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09
王主簿想了一下,和声道:“本来有三件事等你办,一是十天后由你和雷县尉护送钱粮去池州,二是约模一两月后,三位护军县尉配合朝廷大军清剿匪患,三是两月后由你护送我的次妻和银两去京城一趟。”
陆七哦了一声,讶异道:“朝廷要派大军来石埭县剿匪。”
王主簿点头道:“不是石埭县,而是针对很多的沿江州县清剿,朝廷的意思是稳固大江的防御,一定要先安内。”
陆七点点头,王主簿又道:“这次大军的统帅很可能是荣昌,就算统帅不是荣昌,荣昌也会是军中实权将领,我看的出你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物,与荣昌在一起被指挥肯定会窝火,因此我不想让你配合剿匪,改为一月后由你护送我的次妻去京城。”
陆七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这样很好,谢谢仲叔。”
王主簿又和声道:“还有你回去准备一下,五日后率了所部兵勇,带上杜猛和王导一起护送一半粮税去池州,十日后我再让雷县尉率一百官兵护送另一半。”
陆七一怔,问道:“仲叔,为何分开护送呢?”
王主簿和声道:“理由很简单,你和雷县尉的功劳要各算各的,而且你率兵勇军,雷县尉率官兵,在一起只会起摩擦,还有我不想你与雷县尉走的太近。”
陆七听了点点头默然,王主簿是直白而又隐讳的告诉了他,雷县尉是不可信任的,其实他也有些怀疑雷县尉与这次刺杀有关,不过雷县尉与他是同一阵线,彼此又无怨恨,也没有利益方面冲突,唯一的疑点,就是雷县尉今日似乎有意让他多喝,似乎过于热情了。
“天风,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王主簿和声下了逐客。
陆七起身告辞,陆七一走王二夫人进来了,关切道:“仲郎,是谁要杀天风呀?”
王主簿脸色阴沉,冷道:“八成是牛县尉和雷县尉。”
王二夫人吃惊道:“怎会有雷县尉参与?”
王主簿冷笑道:“姓雷的是一只黑心狼,我是引狼入室了,不过还好,他今天没能杀了天风,尾巴却露出来了。”
王二夫人疑惑道:“不能吧,雷县尉与天风没什么利害冲突呀?”
王主簿冷笑道:“表面上没有,实际上冲突是非常大的,天风是我钳制雷县尉和牛县尉的中坚力量,也是对抗赵县尉和孙县令的中坚力量,姓雷的这几天与赵县尉和牛县尉都接触过,他是脚踏了三只船,所以联手要除去天风。”
王二夫人惊忧道:“仲郎,现在雷县尉投向了赵县尉,三个县尉的联手,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王主簿冷笑道:“不用怕,三个县尉联手也抵不过一个天风,天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军将,真要斗起来他们根本不敢上场,他们三个这次失了手还不知怎么后怕呢?近期是不敢再有什么不轨计划的。”
王二夫人忧心道:“我们虽然有天风支持,可还是力量孤单呀。”
王主簿和声道:“你放心,我不是只有天风的孤军支持,这石埭县最有份量的是赵县丞,你别看赵县丞一副色鬼老迈之态,其实他比谁都精明,这县衙内的六曹、衙役和牢卫几乎都是他的心月复,而我虽然让姓雷的统率了衙兵,可是衙兵的队正队副火长大半都是我的人,姓雷的根本不管事,本来我想好好安抚拉拢他,现在他狼子野心的忘恩负义,那就不必安抚了。”
王二夫人点点头,王主簿又道:“玫儿,你近期尽快将两万两供银打封备好,不出一月,我让天风送你去京城。”
王二夫人一怔,讶道:“仲郎,这离年关还有三个月,太早了吧。”
王主簿摇头道:“是早了些,不过今年情况特殊,我有些担心京城的局势,你早些去先将银子兑存在钱庄,然后在京城住下,住上一个多月,细致的了解一下尚书府的状况,最主要的是二公子的状况。”
王二夫人怔道:“仲郎,你让我去了解有什么用意吗?”
王主簿沉默了一会儿,和声道:“玫儿,这些年我给二公子供了八万银子,而这些年我从未求过二公子办事。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我辛苦弄来的银子不能白送人了,这一次我要试试二公子的能力,你到京后,我会另派人送信给二公子,请二公子帮我拿下牛县尉。”
王二夫人哦了一声,王主簿顿了一下冷道:“牛县尉己经与我离心,如果二公子帮不了我,那我的银子只有换主了。”
王二夫人担忧道:“若是不给二公子银子,岂不是得罪了二公子。”
王主簿和声道:“不是不给,而是一万降为六千,明年降为四千,明白鸣?”王二夫人恍然的点点头。
王主簿又道:“你去了京城后,不要放了天风回来,一直等到你返回时,再让他护了你回来。”
王二夫人怔道:“天风长离这里行吗?”
王主簿和声道:“离开一两月没问题的,天风走了,还有另三个属下掌控着西城门和兵勇军。”
王二夫人疑惑道:“仲郎,你莫非是想趁机拉拢天风的属下,想架空弃掉天风。”
王主簿淡笑道:“我有那么愚蠢吗?我在天风身上下了多大的资本你不知道吗?天风对我不仅仅是现在的助力,而是我的长远投入。我让天风滞留京城有三个原因,一是天风现在处境堪忧,有许多官兵恨他,所以让他远避缓和一下。二是如你所说的,我要借机拉拢一下天风的属下,但不是为了架空弃掉天风,而是天风日后归军时,我能够继续掌握西城门军力。三是再过一月朝廷剿匪大军开来剿匪,这剿匪必须有县尉配合,天风实力过人锐气太盛,参与剿匪必定再立军功,结果只能是惹人妒恨,现在宋府主动向我示了好,我怎么也得让宋全出些风头立点功的。”
王二夫人释然道:“原来仲郎也为宋全做了打算。”
王主簿摇头道:“这个宋全真是让我愁呀,没什么实力偏又目空一切,押解粮税之事我是绝不敢用他,丢了粮税是小事,要是丢了性命宋府就得恨我,就是剿匪我也得找几个人看护着他。”
王二夫人歉意道:“让仲郎费心了。”
王主簿苦笑道:“费心不怕,别让我揪心就行了,这小子掌管了东城门,竟然胆大至极的侵夺赵县尉的商费,还好那个孙县令压劝住了他,真要惹毛了赵县尉,我都不知该怎么向赵县丞圆说。”
王二夫人皱眉道:“这孩子真是不知利害,等过两天我去找他说说。”
王主簿忙道:“你可别去见宋全,现在是宋全与赵县尉的矛盾,你去见了宋全,那就成了我所指使的,此事万万不可惹上身来。”
王二夫人恍然,嗔笑道:“你呀,原来是巴不得宋全去闹呢。”王主簿摇摇头,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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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离开王宅,在夜幕中缓步归家,走动中他想了许多,有小妹之事的烦扰,也有今日遇刺的种种猜想,他明白王主簿是很倚重他的,目前两人是唇齿相依的关糸,只是倚靠了王主簿,他却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他倒是不怕,只是有些担心家人的安危。
回到了家他去给母亲请安,没有说遇刺的事情,但他说了过一月要去京城公干,他想请母亲去青阳县与姐姐住些日子,还想在二十天内选一吉日迎娶辛韵儿过门,母亲欣悦的同意了,也同意了辛韵儿过门三日后,可以回去望江堡继续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