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吃饭的手顿了一下,自从进了城,她基本没有出过承松园,去拜访同僚也是坐在马车里匆匆来去,还真没有仔细看过这座东部第一大城(穿越女的彪悍人生第一百五十九章你居然不吃醋?内容)。说起来,自从一脚踏入官场,逛街这种上辈子最喜欢的休闲娱乐活动,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上一次在京都做这种事,还是以血腥结束,算不得愉快的回忆。她不由得又看了薛凤歌一眼,那张被装饰得十分平凡的脸看不出任何异样,虽然知道他必定不会这么无聊,但罗兰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心。
“原来凤先生打算用这种方式报恩啊,”罗兰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先生有心,我也就不矫情了,难得有人肯请客,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待会儿还请凤先生别太心痛银子才好啊!”
薛凤歌斜睨了罗兰一眼,唇角微翘:“你尽管放心,你罗兰肯花我的银子,实在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只要你看中的东西,凤某必倾尽全力为你拿来。”
这句话说得实在暧昧,直呼钦差大人的名字更加令人侧目。饭桌上的雨霏尘、李月龄都禁不住顿了一顿,不过,这事情轮不到他们关心,桌子上自有正主儿在。所以,他们很快低下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他们的(穿越女的彪悍人生159章节)。
坐在罗兰左边的九风恍若未闻,继续从容不迫地举箸夹菜,连瞟一眼都欠奉。薛凤歌注意着他的反应,看着平静如水、优雅如昔的圣人,实在有点模不准了:这么明显的挑衅,他居然完全无动于衷,这位圣人难道在男女情感上也超凡入圣了不成?不过,毕竟是面对的站在大陆人类巅峰的存在,薛凤歌并不敢过于露骨,稍稍试探。便缩了回去。他面带微笑。专注地看着罗兰,那眼中殷殷的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罗兰没打算拒绝,她早就知道九风的态度——大象会在意蝼蚁的挑衅么?何况,在九风的理念中根本就不存在小家庭这种早已被淘汰的概念,谁对罗兰示好又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在他的世界中。早已不会出现这样原始的行为,每个人都不会徒劳无功地做这类试图显示个体性的白痴行为,因为那毫无意义。在山洞里,罗兰曾经亲眼看到过一点片段,又被九风用他的理念教育了十年,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她不会向这个时空的人类宣扬这些——她还不想被当做异端排斥出整个社会。她毕竟不是九风!
眉眼带笑地看着薛凤歌,罗兰仿佛根本没有听出来那话中的暧昧:“多谢凤先生的厚爱,今日我就等着吃你这个大户了!”
薛凤歌剑眉一挑:“凤某言出必行,不知提调使大人准备何时动身?”
“自然是饭后了。早知道有人要请客,米粥该少喝点才是。”
罗兰似真似假的抱怨,逗得大家不顾礼节哈哈大笑。不理会众人的哄笑,罗兰一本正经地自顾自吩咐侍立在身后的夏荷:“去找件衣服。等会儿我可不想招来一堆的围观者。好歹也算河东道的名人了,给人认出来可不就得任人参观?我可不想当那被耍的猴子。”
众人的笑声愈发放肆,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夏荷捂着嘴使劲憋着笑,答应了一声,转身匆匆往后院奔去。
李月龄从没看到过小上司这样一副娇憨的模样。看多了她铁腕镇压叛乱、整治对手,几乎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故意端着脸耍宝的少女,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京畿处提调使(穿越女的彪悍人生第一百五十九章你居然不吃醋?内容)。心里唏嘘不已,脸上却不敢露出分毫,他笑着劝道:“燕州初定,外来的海商又骤然增多,难免鱼龙混杂;大人您要外出,还是带上我们的人手吧。您看要不要招于海来?”
罗兰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擦嘴,随手丢了回去:“用不着兴师动众的,我又不是要去多远的地儿,燕州是我自己的地盘,还用得着那么紧张么?凤先生请客,有夏荷跟着伺候就行了。你们知道,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寻常情况下,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李月龄看了薛凤歌一眼,心想就是只有这位跟着,我们才不敢放心呢。虽说这阵子没出什么差错,可那毕竟是海盗头子,跟我们可不是一伙儿的啊!
他又悄悄瞟了九风一眼,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大人外出,九先生不去么?”
