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雄老儿,罗辰呢?”
吴月楼,王侯带着族中几名好手,气势冲冲直奔九层顶楼,进门便左顾右看,瞧见罗雄只身前来,并未带着罗辰。
平平的眉毛向上一挑,怒气冲天,指着正在品茶的罗雄吼道。
茶刚到嘴边,热气扑鼻,却闻不到半点香。
“今天这茶貌似有点烫!”放下茶蛊,罗雄略显迷茫,“王兄这是?今日我找二位只为商量守山之猎之事,与我罗家罗辰何干?”
这王侯商人一个,秉着和气生财的理念,平日里多半时间都是周旋在罗李两家之间,充当和事佬的角色,极少撕破脸皮,今日勃然大怒,并且矛头直接指向罗辰,罗雄心知罗辰多半惹火了这王侯。
“少跟我装蒜,那小畜生杀了我二弟王孙全家上下,你把人交给我任我处置便罢,不交给我,我想这个时候李家族长李战非常愿意与我王家合作,到时候就不要怪我王某人翻脸不认人。”
尽管王侯罗辰下手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但王孙毕竟是他亲兄弟,什么道义什么规矩,如果不够强,就根本没有资格谈这些,罗辰不够强,即便有理也必须要用血来偿还。
“王孙?”
来之前,罗雄确实得到消息,镇东一富商被凶徒灭了门,却不想被灭门竟然是王孙。
对王侯的这个兄弟,罗雄也略知一二,如果当真是罗辰所杀,肯定是王孙做了什么让罗辰看不顺眼的事情,罗雄虽呵护罗辰,这次也不仅骤起眉头。
这个时候罗辰怎么惹出这个乱子,罗家让出守山资格,平息罗李两家的矛盾,保存乌山镇实力,本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些可好,刚不好北墙,东墙又倒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又不可以言明有人对企图对乌山镇不利,万一王、李两家其中早已倒戈,对方阴谋暴露,也就不比隐藏,直接浮上水面,恐怕罗家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灭了族。
这个时候,往后推一天,对罗家的局势就好一点。
“王兄,此时还需从长记忆,不要听人一面之词,罗辰尚且十三岁,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哼,十三岁又怎样,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罗辰差点就杀了李战的儿子,如此心狠手辣,那小畜生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罗雄面色一沉,对罗辰,罗雄本就有亏欠,十年未曾加以照顾,无论罗辰心性变得如何,罗雄不会觉得是罗辰的错。
“王侯,注意你的语气。”
“语气,你罗家已经骑到我王家的头上,面皮都已撕破,更苍白语气又算得了什么。”面对罗雄,王侯表现出少有的霸气,“我只问你一句,我们王、罗、李三家是否早有约定,如果不是牵涉到核心,另外两家不得干涉第三家之事,不然则交有第三家处置?”
罗雄心头一沉,王、罗、李在乌山镇乃是霸主的存在,对其他人便没有道理可讲,早年便定下这不成理的规矩,身为族长,牵涉到三家交涉的规矩,罗雄自然不会忘记,他点了点头。
“那好。我二弟只是抢了一个村姑,打死一个书生,罗辰那小畜生便杀了我二弟全家,一个活口不留,可是触犯了规矩?”
“是!”罗雄目光闪烁,仍旧如实回答道。
“那还请罗兄将罗辰那小畜生交给我,违反规矩的下场,我想罗兄非常清楚。”
听着王侯咄咄逼人的话,坐在椅子上,罗雄如坐针毡,绝对不可以将罗辰交出去,但又不可以与王家闹翻,如果罗家与王家闹翻,那王家很可能倾向李家,两家合力灭掉罗家还是很轻松的。
就在罗雄犹豫不决之时,门外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几名家丁簇拥下的李战推门而入,进门便道:“是谁破坏了规矩?”
王侯脸色微变,随后浮现一丝冷笑,满是血丝的眼睛瞥了罗雄一眼,迎向李战,颇为客气的道:“原来是李兄,小弟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王兄客气!”
王侯与李战寒暄两句,好似颇为亲密的样子,将李战引向自己的位子,而他也坐了下来,等着罗雄的答复。
自己还没来,王侯已经与罗雄都上,李战坐视虎斗,自然乐得再往上面撒把盐,“我听说罗兄要将守山资格让给我李家,我还以为是罗兄怕了无山上的妖兽,不想却是得罪了比乌山上妖兽还附有的王兄,难怪罗兄如此大方。”
罗雄冷哼一声,并未理会,心里叫苦的同时,又不禁怀疑,三家之中,如果有人倒向那暗中之人,李战生性暴烈,不感觉人篱下,定然不会是他,那会不会是王侯,王侯为人圆滑世故,商人的本性更是为了利益可以牺牲一切,会不会是他?
这样一来,王孙之死似乎也变得有些蹊跷,王侯为了乌山镇挑起纷争,故意设下圈套?
“罗兄,罗辰你倒地是交还是不交?”王侯逼问道。
思绪被打断,罗雄不仅没有在矛盾,反到释然无比,他轻轻一笑道:“王孙是王兄的胞弟,你为胞弟报仇,却是没错。”
王侯眉头又挑,脸上愤怒、悲痛交织颜色更加难看。
“但罗辰乃是我罗家前代族长之孙,将他交给你,我罗雄做不到,如果王兄不肯罢休,那我罗雄也没办法,只好接着。”罗雄语气一转,凌然说道。
罗辰,无论如何他是都不会交的,不论是上次李战逼迫,还是这次王侯威逼,罗雄都没有这个打算。
“好,好,说的好,那今日就没什么好说,请回吧,恕不远送,罗族长请回吧,我还有些事需要与李兄谈下,外人不便参与。”王侯冷冷一笑,发起逐客令,话后意思不言而喻。
罗雄面色一寒,双手抱拳,朝李战扫了一眼,便要离去。
“慢着,罗雄这么着急作甚,听闻罗兄要将守山资格让我李某,罗兄就这么走了,我找谁去要这守山资格?”李战品了口茶水道。
“这,这……”王侯神情一怔,有些不满,又有几分迷茫,自己向李战抛出橄榄枝,李战竟然不领情,“李兄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弃我王家招待不周。”
“这倒不是,这乌山镇有谁不愿意跟富甲一方的王兄合作,只要王兄一句话,恐怕我李战明天就没有米肉买。”
“那李兄是何意?”
“既然罗雄不肯交出那罗辰,而王兄又非要罗辰死,李某却有一个两全的办法。”
“什么办法?”罗雄和王侯的目光一起落向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