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14
陆七默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当年的情形,娘若是接了小蝶入陆家童养,对陆家也未必是福,弄的不好,会被牵连入罪了。”
陆母的神情苦涩了,眼神怔怔的忆思,好一会儿才苦声道:“小七,皇帝都是狠毒无情的,将官作战本就是有胜有败,娘听你父亲说过,当年的寿州之败,根本原因就是上代唐皇造成的,是唐皇的猜忌用人,故意用了不和的将官统军,结果使得了整体军力不但未能强大,反而形成了内耗牵制,你以后在官途上,万不可死忠了唐皇,忠了唐皇的将官,没有几个会有了好的结果。”
陆七怔视了母亲,过了数秒默然点头,回道:“娘放心吧,孩儿会小心行事的。”
陆母默然点头,明显的情绪陷了低落,陆七一看心里愧疚,忙又说了京城的另一些遇合。
陆母听了笑视陆七,嗔怪道:“你呀,在京城纳了那么多的妾侍,以后该怎么向了韵儿说去。”
陆七的神情微窘,回道:“娘,孩儿昨日先回了石埭县,主要与王主薄做了沟通,后半夜去见了韵儿她们,韵儿已然知道了我的京城所遇,她表示了理解。”
陆母听了摇头,轻声道:“韵儿不会是真心理解你的,是她自己害怕惹了你不悦,她出身卑微,不敢与你耍性子的生气,娘当年与你父赌气,就是因为你父接纳了当初的李云儿,娘是大家出身,可是不会由了你父随意的纳妾。”
陆七默然,内心对辛韵儿甚觉得愧疚,耳听母亲又说道:“韵儿是个好妻主,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她。”
“娘,孩儿会的。”陆七点头回应。
顿了一下,又说道:“娘,贵五叔已是孩儿的属官了,就在外面呢,贵五叔说过,想见了您说说话。”
陆母点头,伤感道:“贵五是位重义的汉子,当年娘为了陆家,不得不委屈了他,让他背负了不义之名,娘也想见他的。”
陆七点头,忽想起了宁**的李川,忙向母亲说了,末了问道:“娘,那个李川为人可信吗?孩儿却是帮了他的。”
陆母怔了一会儿,才说道:“李川那个人,当年与你父是很好的,只是后来你父娶了为娘,一步步的上行,而李川却是一直的得不到升迁,记得当年你父亲,是有过心思拉了李川的,不过你父也只是牙军右卫营的队正,而军中的牙军将官都是有背景的,你父没有能力让李川成为了亲军的队正校尉,当年的换亲,是你父主动要求的,后来迁居石埭县后,一直没有联系,后来李川是来了,但却是退亲,你父就痛快的愿意了。”
陆七哦了一声点点头,陆母又说道:“李川那个人,应该是可信的,因为当年他根本不需要了登门退亲,本就是换亲,他不来见,也就是自然退亲了,那说明了,李川的本心,还是在意了当年与你父的情义。”
陆七受教的点点头,心里舒服了很多,没人愿意做了帮助仇敌的好事,所谓的大肚能容,那是很少见的圣人。
他忽又想起了一事,犹豫一下,问道:“娘,记得小时候,孩儿问过外公的事情,当时娘和父亲都发了怒,不让了孩儿再问。”
陆母脸色一惊,之后阴沉了,默然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小七,不让你知道,那是为了你好,你的外公,当年在寿州之战后,带残军的举家降了周国。”
陆七一惊变了颜色,外公降了周国,那对他而言绝对是一大恶事。
又听陆母道:“当年降了周国的唐官有很多,江淮之域的很多唐官都降了周国,你父不肯降周,就带了一些族人迁居了石埭县,后来朝廷只是迁罪了主要的将官,你父伤残,还主动的迁居江南,事后朝廷一直的没有究罪,当时的朝廷也不敢究了牵连之罪。”
陆七点点头,心里却是多了担忧,一旦他有个周国外公的事情,被了唐皇知道,只怕会大祸临头,这唐国的官,是不是应该早些的弃了为好。
“小七,你想什么呢?”陆母轻声问道。
陆七犹豫一下,回道:“娘,孩儿在想,外公在周国,孩儿若是继续做官,只怕会有了祸患,孩儿想,不如早些的走离了唐国。”
陆母默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娘听说,你外公已被周国皇帝杀了。”
啊!陆七意外的惊然失声,陆母轻叹了一声,黯然道:“听说,你外公投降不久,就被周国皇帝以图谋造反而杀了。”
陆七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母亲又道:“小七,所以我们不用走逃的,若是你外公还在周国,应该早就使人来见娘了,这么多年了,你外公肯定是过世了。”
陆七点点头,心头不由自主的为之一松,外公被周国皇帝杀了,那对他就不会是恶事了,唐皇知道了,也不会怀疑了他日后会投降周国。
“娘,外公的名字,能够告诉孩儿吗?”陆七轻声问道。
“你外公名鲁明达,当年是统领两万兵的主帅,你父本是你外公的亲卫,后来做了营军队正,再后迁升了亲军队正校尉,后来又被上命抽调去了寿州一带的军中,归属了中郎将林大人麾下,林大人很欣赏你父,两人很快成了好友,林大人是位谦和的将军,可惜。”陆母伤感的说着。
陆七点点头,其实他问起了外公,是因他的思想已渐渐的上升到了将军高度,心态已由苟安的小官,变向了大官布局谋势的心态,他现在不知不觉的,已由满足求得了富贵,变向了谋求权势,因为他拥有了能够成势的官位。
“小七,其实你父还有一位军中好友的,名云锦东,本是你父之下的队副,不过如今在那里却是不知了。”陆母又说道。
陆七一怔点点头,将云锦东的名字记下了,听陆母又道:“小七,你今夜若是不走,就出去为属下们安排一下,为将者,不可在小节上亏了属下。”
陆七微笑点头,起身出去了,却见了姚松已经立在了天井院中,他一过去,姚松迎上两步,军礼道:“回大人,要的是人在外面了。”
陆七点头,吩咐道:“你出去打了十棍就放了,记住,只要皮肉伤。”
姚松毫不犹豫的应了,转身出去了,陆七看向了别人,笑道:“兄弟们随我辛苦了,今夜我要留下一夜,兄弟们可以出城去快活一下,明早回来了这里即可。”
属官们互相看看,贵五叔忽出声道:“大人的心意,属下们明白,这就去了四乡休息,明早回来听用。”
贵五叔是探卫队正,他一说话就代表了探卫们,探卫们纷纷军礼致谢,这时外面传来了凄惨的嚎叫声,陆七一笑回了正厅。
一时后,忽然有一位武官寻来了铺宅,陆七听报后去了铺外,一见之下,忙惊讶的过去见礼,他不认识将官,但却是见过这位将官,曾立在池州刺史的身旁。
“陆大人,刺史大人让吾来告诉你,池州城外的伏兵,是池州长史的属下,与刺史大人无关。”武官淡漠的对陆七说了一通,态度有些傲慢,明显是不情愿来的。
陆七听的莫名,但他却是听的明白了,面上不动声色,拱礼道:“马大人的关护,下官是明白的,却是劳累大人远走了。”
将官没回应,自顾的转身上了马,淡然的看了陆七一眼后,竟然一声不吭的策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