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