九风已经吃完了饭,正端着杯茶慢慢啜着,闻言头也不抬地吐出俩字:“不去。”
罗兰忙摆了摆手:“阿九不喜欢这个事情,就算了。你们不管怎么安排,不要让他们靠得太近,搞得逛街变成出巡就行了。”
李月龄只得无奈地拱手应诺
被闷在承松园一个多月,终于得到放风的机会。夏荷兴奋得忍不住掀开车帘子,趴在车窗上不住地向外张望。罗兰穿了一身轻薄的春装,在普遍还裹着臃肿冬装的人们衬托下,显得十分清爽,此时正慵懒地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她习惯了穿男子的衣裤,虽然这种没有立体式裁剪的大裆裤不那么舒服,但总比女子的裙子方便许多(穿越女的彪悍人生第一百五十九章你居然不吃醋?内容)。今日她依旧做男子打扮,只是过于俏丽的面容还是容易暴露出她真实的性别,不过她也不在意,本来就只是图方便,用不着非要女扮男装。
大约是这半年多经历的事情太多,虽然是出来放松的,罗兰却没有了前世逛街的闲适心境。她闭着眼睛,尽量放空自己的大脑,今天既然“偷得浮生半日闲”,那就安然地享受这难得的惬意吧。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她想听一首《田园牧歌》,有人却偏偏要弹奏《昔日重来》,让她时时被扰得心惊肉跳,难得安宁。
薛凤歌坐在她的对面,毫不避讳地盯着她,即使不说话,眼睛中的灼灼激情也明白无误地表达出他的心思。面对着假寐的女人,他肆无忌惮地用眼睛把她抚模了一遍,一寸寸,一点点,掰开揉碎,恨不能拆皮剥骨吞入月复中。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越来越浓,把罗兰重重叠叠地包围起来,不容拒绝地挤进她的感官中,让她渐渐觉得连呼吸都沾染上粉红色,即使闭着眼睛也逃不开这细密的粉红色的网。
“凤先生今天打算到哪里请客啊?”罗兰终于无可奈何地睁开眼,再不说点什么,她就要被那两道带电的目光灼死了。
“络儿想要去哪儿,我自然就陪着去哪儿。”
看着这张笑眯眯的脸,罗兰恨不能上前给它印上一个大脚印:这人今天是决心用甜言蜜语腻味死她了,也许答应出来是个失误?难道薛凤歌的事情已经办完,今天就是专门来展示情圣的情怀的?但是,她与蓝姑娘真不是一家的,更加没有做人替身的爱好,找她移情,别说门,连窗户也没有!
“哦?难得遇到这么大方的苦主,本姑娘就不客气了,去白鹤楼怎么样?”
白鹤楼,燕州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一桌中等酒席需要二百两银子,非富非贵者难以踏足。罗兰这是成心要薛凤歌出点血,稍稍为自己出口恶气。
“憨子,去白鹤楼(穿越女的彪悍人生第一百五十九章你居然不吃醋?内容)。”薛凤歌没有半分犹豫,扬声对外面充当车夫的憨厚大汉喊道。
“是嘞,爷。”
马车转了个弯儿,向白鹤楼的方向驶去。
这怎么像早就准备好的台词?罗兰疑惑地看了薛凤歌一眼,嘴里笑道:“莫非凤先生早就在白鹤楼备下了酒席?”
薛凤歌微微一笑:“络儿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若觉得白鹤楼不妥,也可以换成别家。或者先去北海湖划划船、去西厢苑听听戏、去金瑞福看看首饰,均无不可。”
罗兰长长的睫毛使劲眨了眨:这是唱的哪一出?凝眸望进那双寒潭,薛凤歌坦然回视,里面看不到半分的算计。
“呵呵,客随主便,我怎能喧宾夺主呢?”罗兰稍稍移开视线,口中打着哈哈。她不能动用梅花痣的力量,但至少可以断定,薛凤歌并无恶意。
“那便去白鹤楼。”薛凤歌十分干脆,很有主人的气度。
猜不透用意,罗兰索性暂时放开胸怀,把脑袋的使命交给薛凤歌,当一次真正的客人:“好,悉听尊便。”
马车里重新归于平静。薛凤歌似乎对罗兰的妥协态度很满意,眼神柔和了许多;罗兰干脆也学夏荷,掀开车帘探头向外张望,走马观花式地观察重新活跃起来的燕州城。
燕州的街道不算宽阔,仅能容两辆普通马车并排通过;但是,它十分平整,比京都的道路都平整——这是一条古代真正意义上的硬化路,用来粘合石子的自然不是现代水泥,上面更没有沥青,但用生石灰和火山灰混合而成的粘合剂很接近现代的水泥,其效果亦十分惊人。这是由海外引进的铺路方法,仅仅在济源仓和密云港之间铺设了一条;后来柳成荫喜欢上这种方便跑马车的路,下令在燕州城的主干道也铺了一条。(未完待续)